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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离原看着他急红了的眼,觉着他有些小题大做了,“你别担心,我没事的,只是受不了院子里的味道。”
“……”严则之一顿,脑袋转得飞快,“我同你保证,日后再不饮酒了。”
若是知道她对酒的反应这样大,他说什么也不会在听到她和嫡母在前厅的对话后,回来演这么一出。
真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
这边,何华的屋内。
“张嬷嬷,你不是说昨晚你是亲眼看见严则之出府的吗?”何华坐在椅子上,数落着身边的嬷嬷。
那嬷嬷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这……奴才确实看见家主出了府,而且彻夜未归啊。”
“那怎么我方才去的时候,他在屋里睡得好好的?还有那院子里的酒气,如此浓烈,也不像是才沾染上的。”
“这……”张嬷嬷一时语塞,想了想,道,“许是晨间才回来的……”
何华听了更是来气,手拍上座椅把手,“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的吗?这眼下可好,本来打算抓个现行,让下人们出去说道说道,这下可好,倒是显摆出一副他们新婚感情好的模样!”
“感情好就罢了,就怕他们二人感情好,这顾离原的肚子又争气,到时生个男娃,这严家就当真是要易主了!”
张嬷嬷低着头,也不敢反驳,一副受了委屈的无辜样子。
偏生何华最是厌烦这样的表情,心中狂躁,“罢了,明日跟我去看看她的经文抄得怎样。我倒是不信了,一个小门小户的,还能有多能耐!”
“是!”
……
待石头将酒味驱散,郎中来看过后,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顾离原忽然想起要抄经文的事,看了一眼在床榻边守着睡着的严则之,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准备去佛堂。
严则之本就是小憩,睡得很浅,所以即使是这么微小的动作,他也还是被惊醒了。
“怎么了?”他刚醒来的声音还带着些性感的喑哑,额头上被床榻边缘压出的印子很是醒目。
顾离原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柔光,连带着声音都柔软了不少,“刚刚才想起,母亲让我今日去佛堂抄《大藏经》。”
“你不必这么听她的话。有些话听听就过去了,不必当真。”他那个嫡母,坏心眼多的是,若是说一句是一句,以后可怎么好应付。
“好歹是你的长辈,我这个做儿媳的也不好忤逆她。若是传出去,外人可就该说我不懂事了,到时候可不是给官家你,丢了面子吗?”
“我这面子,早就被我那嫡母折腾得不怎么样了,再臭点又能怎样。可我不能让你受了委屈啊!”严则之心疼她,心疼她的懂事,心疼她的体贴。
这么好的姑娘,他一个大男人,没事同她叫什么劲儿呢!夫妻二人,没有感情就慢慢培养嘛。做什么这般着急地非要在她那里得着认同才肯罢休。
“没事的。我有分寸!”
见她执意如此,严则之便不再劝,“我陪你去,你若是抄累了,便换我!”
第7章 夫妻一体(捉虫)
顾离原半坐在床榻上,想了想,觉着他说的在理,便没拒绝,而是朝他微微一笑。
轻浅的弧度,却直击严则之心底深处。胸腔振动的频率愈来愈高,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衣袍被拱起的弧度。
缓口气,喑哑着,“走吧。”严则之用手护着她站起身。
严则之本是不想带着青梅的,只是顾离原坚持,他也只好顺从她的意思了。
严家的佛堂在府里的最末端,避开他们居住的厢房,倒是清净地很。
顾离原不曾读过什么《大藏经》,若不是今日被何华逼着抄经文,她怕是连这名字都说不出来。
严则之见她一手执笔,用笔尖不停在砚台上蘸着墨,许久都不曾动笔。
他心下了然,知道她可能是不知道这《大藏经》的内容。想帮她,却又起了坏心思,想让她亲自开口向他求助。
“那个……严……就是,你可有《大藏经》的范本,我父母不曾礼佛,我也不懂这些经文。”顾离原实在撑不下去了,开口问道。
这一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唤他。总觉着怎么叫都不对,瞬间有些尴尬。
“嗯?夫人方才唤我什么?”严则之有意逗她,看着她窘迫的表情,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愉悦。
顾离原不做声,只低着头看着眼前的草纸。
严则之叹口气,细心引导她,“你我二人既已结为夫妻,那夫人就该随了为夫的称呼,唤我一声夫君。”
顾离原唇瓣翕合,试了几次都叫不出口,面上有些为难,“我不太习惯。”
严则之也不逼她,“既是不习惯,那便换一个好了。你方才在嫡母目前不是唤我一声‘阿则’?我觉着这个称呼,甚好。不如以后就这样叫吧。”
严则之那时就贴着屋内的门,她和嫡母说的话,他都是听得一清二楚。
顾离原骑虎难下,虽然还是觉着不大习惯,只是看在严则之一再退让的份儿上,她也不好不识抬举,便应道,“……阿则。”
叫完,她有些羞窘地不敢抬头看他。
严则之自然识趣,也不逗她了,“我来抄吧。”
“不用,你帮我找本范本或者你直接背给我听,我来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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