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怂恿上司造反了 第6节
小家伙着急地拉起她一只手,指着厨房,“去去——”
“想吃是吧?那姑姑带去你。”姚春暖由着他拉着自己走。
到了厨房,那肥肉还在锅里滋滋地冒着油,她取来小碗,弄了两三块到碗里,顺便磨了点细盐撒了上去,还顺手削了只签子插在上面,省得他上手弄得满手油乎乎的。
最后小家伙依偎在她的怀里,小短手捏着签子,一口一块地往小嘴里塞油渣,小小一只乖得很。
姚母和姚大嫂看得心都化了。
接下来,两人准备包饺子了。姚大嫂也不让她帮忙,只让她看着虎子就行。
晚上,姚家美美地吃上了一顿饺子。
姚春暖自认为,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便是静静地等待王家一案出结果了结了。
不料,这日家中来客。来人是姚大嫂的姑姑余氏,说是吃酒走亲戚,途经金牛村,就顺道来看看她大嫂这外甥女。
姚春暖倒是听家里人说起过,她大嫂这姑姑和她侄女姚杏感情很好,每年家里农活不忙的时候姚杏都会去她那里小住几日。
只是姚春暖觉得对方对自己过分热情了,还有就是她打量自己的目光也让她很不舒服。
姚春暖打了招呼就想回屋了,不想尬聊。这里还有她大嫂和她娘招待客人,她这样也不算失礼。
“阿暖别走!”余氏叫住了她。
嗯?姚春暖回眸。
余氏笑着说道,“是这样的,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就是命里有些坎坷,姻缘也不太顺利。”
姚母听不得别人说她女儿命不好的话,所以她一听余氏的话,脸色就变了。
姚大嫂一个劲地给她姑使眼色,但余氏并不理会,自顾自说道,“乡下多流言蜚语,大姑实在不忍心见你为流言所中伤,所以,我想给你说门亲事,也好摆脱目前的困境。”
要给她说亲?姚春暖眨了眨眼。
姚母坐不住了,立即问道,“她大姑,你是认真的?”
“瞧大姐您说的,说亲的事,岂能玩笑?”余氏和姚母是平辈,所以她称呼姚母为大姐。
姚春暖不想相亲,对她口中的男方也不感兴趣,“这事你跟我母亲谈吧,一切由我父母做主。”
姚母严肃而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余氏先是迟疑,后是无奈地道,“父母做主自是不错的,只是,不是还有另一个说法,初嫁从父,再嫁从己吗?自己的第二春,你也该拿拿主意才是。”
姚春暖好笑,余氏说这话,又让她留下,难道以为她好忽悠?
“不必,我相信我娘。失陪。”姚春暖干脆地起身,她不担心她娘会应下这门亲事,别说她对自己这个女儿是真心的疼爱,一般的男人她就看不上,更遑论她这边还有一个邓副统领等着,她娘的底气足着呢。
余氏无奈地看着她走远。
姚春暖一走,姚母便问道,“男方是怎么样的?”
闻言,余氏连忙打起精神来,“男方啊,其实是我夫家那边的一个侄子。说起来,咱们两家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了。我指定不能给你们介绍差了不是?我那侄子,是个好小伙,身体健壮,长得也周正。性子嘛,老实巴交的,关键是人孝顺。”
这性子,姚母一听就不是很喜欢,老实巴交,也意味着脑子不灵活不知变通。
从她刚才说女儿命不好这话,姚母就不太信任她介绍的男方。有句话叫,你在媒人眼里是什么样的人,对方就会给你介绍什么样的人。所以她接下来问得很仔细。
“几岁了?”
“二十四,还不到二十五呢。”
“头婚?”
“是的。”
问到这里,姚母眼睛都拉下来了,“这个年纪才头婚,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放心,孩子没毛病,就是家里穷了点。原来家里还算殷实,前些年,祖父爹娘接连生病,这孩子孝顺,砸锅卖铁也要治。你们也知道,家里有人生病,可费钱了。这不,几年下来,又接连送走了三位长辈之后,家里一贫如洗,他也跟着耽误了。”
姚春暖倚在她父母的房门后,将她们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心中暗暗摇头,抱歉,她没有精准扶贫的打算。
这会姚母的脸色也很难看了,余氏怎敢介绍这样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她的阿暖!
