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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这是要进宫?”施浮丘听她提及要会一会晚辈,面上浮现了担忧之色。
这如今的晚辈,不都聚集在那皇城里吗?
丽妃轻轻摇了摇头,但也没打算再继续与他废话,伸手凌空一悬,连妍已经从旁机灵的绕了过去,抬起胳膊让她搭扶。
施浮丘和萧言竣两人目送着她仪态万千,风姿无双的背影,直到没入了帐中,才收回了目光相视一眼。
“舅舅,咱这大业还能成吗?”萧言竣心中难安,丽妃那里寻不到慰籍便期冀的看向了施浮丘。
他们攻不下皇宫,后面还有蒙族的大军即将攻打过来,眼下这局势如此严峻,他也不明白为何丽妃还能如此气定神闲。
“若是你母妃没有什么打算,实在不行我们一路打回去,在新城裂土为王。”施浮丘本意是想安慰萧言竣,奈何他的这番话说完之后,萧言竣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也拂袖而去。
若是萧言竣只是想裂土封王,还需要造反吗?
他本就尊为煜王,冲着两国联姻的份量,打着敖登格日乐的名义去向皇上求个封地,那还不是想要哪儿是哪儿。
眼下他名誉没了,萧国的煜王身份也没了,太子的身份又没人承认,还得跟着千里迢迢赶回来的施家军,再千里迢迢的打回去?
那倒不如直接捅死他算了,来的痛快。
施浮丘一个人立在十里亭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的话有何不妥,于他而言,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难不成,等着束手就擒吗?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长街上人声鼎沸,原本寂寥了多日的长安如今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大部分的人在修葺自家屋子,那些损失不大的都已经出街做起了生意。
各坊在街角的灯,终于重新在夜色中亮了起来。
偶尔风来,烛火微微颤动,整个长安的灯光似乎都在风中流动,明明暗暗,顺着风来的方向如水波般起伏,笼罩着整个长安城。
夏初一行四人面色凝重的出了宫门口,介伍一直候在那里,见了他们的身形便迎了上去。
介伍朝着他们四人恭敬的行了一礼后开口:“公子说各家府邸都有损伤,不若去茗湘苑用个膳,那里准备的都周全,你们在一起议事也方便。”
夏初原本是打算将赵老将军接到侯府去住的,长安城里的府邸确实都有所损伤,守备军挨个都搜刮了一番,唯有墨王府和侯府幸免于难。
眼下见着秉文在茗湘苑都打点好了,想了一想便对着赵老将军邀请了一起。
实则他们四人之中,除了侯爷,另外三人都动了连夜出京的打算,夏初这一邀,便权当在一起吃了个践行饭。
四人一起上了介伍的马车,夏初突然想起了慈安宫里的敖登格日乐,便对着赵老将军问道:“外公,你让渡鸦护蒙族公主一命是何意?”
“差点将这事儿给忘了。”赵老将军一拍大腿,叫停了马车,探出脑袋对着赶车的介伍吩咐了几句。
待他从窗外收回脑袋的时候,三人齐齐看着他,侯爷还捂着自己的大腿哼哼唧唧。
老丈人刚才一定是故意的,侯爷心中如是想着,可也不敢吱声。
夏初和萧慕白忍着笑,默然垂眸。
马车偏离了原本的路线最后驶去了西郊的茗飒苑,焦什老远的迎了出来,赵老将军只是开窗对他吩咐了一声:“将人带过来。”
焦什应了声‘是’退了下去,待赵老将军从窗外收回脑袋的时候,三人又是齐齐看着他,这回三人的眸子里满是好奇的神色。
这是要接什么人?
值得他们四个人来接?
便在此时,车后门被打开,待那男子上了马车一抬头,夏初和萧慕白嘶了口凉气,同时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侯爷不识眼前男子,好奇的上下打量着他。
那人看起来气质温和,眉目疏朗,五官俊美,唇角牵了抹笑意朝着他们一一见了礼。
侯爷虽然不识此人,可是那礼却是认识的,那是蒙族的礼节。
“回不去,可不就只好回来了。”兀格台说的轻松,可萧慕白和夏初却知道,如今蒙族那边攻打了过来,他若说是回不去,必然是遭到了猛烈的追杀。
侯爷也从他这的这番话里听出了端倪,近期想要回蒙族的,也就只有年前来蒙族的五王子兀格台了。
也委实怪不得侯爷不认识,兀格台来京的时候,夏初正被流放,侯爷根本出不了府。
后来夏初被赦免了,他又得装病,更是出不了府。
是以,他虽然知道兀格台来了长安,却也一直没有见过。
“本王的人……”萧慕白问这话的嗓音格外深沉。
“他们有一人乔装成了我的身份至死不退,我才有机会赶到赵老将军营中。”兀格台说这话的时候,一改了往日里云淡风轻的性子,显得很是沉重。
他自己身边的人为救他而死,那是他们的职责,可萧慕白派去的人,本也不必做到如此,却还是不惜一切,护了他周全。
夏初明显感到萧慕白的眸光暗了一暗,覆在他的手上轻轻拍了一拍。
眼下,不用赵老将军说,夏初也知道是因着兀格台的面子,才会让渡鸦护了敖登格日乐一命。
他虽然知道萧慕白曾和兀格台密聊了一夜,第二日更曾亲自送兀格台离京,可还没等他来得及问,宫中便生了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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