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怂恿上司造反了 第72节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前妻姚氏姚春暖,她现在是伊春军屯的主薄,刑长风的左臂右膀。”
“你这前妻这么厉害?”雷太守脸色都变了。
王朗苦笑,“不得不承认,她在这方面确实很厉害。我说这些,是怕她故技重施。我们先前出手了,为了压制军屯,限制他们再扩大田地和壮大人口。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就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
雷太守听了,心情沉甸甸的。不止朱大帅弄了几个秘库的浮财,他也有啊。千里当官只为财,便是他自认清廉,这些年也没少敛财,他也没将所有钱财都放在家里。像他们这样的,谁会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呢?
“能不能把她……”未尽之语,雷太守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她极少出军屯,身边又有一明一暗两重护卫。特别是明处那个叫阿夏的女壮士,力气大得很,能以一敌十,寻常人可近不了她的身。”王朗也是轻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怕死的女人了。在还没那么多人想弄死她的时候,早早就给自己弄了两重防卫。等他们想出手了,却发现手伸不进去了。
“朱大帅知道是她干的好事吗?”雷太守不信朱大帅能容忍得了这么一个人存在。
王朗给了他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
这这,朱大帅知道了,她还活得好好的,证明朱大帅也弄不死她啊,“容我想想,容我想想。”他不敢说,有一瞬间他后悔听女婿的话出手为难伊春军屯了。
雷太守想了想又问,“后来朱大帅的秘库还出事吗?”
王朗摇头,“他破罐子破摔,直接派重兵镇守那两处秘库了。”所以才没出事。
雷太守:……
这和裸奔有什么区别?
瞧朱大帅都被逼成什么样子了。可怕的女人。
第92章
这天,姚春暖骑着马儿在校场上小跑着。她刚学会骑马,正是瘾大的时候。而且每天骑上个把时辰,运动一场,大汗淋漓过后,身体特别舒爽。
周玉树现在凭军屯第二骑兵营的司马,近来一直领着新兵在校场上操练。
姚春暖要学马术,也是在校场的跑道上学的,之前教姚春暖和戚应善骑术的人是个老骑兵。周玉树见了偶尔也会指点他们几句,有时戚应善来得晚,周玉树也没避讳和她聊几句。
这时,姚春暖跑完最后一圈,干脆就在周玉树身边停下。
校场上的兵丁们见了一幕,也没多想,两位大人在校场上牵着马儿聊两句,这有什么呢?
姚春暖留意到这一点,忍不住想畅快大笑,她找个男人的做法对了!
她加入大将军的幕府的时候,就已经大腹便便,母性极大地压制了单身女性的特征。上司同僚士兵和她相处时,对她的第一印象估计就是孩子的娘。她生产后,随着月子后,她身材的恢复,单身女性的特征显露到了极致。满月那日,敬酒时,尽管那些男性的目光很克制,但还是让姚春暖察觉到了。
她当时就觉得她的单身是个隐患,她必须正视的隐患。
想想后世那些男性官员,到了一定年纪不结婚,都会影响仕途的升迁。因为单身总给人一种不稳重不可靠的印象。在这里,也是的,男的可能还无所谓,但对于她,如果一直单身,与那么多同僚相处,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如一些暧昧和桃色传言。
所以她没多久就找了戚应善。对他,她也不否认有利用的成分,但她喜欢他也是真的。这个男人呆在她身边,她觉得赏心悦目,心情愉快。
如果他拒绝,她虽然遗憾,却也不会死缠烂打或者以权压人什么的。但是他既然答应了,那就是能接受她提的条件的。况且她也没打算脚踏两条船三条船什么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势力不被分流,为免底下的属下多思,不准备那么早成亲而已。她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女人。
对于姚春暖在他身边下马,周玉树只扫了一眼,便专心地给自己的爱马喂饴糖。
“周司马,你在小鸡山上养的鸡现在多大了?”
周玉树闻言,防备地看着她。她喜欢吃鸡,犹爱鸡爪,幕府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幕府的人知道了,大将军府的人也知道了。她特意问起他的鸡,准没安好心。
“听说快有两斤重了。”
“已经两斤多重了。”周玉树说,现在那些鸡是他姨妈在管,他每晚都会去山上看看,对具体的情况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姚春暖眼睛一亮,连皮毛两斤多重?正是做叫花鸡最好的年纪啊。
“回去我让阿夏去姨妈那拿两只鸡,好吗?”
周玉树扭开脸,“这些鸡养养能长到五六斤重呢。而且它们快下蛋了。”初生蛋是可营养了,是母鸡鸡生的精华之精。
他上了军屯这条贼船才知道,军屯最先注意他的,不是他练兵的技术,而是那手养鸡的绝活。他刚得知的时候,满心的萧索,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姚春暖不知道他心里的纠结,还在盘算着,两只是不是太少了?“三只吧,等我做好后,分你一只。”
周玉树:……
谁给你的勇气寸还没得就进尺的?两只他都不想给,还三只?不过只给两只的话,就没他的份了?那他的鸡不是白养了?
“就这么说定了啊。”
周玉树忍了忍,“非吃不可吗?”
姚春暖点头,“非吃不可。”
“它们真的还小。”周玉树强调。
“大有大的吃头,小有小的风味。拜托,不用这么为难吧?那只是你养的鸡,又不是你儿子。”姚春暖哭笑不得,她心中发了狠地要好好弄这鸡,好堵住这位养鸡小将的嘴!
“见者有份,我也来两只。”蒙毅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没有没有!”周玉树掉头就走。
为避免蒙毅硬要,导致周玉树反悔,姚春暖连忙拉住蒙毅,“你来干什么?”