姚大嫂在一旁坐立不安,心里直打鼓,她大姑说的那个侄子,她是见过的,有一点她大姑倒是说对了,确实是老实本分的一个人,但也确实很平庸,在这十里八村的,她能找出不下十人来!这样的人她都不看不上,何况她婆婆了?她这小姑也确实出挑,两人一点也不般配!
“来之前我已经探过我那侄儿的口风了,他并不介意也不嫌弃阿暖这段经历。双方相互迁就一下,夫妻俩也能和和美美的。老姐姐,你信我一回。我那侄儿是个好人,不嫖不赌,不作奸犯科,为人还孝顺,阿暖错过他,是真的很可惜的。”
门墙后,姚春暖有些想笑,余家这是想捡漏呢?不嫌弃?他们有什么资格谈嫌弃两个字?
一口一个不嫌弃,一口一个不介意。潜在意思不就是‘你确实是有问题的,但我们不在意’,完全是将自己放在了与他们姚家同等的地位,甚至更高的地位,有种屈尊降贵的意味。
还有,不作奸犯科就是好男人了?有点可笑,这不是做人最基本的吗?她们对好男人的标准如此低?她这样的,就低人一等了?可见她余氏身为女人都看不起女人。
“她大姑,谢谢你的好意了,只是我们家暂时没有让阿暖再嫁的打算。”姚母硬邦邦地道,要不是有姚大嫂这层亲戚关系在,她真恨不得用大扫帚将人打出门去!
“大姐,你先别忙着拒绝。阿暖这情况,一直留在姚家是不是不太好?我都听说了,陈家因为阿暖都打算不要杏子这门亲事了。我说了这么多,也是为你们好。女儿家嘛,终归是要嫁出去的,早嫁和晚嫁都是要嫁。她早一点出门了,围绕你们家的闲言碎语也就少了,杏子和陈家的亲事也不用崩。如此一来,家宅就和乐安宁了。我知道你疼女儿,但也不能不管孙女吧?你考虑考虑我那侄子吧。”
姚母眼神一利,“是杏子让你来的?”
余氏突然被她的眼神吓住了,目光闪了闪,然后摇头否认了,“不是。”
她再怎么否认,也改变不了姚母心中认定的事实,只见她忍着气道,“我也实话实说,你不用再纠缠了。我是不会让她嫁去过苦日子的。”人品如何还不知道,姚母只能捏着穷这点来说事了。
余氏不高兴地道,“日子是夫妻俩过出来的,你又何必那么看重钱呢?这世间的夫妻家庭,大多都是先苦后甜的。我那侄儿为人老实,阿暖嫁过去指定不会被欺负。他家长辈都没了,真成了,相当于你们两老多了半个儿子,这样不好吗?”
“首先,我家不缺儿子!其次你的意思是你不看重钱?你刚才话里话外都瞧不上我家阿暖,你又不看重钱,你说你图啥?”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反正以你那侄子的条件,我就看不上!”姚母说话很不客气,接近撕破脸了。
“你话说那么绝,就不怕你女儿再嫁也是嫁给穷小子?”
“那是以后的事了。若是阿暖要嫁给穷小子,指定与男方有了感情,就是穷我这当娘的也认了,家里自然该帮衬的会帮衬。但如今你那侄子与阿暖而言不过是一陌生人,我女儿要嫁人,我为什么不能挑个更好的呢?这天下的男人又不是死绝了,为什么一定要便宜你家侄子呢?”
姚春暖忍不住摇头,她娘这话真的很气人,那意思‘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让你家捡漏,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后面的话,她没有再听下去了,只知道余氏走的时候,神色愠怒。
余氏走后,姚母板着脸坐在那,也没说话。
姚大嫂从刚才婆母问她大姑此行是不是杏子让来的时候,她心里就开始惴惴不安。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杏子的主意,但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就头皮发麻。
砰!姚母一拍桌子,咬牙问,“杏子呢?”
