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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虽然猜测他不会反驳,否则也不会将这妄月令给他。
可亲耳听见月风挽不拒反认的话,心中还是升了些波澜,再加上他嘴角噙着的那抹捉摸不透的笑意,让夏初一阵阵的发怵,有些木讷的对着他说道:“五日后的酉时末,天雁寺,我帮你约好了。”
月风挽已经落了座,漫不经心的抬眸扫了他一眼:“你倒是比我还迫切。”
“唔。”夏初面上浮现一丝尴尬,随即敛了下去,笑着走到他旁边坐下:“为摄政王办事,自然得手脚麻利些。”
月风挽此时的坐姿极度慵懒,同时又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风雅,对于夏初拍须溜马恍若未闻,反而云淡风轻的问了他一句:“你和乔陌白是什么关系?”
……
夏初堆着笑的脸,便僵在了那里,笑容逐渐消失。
这是什么思维模式?
这跳跃的也太快了吧?
大哥,咱们不是在商量着诓骗丽妃出宫,给他下毒吗?
夏初心里骂着娘,正准备信口胡诌,先应付过去再说。
谁曾想,刚刚张开了嘴,月风挽的身子却骤然前倾靠了过来。
“你可以不说,但不能骗我。”他压低声音,眼神瞬间凶狠,混进一股铺天盖地的狂野,肆无忌惮的侵略了过来。
近在咫尺的炙热气息令夏初的危机感极具上升,他往后背的椅靠上又贴紧了些,余光瞥了一眼月风挽,只见原本潋滟着风情的桃花目,此刻眸底隐着令人心悸的阴冷。
夏初刚刚险些脱口而出胡编乱邹的话,便卡在了喉间,他轻咳了两声缓解气氛,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道:“那,我不说了?”
“也好。”月风挽说罢,当真甩了甩头发,斜瞥了他一眼,重新慵懒的靠了回去,眉目含情,令人酥倒。
夏初吁出一口气,看着面前风情万种的男子,甚至怀疑刚刚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掐了自己一把,险些痛叫出了声。
“那,我先回去了……”夏初心里泛着嘀咕,这厮也太吓人了,说完也不待他回答,起身再次落荒而逃。
隔天,宫里便传出了消息,说是丽妃娘娘向皇上奏请出宫,去天雁寺祈福小住。
为此,萧梓穆还特意写了封信询问夏初,天雁寺之约是巧合还是特意……
夏初让辛涯带了封回信给他,萧梓穆展阅,信中写着让他不要多想,和萧慕红与他有约在先,哪里会知道丽妃也会去天雁寺祈福。
萧梓穆看着火舌吞噬手信,焚烧殆尽,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如今他已经不是夏初说什么便信什么的无知少年。
可即便不信这件事是巧合,对于夏初的信任,却从未递减。
罢了,萧梓穆扶额挥了挥手,让辛涯将火盆撤下不再去想,夏初既然不愿让自己知道太多,那便不再问了。
而夏初此刻正在闻天阁内,心情愉悦的给秉文烹着茶,夸赞他这一计,用的实在是妙。
秉文面上泛着苦笑,语气担忧的问:“送信过去没出什么纰漏吧?”
夏初扬了扬下巴,一拍胸口豪迈而言:“放心吧,绝对查不到我身上。”
秉文面色稍霁心中稍安,这才有了心思拾起茶杯,品了一口夏初烹的茶,茶香怡人入口青涩,回味却甘甜,正想开口夸赞,却见夏初解下腰间木牌举到他的面前,神秘兮兮的说道:“这原来是块令牌。”
秉文伸手接过,翻来覆去的仔细端详了一番,除了雕刻精致了些也没什么特别,见夏初一副宝贝的模样不由失笑,对着他出言戏谑:“当初也不知道谁说是个破玩意,顺手就给扔了。怎么,还没还回去呢?”
夏初嗤了一声:“还个屁,这玩意可以号令摄政王底下的所有人手,留着日后我若去了西域,岂不是方便太多。”
秉文瞠目结舌的举起手中妄月令,对着夏初摇了摇,那神情仿佛在问,就这玩意?
夏初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
秉文仿佛被手中的木牌烫到了一般赶紧塞回夏初手中:“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要啊。”
夏初当成宝贝重新系回腰间,不以为意道:“不要白不要,我这不也身先士卒,去帮他勾引了丽妃出宫,收点谢礼不过分吧。”
秉文虽然不知具体恩怨,可也心中清楚夏初跟萧言竣和丽妃向来是水火不容,不由失笑:“你那是私仇吧。”
夏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佯装倒茶:“他又不知道。”
秉文却是蹙眉思索了一会方才开口问道:“你和那摄政王究竟有什么渊源,他这礼也太夸张了。”
夏初左手托腮,右手敲着桌面,心中想着所谓渊源,便只有那一只假婚约了吧,可这事自然无法跟秉文细说,又想到了最先引起月风挽注意的,是蓝羽樱的那只香囊,便开口对着他道:“或许我和他,都太想找到苗家香铺的女主人了。”
秉文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夏初,自然觉得这理由有点扯,可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夏初,觉得除了这个理由,好像、确实、大概,这摄政王也没什么好图的……
虽说是侯府嫡子,可一没权二没兵,即便知道这间闻天阁是夏初开的,充其量在摄政王的眼里,也就是赚些银子花花吧。
秉文叹了口气,感慨了一句:“如今我倒是对那位苗家的女主人,也越发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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