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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白敛了戏谑的神色,恣意向着夏初走去,长发如瀑眼眸狭长,湾着醉人的情意对着她朱唇轻启:“双木非林,田下有心。”
夏初面色一怔,反应过来后又是双颊染晕,低着头对他拱了拱手佩服道:“是我学艺不精……”
萧慕白在她一旁落了座,就着她刚刚喝过的杯口,抿了抿桌上的那杯凉茶。
夏初还维持着拱手抱拳的姿势,耳根一阵发赤,嘴里嘟囔了一声:“你这情话一套一套的,都是许温澜教的?”
萧慕白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凝了面色抬头看他,伸手覆在她拱手的拳上,宽大的手掌正好将其包住,握着她的拳头往下一拉,夏初不由俯身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我喜欢你,不是情话,是心里话。”萧慕白眸光清澄一片,却又带着不容质疑的决意姿然。
夏初颊间微微泛起一朵梨涡,顺势在他身旁坐下,将头温顺的靠在他的胳膊上‘嗯’了一声,面颊又轻轻的蹭了蹭:“我知道。”
夏初的面颊本就滚烫,七月初的天气还是炎热,穿着依旧单薄,面颊贴着薄薄一层的缎子,连带着萧慕白整个手臂都灼热了起来。
那灼热如漫天烧云,直往他脸上捎过去。
萧慕白将刚刚抿了一口的凉茶悉数饮尽,稳了稳心猿意马的思绪,这才开口问起正事:“今日去过崔旭宏的府邸了?”
夏初点了点头,不经意间又是磨蹭了下他的胳膊。
萧慕白‘嘶’了口凉气,看了看浑然不知的夏初,颇为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我今日在他的府邸,还撞见了荆启彬跟他一同回府。”夏初想了起来,顺嘴提道。
“他们约莫也是不愿闵志松坐上丞相之位,倒也无妨。”六部本就各自为营,原先因着杜翰飞的原因,闵志松无形之中气焰高出他们一截,本就让他们心生不悦,如今见他呼声颇高,若是真的让他做了丞相之位,那可就不是无形之中,而是正儿八经的官大一级压死人。
其中利害关系,萧慕白稍加联想便一清二楚。
“崔旭宏那边我已经说好了,就等着皇上进了鞠大人的丞相之位,他自当向皇上举荐空出来的礼部尚书之职。”夏初双手环着他的胳膊,换了个姿势,将下巴搭在上面,一双眸子透着水光晶莹如泉,顾盼之间,眼波流转,秋水渏渏。
萧慕白垂下眼睑,叹了口气:“阿初,你若是再这么看下去,今夜正事就得暂且搁置了。”
夏初哼了一声,目光却是移了下去看向他指节分明,纤细修长的五指,一边和他比着手掌的大小,一边问道:“你今日上朝如何?”
萧慕白忍着掌心传来的阵阵酥麻,嘶哑着嗓音:“侯爷的话有没有份量,就看这几日里,皇上是否会下定决心了。”
夏初对于侯爷的话有没有份量这件事丝毫不担心,她倒是想起了下午和渡鸦的谈话,原本还在肆意把玩他的手掌,转而握了上去紧了一紧后又直起了身子,肃了面色:“我今日问了一点渡鸦关于陵门的事,六年前的那场刺杀,陵门正是你说过的那批江湖人士。”
萧慕白原本被她紧紧一握,心神一荡,紧接着被她后面的话,敲的灵台登时清明,他随即面色也是凛了起来,蹙着眉头疑惑的说道:“当年仲过曾细细调查过那批江湖人士的来历,确定来自于某个暗杀组织,后来江湖传闻,十六刀锋堂一夜之间全部横死,我们都以为是他们刺杀失败反遭人灭口。原来不是他们,是陵门吗?”
夏初嗤了一声:“十六刀锋堂是被渡鸦一人挑了的。再说,十六刀锋堂死在刺杀你们之前,时间上也对不上。”
萧慕白面上微微现出一丝惊愕:“当年并没有查出过陵门这个组织,仲过如此分析我们也觉得是情理之中,便未曾多想。”
夏初附和的点了点头,若不是他碰巧救了渡鸦,直到此刻,他们也不会知道江湖中还有陵门这个暗杀组织:“渡鸦说,陵门只接过两次事关朝廷的刺杀。一次是六年前的你,一次是不久前的萧梓穆。你说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刺杀萧梓穆的是杜翰飞,可杜翰飞跟六年前刺杀自己的事件,委实没有什么关系,萧慕白思索了一番后摇了摇头。
夏初一直握着他的手忽然紧了一紧,萧慕白也是眉心骤然蹙起,两人相视一眼同时道了一声:“除非……”
第374章 陈蓉蓉
夏初知道,萧慕白与自己想到了一处。
除非,刺杀萧梓穆一事并非杜翰飞一人所为,杜翰飞只是出动了私兵而已,而能请动陵门的,另有其人。
而这个人,正是六年前委托陵门刺杀萧慕白的那一位。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杜翰飞身为一朝丞相,却要冒死狙杀萧梓穆两次,如此看来,并非他的本意而是他人授意。
可谁又能授的动杜翰飞,让他心甘情愿铤而走险呢?
“不会吧?”夏初面色满是不可置信。
萧慕白眉间紧锁,虽是同样震惊却仍是冷然开口:“如果只剩下一个可能,即便再不可能,也只能是她。”
夏初思前想后,唯一的答案只有丽妃。
杜翰飞刺杀萧梓穆之际,正值施府与杜府联姻之时,媒是丽妃做的,可她牵的不是一条红线,而是同坐一条船。
也只有是丽妃才能解释的通,为何六年之内对陵门两次委托都是对皇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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