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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梁王开恩为黎家平反,黎家也早已后继无人……
是以,仙黎选择了手刃仇敌。
眼下,她心愿已了再无牵挂。
萧慕白给了她自由,她却自愿留在汀兰水楼替他做事,闲暇之余也开了间济世堂收留孤苦无依的落难孩童。
她心中的爱情和亲情皆是无望,又何必在展信相看,这封会引得她心生涟漪的书信。
就在仙黎下定决心准备烧了这份信的时候,济世堂内收养的一名孤儿正好走了过来,他好奇的拿起那封信,扬起满脸天真的笑意,对着仙黎讨好的说道:“林儿这段日子习了字,不若读给黎姐姐听可好?”
也不知是被他脸上那抹无暇的笑容感染,不忍拂了他的意,还是仙黎心中本就不舍。
最后,终究是让那林儿,为她朗声诵了出来。
随着稚嫩的声音,晦涩的辨别朗读,仙黎为他整理衣襟的手,也就此僵住。
直到带着温度的指尖忽然抹过她的眼下,她这才觉得视线模糊,揉揉眼睛,手背已然湿濡了一大片。
“黎姐姐,你怎么哭了?是我读的不好吗?”林儿小小的胳膊极力圈住她蹲下的肩膀。
仙黎伸手将他小小的身体拥在怀里,声音哽咽,一开口竟是泣不成声:“姐姐,是……太高兴了。”
仙黎动身前往萧国的时候,秉文写给夏初的那封信,尚且还滞留在畨城顾未易的手中,而夏初已经距离香消玉殒不过还剩最后两日。
这五日里,夏初大部分都处在昏迷状态,加上刚刚睁开的双眼,也不过才苏醒了三次而已。
一如前两次般,夏初睁开眼睛之后,便看见了月风挽和点点守在她的榻旁。
点点自从跃出了仙雨宫的偏殿,就一直守在她的身旁,每次见她醒来都要上前舔一舔她的面颊,再也没有了‘吱吱’的欢叫,只余悲鸣的呜咽。
夏初虽已很是虚弱,却还极力伸手抚了抚点点的皮毛。
余光瞥见月风挽面色苍白,随着她的睁眼已然转身给她去倒水,看着他萧索的身影,笑出开口谐谑了一声:“明明是我快死了,你这脸色,竟是比我还要难看。”
“胡说什么,你不会死的。”月风挽语气格外冷厉,喂她喝水的动作却分外温柔。
夏初勉力牵起一抹笑意聊表安慰,其实她的身体状况,她心中又岂会不清楚呢。
今日里,若是在睡了过去,怕是就再也醒不来了。
“帮我拿副笔墨,我想要给梦安留书一封,待我……之后,你就告诉她我回萧国去了。”她手指轻轻摩挲着点点的下巴,尽量说的语气平淡。
“不用,过两日你亲自去与她告别。”月风挽端着一碗寡淡的清粥,已经搅起一勺递到她唇边。
夏初温顺的张嘴吃下,温度适宜,入口即融。
她心中泛着苦笑,吃不吃又有什么意义呢,她这般配合,不过是想着月风挽能看在她如此配合的情况下,吃完了能让她给蓝羽樱留书一封,也免得她日后牵挂。
“横竖我都要死了,不若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夏初咽下一口后,眨巴着眼看着他。
“你想知道什么?”月风挽轻轻搅动碗里的清粥,让每一勺都浓稠适宜。
夏初面露狐疑之色:“去年你前往梁国,表面是联姻实则是策反谷家?”
第764章 大限将至
夏初的目光在琉璃灯下含着明灿的两点光芒,一瞬不瞬地望着月风挽。
月风挽望着她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口中问出的话语看似是无意相询,怕是此刻心中还记挂着梁、萧两国的战事。
他唇角抿出一丝苦笑,声音便显得有些落寞:“你担心的,实则是萧慕白的安危吧。”
夏初略微歪了歪头,眸中露出困惑的神情:“我只是好奇你图的什么,依我所见,你并非想要吞并其余四国。”
夏初见他默然垂眸,仍是搅拌着手中的那碗清粥,继而接着说道:“你原本占据了萧国很多城池,却无心看守。我不信以你的心智,若是真想侵略萧国,只会靠毒守城让我轻而易举尽数收回。”
月风挽唇角的笑意加深,却不似刚刚的苦笑:“我本就是为了引你前来,我西域的百姓住惯了草木林立,景色深秀的地方,萧国的城池,还看不上眼呢。”
他确实无意于吞并其他国土,就算他有能力打下来,西域也没有那么多人去驻守。
更何况,他志不在此,费那些力气作甚。
夏初闻言撇了撇嘴,他既然带走了蓝羽樱,她势必会入西域一趟,用毒守城逼她前来,实在是多此一举。
“所以,你去年入梁国,究竟为了什么?”说话间,夏初已然用完了大半碗粥,示意不想再吃,月风挽也搁下了碗勺。
他一边替她擦拭着嘴角一边说道:“当时我并不知道女帝身在何处,可距离西域的两国无非就是梁、萧。当时前往梁国也是想要寻找女帝的下落,有什么比联姻更为方便大肆搜寻的法子?至于暗通古家,不过就是习惯了两方势力各插一手,若不是被萧慕白的乔三公子摆了一道,我也不会动用谷子松这枚棋子。”
夏初觉得他这说法倒也通顺,女帝既然是他的娘亲,寻找她的下落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可惜美人红颜薄命,早在十七年前就已客死异乡,其中还牵连了萧国的皇室秘闻,皇上甚至为她耗费了大量的财力人力,悄悄建造了一处地下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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