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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白陪着萧梓穆守在慈安宫的门口,皇上一直也没召见他们,倒是也没传话让李公公再骂他们。
晚膳怎么端进去的,便是怎么端出来的,皇上粒米未进,萧慕白和萧梓穆自然也不能腆着脸在慈安宫的门口用膳。
夜幕降临之后项承方来了一趟,来的时候还提着个食盒对着他们二人行了一礼。
萧梓穆还以为他是来送吃的,摆了摆手:“项掌院有心了,还是拿回去吧。”
“七殿下,下官怕是拿不回去。”项承方失笑一声,说完打开了食盒。
萧梓穆好奇探头看去,原来里面装的不是吃的,而是两碗汤药。
项承方端了出来递给萧慕白,萧慕白在他打开食盒的瞬间,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药味,接了过来,果然是融了点点心头血的汤药。
懿柔公主薨的突然,萧慕白确实将喝药这事儿给忘了,他接过药一饮而尽,边喝边想着夏初让项承方送药过来的时候,指不定心里怎么骂自己将这么重要的事给误了。
萧慕白这点想的倒是没错,侯爷回府之后夏初得知了懿柔公主薨了的消息,便准备前去通知秉文一声。
侯爷斜眼看他:“你和墨王殿下倒是心意相通。”
夏初脚步顿了一顿,扭头问道:“慕白通知过了?”
侯爷点了点头:“我们临出宫门的时候收到了消息,墨王殿下已经吩咐过寒弘出宫去通知秉文了。”
“这么大的事我还是过去一趟吧。”夏初蹙眉思索了一会,对着侯爷打了声招呼便是出了侯府。
他去茗湘苑时扑了个空,问了师忠飞方才知道,秉文这几日都在忙着修建祠堂,夏初问了地址,想了想又从茗湘苑提了两坛蓝桥风月,这才奔了过去。
秉文用的那间宅院还是他拒绝了皇上的赐官,继而御赐的那间宅子,用来做祠堂虽然小了些,倒也还算合适。
夏初赶到的时候,宅院里只有焦什一人。
焦什见他来了,迎了上去行了一礼,面带担忧的对着他道:“公子见了墨王府的侍卫后便将施工的人都遣退了下去,将自己关在了屋内。”
夏初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妨,我进去看看。”
焦什点了点头退到了院外去守着,夏初走到房门前叩了叩门:“引之,是我。”
屋内传来脚步声,没过一会,门从里面被拉开,秉文低着头,夏初看不见他表情,闪身先行进去,反手关上了房门。
夏初见他低着头,双手环胸双肩微颤,不由蹙着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秉文呜咽着说了个字。
夏初听他声音都带了些哽咽,一只手便搭在了他的肩上,秉文抬起头来,面上却是一副开心的神色。
夏初松了口气,搭在他肩上的手顺势推了他一把佯怒:“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可把外面的焦什给急坏了,敢情你是给这偷着乐呢。”
秉文轻咳一声,领着他去里面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又用袖袍替他擦了擦:“那可不得偷着乐,毕竟是皇上的亲妹妹懿柔公主,我总不能正大光明,欢天喜地的落人口实吧。”
夏初顺势坐了下来,将手中提着的蓝桥风月往他身前一递。
秉文唇角弯起一抹笑意:“还是你懂我。”
夏初打量了一下四周,屋内已经雏形初现:“没想到你最后选了这处宅院。”
秉文席地而坐,右手撑在曲起的右腿上,左手托着坛底饮了一口,端的是一副不羁的模样:“好歹是皇上亲口御赐的宅子,会少些是非。”
夏初陪着他饮了一口:“就是小了点,日后你若是打算将那些流民安置进来,怕是不太方便。”
秉文喝酒的手顿了顿,看了看手中的蓝桥风月无奈的笑了笑,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索性也就跟他说了心中打算:“也无碍,到时候跟茗湘苑一般,左右都给买下来打通不就够用了嘛。”
夏初听了他这豪迈的口吻失笑:“当真是阔绰啊任公子……”
秉文扬了扬下巴一副傲娇的模样:“小少爷,你是不知道,如今你是得多有钱。”
夏初面色一怔,他还当着是没有算过,撇开最初卖的那几个消息,如今秉文已经建立了独立的情报网可以自己进行筛选了,再加上他还持有安丰镖局的两成盈利,粗莫估计下来,着实是个让人心悸的数字。
两人相视一笑,又是碰了一碰酒坛。
夏初陪着他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下午,直到临走之时方才问了他一句:“可想去牢里看看杜翰飞?”
秉文收了嬉笑的神色,嘴角抿出一抹讥讽之意:“不去了,我爹一生为人正派,想来也不希望我做这落井下石之事。”
夏初点了点头,转身拉开了房门。
秉文看着他的背影唤道:“夏初,行刑之日……”
“我陪你去。”夏初打断了他的话,回首对他漾起一抹笑容,落日的余晖在他的身后晕了一层金色的橘光,柔柔的,温温的,将秉文隐忍了十年的心,填的满满的,暖暖的。
“好。”
夏初回府后去了趟苏院,早上的时候他送了苏浅乐去仙黎那里习舞,也不知道是否还习惯。
苏浅乐见他来了颇为意外,夏初漾着笑意问她是否还习惯。
苏浅乐蹙眉抿唇,绞着手中的帕子嚅嗫了半天才道:“仙黎师傅教的仔细性子又耐心,只是走的时候她告诉我,最近课要停了,待重新开了在通知我。莫不是我天资愚钝,她不愿教我这才寻了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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