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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夏初每说一次当年的事,他的心便冷上一分。
直到大婚的那一日,他在心中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对她开口问道:“你是否一心一意,只爱我一人?”
他那时的心中还是有着一丝期望的,若是她当时对他说,我只爱你这一人。
或许,他便不会动那杀心。
可惜啊,夏初却是娇羞的回他:“你知道的,我从八岁起,就立誓要嫁给你。”
萧言竣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仅存的一点情意化为齑粉,无边的恨意绵延不绝充斥了整个胸腔,他勉力压下即将冲口而出的真相,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夏初当时蒙着大红的喜帕,自然是看不见萧言竣踉跄的步伐,和阴沉神伤的面容。
他心中被‘八岁起就立誓要嫁给你’这句话一次次的抨击着内心,直到锤炼的他心硬如铁,血液如冰。
萧言竣面上浮现一抹狞笑。
夏初,是你逼我的。
你的存在,只是日复一日的提醒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偷来的。
所以,你必须死……
第308章 越看越满意
夏初自然是不知道萧言竣的那些隐情,他眼下只知道,上辈子他认错了救命恩人,而那个真正的恩人,竟是萧慕白。
萧慕白感受到了夏初的目光回看过去,却见他的双眸和以往不同,有着萧慕白无法理解的情感,夹杂着欣喜忧伤感慨,让他的目光星波流转又泛着迷离的涟漪。
萧慕白微微挑眉露出探寻之色,便见着夏初一副恨不得立即扑过来的模样,也是惊了一惊。
他对着夏初招了招手,见他双手按在扶手上正准备起身,可是屁股抬了两寸后又落了下去,扭头对他展颜一笑,口型对他比了句‘结束再说’便不再看他。
萧慕白一头雾水,看了看身旁的萧慕红恍然大悟,他还以为夏初是怕被萧慕红缠上才没过来,失笑一声随即作罢,打算回去的路上再问。
夏初自然不是因为萧慕红才没有过去,他是怕自己过去了之后,听见萧慕白的声音会忍不住落泪。
这大庭广众之下,文武百官面前,当着皇上外公父亲大人的面,他万一要是哭了出来,他都不知该如何解释。
是以,他极力隐忍着此刻想要扑进萧慕白怀中的冲动,一杯杯的饮着桌上的佳酿。
“你这是怎么了?”蓝羽樱看了他许久,见他此时喝起闷酒,才忍不住开口询问。
夏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才放下手中的杯子,脱力靠在了蓝羽樱的肩上,轻轻说了句:“梦安,我刚刚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情。”
许温澜此时正坐在对面的斜下方,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蓝羽樱,眼下见着夏初将头靠在了蓝羽樱的肩上,‘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身旁的许万钧正在跟隔壁桌的吏部尚书闵大人闲话,被他突然的举动惊了一大跳,转头见他正要离席,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拽了下来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给我乖乖坐好哪都不准去。”
许温澜急得抓耳猴腮,偏生许万钧吩咐了随侍耿正看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许温澜想要眼神示意萧慕白管管你家小侯爷,奈何萧慕白就没看过他一眼,眼见着蓝羽樱不仅没有推开夏初,甚至还牵过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许温澜真是坐立难安,恨不得走过去一把推开夏初。
而夏初此时的心情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蓝羽樱拍着他的手背安抚:“小时候你做的错事多了去了,回回你都说这次一准要被白先生给活活打死,如今你不也好好的。”
夏初叹了口气:“小时候不过是惹些祸,这回不一样。”
蓝羽樱蹙起好看的秀眉:“错的很离谱吗?”
夏初自嘲的嗤笑一声:“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蓝羽樱不知事情原委,也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只能试探着问道:“不能挽救吗?”
夏初闻言精神倒是振了一振,坐直了身子转头看向蓝羽樱,眸中散着欣喜的目光:“苍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这次定是不能错过了。”
蓝羽樱见他恢复如初,放下了刚才惴惴不安的心,笑着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那这回你可得抓住了。”
对面斜下方的许温澜见着夏初终于起身,心中的那头狂暴的野兽总算安分了下来,眨眼间便又见着蓝羽樱温柔的对着夏初展颜,还亲昵的捏了捏他的脸,许温澜内心那头狂暴的野兽又怒吼了起来,他口中喃喃自语:我也想被你捏一捏脸啊……
他话音刚落,便被许万钧捏起了脸颊,拽的他生疼生疼的出声喊道:“爹,你干嘛呀?”
许万钧冷哼一声:“干什么?我让你去跟闵小姐喝杯酒,说到现在你全无反应,你说我干什么?”
许温澜拍了拍许万钧的手腕:“爹,你先松开我再跟你说。”
许万钧最后又用力的捏了一下,这才松开手来。
许温澜拉着许万钧的胳膊附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父亲大人您就别操心了,我有心上人了,孩子名字我都给想好了。”
许万钧闻言瞳孔骤然缩小,面色震惊一巴掌就拍在了许温澜的脑袋上怒道:“你把哪家未出阁姑娘的肚子给弄大了?”
许温澜被他忽然这实打实的一巴掌,拍的脑袋嗡嗡作响,接着听了他的问话面色一怔,许温澜自己也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许万钧误会了,赶紧出言解释:“您这都想到哪儿去了,我是对人家姑娘一见倾心,一眼终生,这才想好了孩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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