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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初时分,正是因为秉文给了他一封这样字迹的手书,他才会跟着秉文去入住了双圣客栈,夏初回京之后,曾亲口承认那封信是他所写。
    解纪明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知道,夏初说谎了……
    许万钧见他面色发怔,唤了两声也没有反应,后面的朝臣还催着要看,他只好从解纪明手中轻轻抽出那张狂草的书信,交由后面继续传了下去。
    后面发生了什么,解纪明神情恍惚全然不知。
    要不要站出去揭露夏初的谎言,他陷入了深深的两难抉择……
    直到所有人都传阅了一遍,众口铄金的确认,这两张定然不是一个人所书,许万钧对着唯一一个没有开口说话,正在愣神的解纪明道:“解大人是不是对那位书写狂草之人,起了惜才之心,才如此闷闷不乐啊?”
    解纪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许万钧一副我懂的模样,对着他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也觉得那封书信上虽然写了练兵,可也未必就是送去给胡王的。上无称呼,下无署名印信,看着倒像是一封普通的家书。”
    解纪明被他一语点醒,眸中亮了一亮,对着他仿若寻求安慰般问道:“许大人觉得是误会?”
    许万钧嗤了一声,神色满是鄙夷:“那苏浅乐满嘴谎话,本官才不信她的胡说八道。”
    解纪明对于这话深以为然,逐渐冷静下来思索,即便夏初说了谎,可这苏浅乐从开始就编造了夏初迫害他们兄妹的故事,动机更加可耻,目的显然不纯。
    两厢比较之下,解纪明终于下定了决心,暂时缄默不语,稍后再找个机会好好问一问……
    第538章 毒证
    两封书信在朝臣们的手中被鉴定完毕,经由衙役重新送去了堂上。
    孔长辉本想将那封狂草扔在苏浅乐的脸上,可又爱惜上面的墨宝,最后气急之下惊堂木一拍,对着她叱问:“大胆刁民苏浅乐,你还有何话好说。”
    苏浅乐也全然不知为何会如此,那日她去给夏初送饭,分明看见他刚刚才搁下了笔,她走过去看的时候,那笔墨还未干。
    更何况夏初亲口承认,那是写给苏浅安的平安信,她这才在将信在装封的时候偷偷扣了下来,只塞进去了自己写的那封家书。
    苏浅乐亲眼看着夏初唤了人,将信直接送了出去,怎么会呢?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苏浅乐面色一脸茫然,她拜了一拜道:“民女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可那封胡王给他的信总是真的吧。更何况他暗通墨王殿下,在墨王殿下离京之前,甚至去他府上住了大半个月,直至墨王殿下离京,这些大人一查便知。”
    孔长辉怒极反笑:“荒谬,他国的书信是否刻意陷害,现在还尚不可知,但你仅凭小侯爷去了墨王府住了些时日,就断定他们谋反,其言可诛!”
    苏浅乐也知道这条指控颇为乏力,可原本这一条,就是昨日里临时添加上去的,本以为前面的通敌乃是铁证,接下来的串通谋反便是顺理成章。
    哪层想过,那本是铁证如山的证据,居然被夏初轻松揭了过去,后面的话现在说来,自然就没有什么信服力。
    苏浅乐怅恍失措的瞥了眼萧言竣,这条是他非要加上去的,总得替她说些什么。
    萧言竣对于她书信之事很是不满,可念着她后面还有话未曾说完,只好眼神示意了冯谆。
    御使大夫冯谆思量了一番说词,随即替苏浅乐开了口,对着孔长辉道:“无论如何,苏浅乐逼得小侯爷承认了焚尸之罪有功,拿出的那封胡国书信也确实盖有王玺,她心系国家大义才有此猜测,孔大人若说可诛,未免有些过了。”
    孔长辉扭头看他,嗤了一声:“一码归一码,莫非冯大人觉得她眼下的这番言论,说的还有理了?”
    “下官不是那个意思,可有理没理,也总得听她将话说完才是。”冯谆自然不想得罪墨王殿下,去承认苏浅乐说的,夏初跟萧慕白合谋造反一事。
    是以,他笑的十分尴尬,扭头对着刑部尚书荆启彬问道:“荆尚书觉得呢?”
    荆启彬心里骂了声娘,这摆明了是不让他做壁上观,逼着他来表个态,他见孔长辉随即也向他看了过来,一副等着他来主持公道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对着苏浅乐道:“后面若是没有实证的话,就不要说了。”
    苏浅乐再次一拜:“民女有证据,证明他下毒谋害皇上。”
    此言一出,惊得堂内堂外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毒害皇上,这可是天大的事,龙体安康乃国之根本,若是苏浅乐真有实证,指认夏初下毒谋害皇上,那么其心可昭。
    以他如今一侯之位若是当真下毒,除了谋反篡位,不然还能为了什么呢?
    事关皇上性命安危,荆启彬也按捺不住,对着苏浅乐沉声问道:“你有何证据?”
    苏浅乐解下了自己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双手呈上:“小侯爷前段时间,时常在自己院子里的药房中炼制丹药,极为神秘。民女有一次去给他送饭的时候,偷偷听到他与旁人交谈,说炼的乃是谋害皇上的毒药。不久后,市井就开始流言四起,传闻皇上身体病重,连早朝都难以坚持,民女这才趁他出门之际,冒死进去偷了出来。”
    孔长辉冷哼一声:“无稽之谈,这也仅仅是你的片面之词,也能被称作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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