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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思显而易见侯府会对她不利,继而接着道:“儿臣这才让司南带她回了府邸,保护了起来,也算能有一方安身之所。”
皇上微微颔首,露出一丝笑意对着他夸道:“还是你心思细腻想的周全,想来也是有你替她做主,她才敢如此不畏强权,揭露了滔天恶行。”
萧言竣按捺住心中欢喜,稳重谦逊的回道:“父皇谬赞了,替父皇分忧,是儿臣的本分。”
皇上面露赞许之意:“这一次你功不可没,依你之见,该如何判呢?”
孔长辉自从萧言竣入殿之后,就怕皇上在这一事上征询他的意见。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皇上到底是问出了口。
萧言竣面上极力隐忍着微微翘起的嘴角,心中恨不得将夏初判个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可皇上刚刚才夸了他宅心仁厚。
此时,自然不能如此肆无忌惮。
这刚刚才在皇上心中加了分,不能被他逞了口舌之快,又削减了下去。
是以,萧言竣斟酌着言词开口:“如今小侯爷民怨颇高,怕是不死不足以泄民愤。”
孔长辉看着皇上眉目紧锁,居然跟着点了点头,心下一沉连忙恳求:“皇上,侯爷就这么一个儿子,赵老将军年事已高,难道还要让他,再经受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皇上垂下眼睑,神色似乎有所触动。
萧言竣恶狠狠的瞪了孔长辉一眼,扭头又恢复了一脸从容,用着颇为无奈的语气说道:“话虽如此,可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不成因此便要放了小侯爷,又将大萧的律令置于何地。”
孔长辉‘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微臣并没有说要赦免小侯爷,只是恳请皇上念着赵老将军满门忠烈,侯爷孤苦无依,还望开恩给小侯爷一条生路吧……”
皇上纠结了片刻总算开口:“孔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虽然犯下天怒人怨的大案,可终究也没有伤及活人性命,这死罪能免活罪却难逃,煜王认为呢?”
萧言竣低头咬了咬牙,抬头时嘴角噙着微笑,语气很是温顺:“父皇仁心仁德,儿臣钦佩万分,理当如此。”
皇上对于他的奉承似乎很是享受,面上微露满意之色:“那煜王觉得,该如何妥善处置呢?”
萧言竣脑海中思索着最惨的法子,眸光忽然亮了一亮:“既然父皇开恩,那便流放吧,也能给侯爷和赵老将军留个念想。”
皇上微微颔首,孔长辉心中也能接受,好歹是留了一命,耳中接着却传来萧言竣绵里藏针的话语:“虽然父皇格外开了恩,可毕竟天怒人怨,这流放的地点需得艰苦些,才能让百姓泄愤,以免众口铄金,埋怨父皇不公。”
孔长辉刚刚稍有宽解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皇上挑眉看向萧言竣:“依着煜王的意思,该流放去哪里合适?”
萧言竣脊背往那交椅上靠了靠,很是享受的轻声说出了三个字:“肥山岭。”
孔长辉双目圆睁,瞳孔骤然紧缩。
他就知道萧言竣不会这么简简单单的流放,替夏初格外开恩,那地方哪是人能呆的……
“皇上,肥山岭离京城三千里地,别说那里山势险峻,环境恶劣,如今这天寒地冻,小侯爷自幼身子孱弱,怕是支撑不到……”孔长辉于心不忍,开口恳求。
只盼皇上能顾念旧情,就算流放也挑个离韩阳近点儿的地方。
若是流放去了南辕北辙的肥山岭,和赐死有什么区别?
“他身子孱弱,做的事儿,可一点儿都不孱弱,孔大人这是想要包庇他吗?”萧言竣嗤了一声,斥的义正言辞。
“煜王说的甚是有理,自己做的事,就得自己担着,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承担后果。朕能饶他一命,已是给足了赵老将军和侯爷的面子了,就依着煜王的意愿判下去吧。”皇上护着萧言竣对着孔长辉也疾声厉色。
萧言竣激动的握了握拳,随即松了开来,敛了敛心神,不待孔长辉再开口,先行温声对着皇上询问:“父皇,既然判下来了,这何时出发?”
孔长辉见木已成舟,皇上金口玉言,流放肥山岭已经板上钉钉改不了,可这流放的时间,还是想要为夏初争取争取:“皇上,这已经年底了,好歹开了春再走……”
萧言竣嗤了一声:“孔大人这意思,还要留他在京中过年呐,你让那些将士的亲眷们,心中作何感想,又如何安心过年?”
孔长辉被他揶的面色青黄相接,皇上抬眸看向萧言竣:“煜王觉得呢?”
萧言竣敛了冷笑,随即恭敬的回道:“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孔长辉正琢磨着皇上理当不会这般无情,便见着皇上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声:“那便依着煜王的意思,即刻启程吧。”
……
孔长辉瞪大了双眼,满面哀色。
饶是萧言竣也是愣了一愣,他确实说越快越好,可也没说要即刻启程啊,他还打算去牢中羞辱一番呢。
“皇上,您还是……”孔长辉震惊之余刚刚开口,便被皇上面色不虞的怒目而视,口吻丝毫不容质疑的说道:“朕说了,依着煜王的意思,即刻!”
萧言竣本打算开口劝说,耽搁一两日也行,孔长辉却在旁跪着上前了两步:“皇上,好歹让侯爷送一送吧……”
皇上身子僵了一僵,扶额捏了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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