“这不,过两天北境的人不是要到了吗?吴总管想起马儿没有捯饬,让你们把座骑都牵到马厩去,那里安排了手艺人给马儿修脚呢。”
啧,吴总管这绝对是强迫症犯了!
但姚春暖还是好奇地跟着去看了。
一匹匹马儿被拉上前,然后在老师傅的咔嚓声中,多余的蹄子前部都被修剪掉了。
姚春暖看得津津有味,这就是民间手艺人啊,等她回过神时,已经过去了一刻多钟了,她竟然看入迷了?姚春暖心中直呼有毒。
第三天,北境贵客到的那天,他们需要出城迎接,以示诚意。
姚春暖他们一个个穿着骑马装,整装待发,对于吴总管的话并无意见。
他们这边,由大将军带队,军屯一干高层都去了,顺便还带上了三千精兵。
这兵没少带,很好。姚春暖暗暗点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们托大,只带几百精兵,万一被人一锅端了怎么办?要知道此次为了展现他们军屯的郑重以及诚意,他们军屯高层可是全员出动了呢。
大将军准备在伊春城外的十里亭恭候北境贵客的大驾。
他们刚到十里亭不久,身后又传来大批人前来的声响,他们回头一看,发现是太守府的人,约摸有五百人,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朗。
王朗和雷太守的女儿大婚的日子就在三日后,这几日,陆续有宾客从不同的地方前来。
看对方的阵势,显然对方也是来迎接客人的。
王朗出走的时候,很不好看,还挖了纪泽的墙角,本没什么香火情了。和雷太守联姻之后,太守府还在人口和土地的问题上为难军屯这边,军屯这边的高层想也知道是他从中作梗。
所以此时见了他,军屯这边也没人与他打招呼。好在他也识趣,没有上前自取其辱。
蒙毅骑着马儿,就在姚春暖边上,见此,忍不住小声问她,“雷太守和你那前夫都骑到咱头上了,咱还不搞他们吗?”
姚春暖盘算着自己的计划,白了他一眼,“急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招待好北境的来客,搞黄了大将军的婚事,大将军能饶了你,吴总管也得揍你。”
因为他们军屯这边的人先到,占据了十里亭。王朗又不欲上前和他们商量,所以只能任由他们霸占着了。
如果来人是别的势力,他们还稍微让出一点位置,但是对方是太守府是王朗,那抱歉,先到先得。
太守府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伊春军屯的人一字排开,完完全全占据了十里亭,搞得他们只能挤在右边的边上。他们没办法,如果这个位置不要,他们就只能被伊春军屯的人完全地挡在后面了。
其实他们也知道,最近他们太守和军屯的人有点不和谐,迎着伊春军屯的精兵们睨向他们的不善的目光,他们能怎么样呢,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就怕他们暴起打人。他们其实也委屈啊,自家大人不做人,关他们什么事嘛。
王朗坐在一旁沉思,伊春军屯是要迎接什么人?连大将军都亲迎,还有,他瞧了瞧,高层也全出动了?
他们没有等多久,地面就传来大军行进的震动声。
姚春暖等人就在前排,极目望去,然后大家伙就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
“咦,怎么来了那么多人?”
“对啊,北境那边来消息不是说只来五百人而已吗?”
“这一眼看去,肯定不止五百。”
“至少得有八百人。”
“不止,一千。”
“两千!”
这尘土飞扬的,军屯的人面面相觑,来这么多久,真借粮的话,是打算将他们搬空的节奏?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来人三面旌旗飘扬,证明里面有三股人马。”
可不是吗?三面旌旗,上面分别写着大大的‘霍’、‘孟’、‘潘’。
只见前面的部队飞出一人,来人一骑领先,大笑着朝他们冲过来,在他们跟前紧急煞住马儿,然后一跃下马。
大将军也跟着翻身下马,姚春暖等人也跟着下了马。
可以看出来人是一位久战沙场的老将军,甫见面,他就一把抱住大将军,蒲扇般的大掌还在他的背后拍了两下,“刑老弟,好久不见,这风采依旧啊。”
“秦老将军,仍旧老当益壮。”
随着他们的寒暄,对面又有几个人牵着马儿过来了。
秦老将军连忙给他们双方介绍,“霍幍,战神霍霆的二儿子。潘步仪,潘将军兼高山族少族长。孟冲,孟小将军。”霍大统帅之女没来。
高山族长居嘉川之地,嘉川界于北境和伊春之间,更偏向北境。
“这两位,是我们在路上遇到的兄弟军队。”
经秦老将军解释,姚春暖等人才知道,他们三股人是在半道上遇到的,北境霍家军的目的是伊春,孟义也是来伊春喝喜酒,是雷太守的客人。两股人听到双方目的地一致,当即一拍即合,决定结伴而行。潘步仪想了想,回头和军队里的人一商量,也决定来伊春看看,反正他们相遇的地方离伊春也不远了。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说话的时候,一个个肚子咕噜噜的响,他们面面相觑,尴尬极了。
吴总管善解人意地道,“没事没事,这都中午了,我们也饿了。不过我们出来的时候,大厨房那边已经杀猪宰羊了。现在人也全到了,咱们就回吧?一起回!”
“可是——”潘将军迟疑地道。
“不用可是了,认识了就是兄弟了,兄弟招待一顿饭一顿酒不是应分的么?”
“是极是极——”
气氛很热烈,大家说说笑笑间,就要往回走了。
就在这时,王朗在侍卫的护送下,挤了上来,“可是孟冲孟将军?我是雷太守的新女婿王朗,特地来此地迎接贵客的。”
孟冲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他能说,他忘了自己是来给人道贺的么?只能说军屯的人太热情了,差点就跟着他们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