“去去打猪草了。”
“去,将她找回来!”
打猪草就在村边的几个地方,要找人并不难。
姚大嫂小小声地替女儿说了一句,“娘,杏子她怎么会这么做?这中间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姚母似笑非笑,“你把她人找回来就知道有没有误会了。”
第8章
这边,姚母将姚大嫂打发出去找人后,还是气得不行,姚春暖正想宽慰她几句,省得被气出个什么好歹来,也都四五十的人了。
姚二哥姚二嫂就是在这时候回来的,带着俩孩子,另外还都大包小包的。
姚二嫂为人有点眼力见,一看婆母那脸色就知道里面有事情,正打算找机会悄悄向她小姑子打听发生什么事呢,就听见她丈夫大大咧咧地问开了。
“娘,你脸色好差,是咋滴啦?”
姚二嫂抚额,这憨货,没看到婆母大人正在气头上吗?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他还去拱火吗?就不怕引火烧身的吗?
姚母的喷火口正对着别人呢,姚二哥这么一问,相当于给她个出口泄火了。姚母瞬间倾倒间倒豆子一样,向姚二哥怒斥对余氏的不满。
姚大嫂是在村西北角的野地那找到姚杏的,远远的她就看到杏子和她大姑站在一块说话,她立即快步走上前。
等到跑到姚杏跟前的时候,余大姑已经离开了。一时间,姚大嫂的心沉甸甸的。
“回去吧。”姚大嫂主动背起那筐猪草,“你大姑婆和你说什么了?”
姚杏的心情不好,根本不想搭理她娘,“没什么。”
“杏子,你老实说,你大姑婆这次来咱家,和你有没有关系?”
姚杏抿了抿嘴,“没关系。”
“真的?”
姚杏发脾气,“你既然不相信我,干嘛还问我!”
“你大姑婆这次可把你奶气得不轻,如果里面有你的手脚,你回去好好和你奶认个错。”姚大嫂叹气,她不明白为什么女儿要这么做,就那么容不下她小姑吗?可姚家也是小姑子的家啊。
姚家院子,等姚母将愤怒的情绪发泄完毕。
听完,姚二哥也无语了,“娘,别气了,你就当她喝醉了酒后胡说八道呗。”吃了酒上他家来的,怕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姚春暖点头,确实,但凡喝之前多吃点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就在这时,姚大嫂和姚杏回到了。
看到姚杏,姚母眼神一厉,喝道,“跪下!”
姚杏瑟缩一下,往姚大嫂身后躲了躲。
“我让你跪下,听到没有?”
姚二嫂被吓了一跳,诚然,她婆母的脾气火爆,可从来都不会搓磨孙女的。
姚大嫂将人拉了出来,示意她跪下。
“余大姑婆是你叫来的?”
“我没有。”
姚母冷哼,“还不承认?做就做了,你最好老老实实地承认,你人在金牛村,能让余大姑婆过来,无非是传话那一套,我让你大伯在两个村子一查,不愁查不出来。”
姚杏心一紧,没作声。
姚二嫂在一旁都惊呆了,听娘的意思,余大姑来家里做媒这事和姚杏有关,甚至还有可能是她在背后撺掇的?不是吧不会吧她要立即知道!姚二嫂朝姚春暖疯狂使眼色。
姚春暖点头,用眼神回答她,就是你想的那样。
确认了姚杏的壮举,姚二嫂咋舌,没想到啊没想到,杏子竟然是咱们家胆子最大的人。她小姑二婚是肯定的,至于嫁给谁何时嫁,抱歉,她做不了主,顶多有点建议权,这点建议权比指甲盖也大不了多少。
而她这大侄女是真胆大妄为啊,竟敢直接越过长辈插手这事,也不想想这家里哪一个是她能摆布的?
“这叫不叫崽卖爷田不心疼?”姚二嫂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