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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春娥把头发打散理顺,重新编好用头绳绑了,边收拾边道:“温婉姐你手可真巧,东城哥那新房,弄的好好看。”
温婉笑了笑:“就是以前在家里喜欢弄着玩,瞎胡弄的。”
正说着话,陆东临缩着鼻子吸溜吸溜的从外面进来了,一脚刚刚迈进门槛,声音就传了过来:“娘,今天天好,应该是个大晴天,我看见外面那霜,跟下雪似的,白花花一层。”
说完,眼睛挤了挤,想打喷嚏半天也没能打出来。
他伸手揉了揉鼻子凑到温婉边上看坐下:“姐,你今天这么早啊?外面冻死人呢,你怎么过来这么早?”
“过来烤火啊,烤火就不冷了。”
陆春娥梳好了头发将木梳放回屋里,顺手从外面拿了盆进来,手里的毛巾直接冻的成了一条硬棍棍。
“我哥早上刚刚用过的,就这么一会儿竟然又给冻上了。”
张红英出去了一趟进来,提着装猪食的木桶,喊陆春娥:“鼎锅里面再掺点水进去,添点柴火烧旺点,水烧开了把猪草烫一下,这一夜,猪草都冻住了,猪都没法下嘴了。”
陆春娥拿木瓢从鼎锅里面舀了两瓢热水进洗脸盆,然后又添了水进去,盖上黑乎乎的锅盖蹲回去边拧毛巾边问她:“娘,早饭怎么煮?”
“不煮,去你大伯娘那边吃。我这会儿就要过去给帮忙,陆东临你洗了脸也赶紧给我过来,春娥你把猪喂一下,等会儿跟你温婉姐一块来。”
交代清楚了,张红英才走。
陆东临凑盆子边上胡乱抹了两把,惹的陆春娥忍不住吼他:“陆东临你给脸喝水呢?湿了没有?”
“陆东临你会不会洗脸,恶心不恶心,鼻涕往哪里蹭呢?”
回应她的是陆东临酝酿了好半天的喷嚏,唾沫星子喷她一脸。
陆春娥气的顺手摸了根棍子就要揍他。
陆东临把手里的毛巾往盆子里面一丢,一溜烟的就跑掉了。
气的陆春娥边吵吵边回头蹲下把毛巾洗了一遍。
“简直烦死了,越大越烦人。”
泼了盆子里面的水,她来火边上烤了烤,温婉瞧着她的手,手背和手指头都冻了,肿的老高。
“手怎么冻成这样了啊?”
她前段时间手也冻了,晚上睡觉痒的要命,现在已经好了。陆春娥这手冻,手指头都僵硬了,手背冻的跟包子似的,那得多难受。
陆春娥不在意的瞅了瞅:“就这样,上小学的时候就冻了,然后有冻根了,年年天一冷就开始冻,非得开春才能好,我都习惯了。”
“痒不痒啊?”
“痒,怎么不痒,不过晚上睡觉之前有烤萝卜在上面滚,好很多了。”
温婉还是第一次听说:“烤萝卜能止痒?”
陆春娥拨了拨火:“烫啊,一烫,哪还能感觉到痒。”
“那还是没用嘛!还是要尽量注意一点。”她琢磨着,羊毛线也买了,回头是不是织双手套给陆春娥。
小姑娘还没有自己大,一天到晚的忙个不停,要干好多活,能干的不得了。
烤了一阵,等陆春娥烫了猪草喂了猪,火坑里面的火撤了一点,就留了个木头疙瘩在那里独自燃烧,上面熏着肉呢,这几天不能断了烟。
早饭还要一阵,盛夏已经收拾好了,换上了一身军装,温婉将头天准备好的红花给她用针缝在胸口上。
然后把她的头发打散,编起一条条的小辫子,再盘上去用小卡子固定。
从兜里拿了丝巾出来,灵巧的双手很快就将丝巾变成了一朵花儿,用卡子固定在她的后脑勺上。
盛夏能被选进文工团,本来底子就不差,头上一收拾,jz一穿,一下子就亮堂起来。
她带了盒胭脂,那是平时表演的时候要用的,轻轻抹了一点在唇上,唇红齿白的,好看的很。
给她收拾好,外面太阳就出来了,早饭也好了,陆春娥过来喊温婉去吃早饭。
看着盛夏,小丫头“哇”了一声:“大堂嫂,你好好看哦!”
盛夏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抿了抿嘴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温婉手巧。”
“温婉姐姐手是巧,可堂嫂你长的也好啊!”
温婉也跟着附和:“对,盛夏本来就长的好,不然我手再巧也没有用。”
“堂嫂,吃饭了,我娘让我过来喊温婉姐吃饭,你是出去和我们一起还是我给你送过来?”
盛夏不懂:“这个,有什么讲究吗?”
“没有吧?我们这没什么讲究。我娘说今天来的也都是本家,还有队上一些走动比较多的,认一下人。我们这里好像没有什么讲究。”
“那,我们一起吧,去灶房吃。”
早饭就是他们一大家子。
点了豆腐的水,煮了一锅玉米糊糊。
芫荽蒜苗腌辣椒,炒咸菜,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灶房靠近火坑那里放了张大桌子,盛夏一进去,就迎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对上陆东城的目光,她脸滚烫,那胭脂没用,此刻脸绯红的就跟用了一样。
高秀兰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哎呀!收拾好了?可真好看,温婉这小丫头,这手巧的,可是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了。”
陆春梅也跟着凑热闹:“娘,开心不?娶了这么俊的一个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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