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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开始用捞罩捞面舀汤,李来英起身帮着舀汤,看着每个碗里都有一个鸡蛋愣了一下:“娘,这是煮了多少啊,咋每个人碗里都有。”
高秀兰道:“煮的多,大好的日子我这心里高兴,每个人都吃一个。”旁人都吃肉,自己家里吃个荷包蛋咋了?小孩就不说了,大人一年到头也不舍得这样吃,今儿算是破了天大的例了。
吃完饭,外面的人也都散的差不多了,只留下近房帮忙,帮着洗盘子洗碗,然后从哪家借的就送回哪家去。
陆春燕陆春梅都是昨天早早的带着孩子回来的,年根了,也不好再呆,说好了正月份再回来带着孩子走了,院子里一下子就清静下来。
盛夏这会儿不需要旁人陪了,温婉就提着口袋和陆春娥跑了。
两个人去自留地里面掰萝卜叶子回去喂猪圈里面的猪,然后去鸡窝里面摸鸡蛋。
玩的天差不多快黑的时候也没等着让陆东平送,自己提着热水壶和口袋回去了。
难得的,天黑了,一大家子还没睡,新房里面点着煤油灯,盛夏在屋里洗了把脸,然后将头上的发卡一根根的往下拿。灶房里面,高秀兰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灶房那边传过来,像是在吵架,又不太像。
她起身去了外面,站在灶房外面听了一会儿,确实是在吵架,和陆明海在吵架,单方面的吵。
陆明海的声音不大,偶尔说一句,高秀兰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通:“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五桌变六桌,我说啥了?我啥都没说吧?六桌的人变成九桌,陆明海,你自己说说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你让陆东福给你念念,看看礼簿上面都收了些什么玩意儿?”
“但凡我家大业大吃喝不愁我也不至于斤斤计较,这还有一家子等着吃喝呢。这已经不是第一回 了,去年东财媳妇进门也是这样,怎么着,你当个生产队长当成冤大头了,让队上的人都拿我们当傻子看是不是?”
“面子,面子是个屁!都活不下去了我还在乎什么面子……”
陆东城叹了一口气:“好了娘,酒席也办过了,你这会儿跟爹吵有什么用。说来说去不还都是为了我,队上的这些人什么品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别自个儿因为这些事情气自个儿。她们喜欢占小便宜,我这辈子的便宜也就只让她们占这一回,不能发财也不能富贵。至于家里,过年还有几天,也不至于年都过不了了,缺钱缺粮你跟我说,我想办法就行了。”
高秀兰吸了吸鼻子,伸手抹了一把:“你想什么办法,水烧好了赶紧去,盛夏还等着呢!大喜的日子,我也不是想跟谁吵架,我这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气不过。你爹要不是生产队长,我要不是怕得罪了人后面他不好指挥人干活,那些不要脸的我直接大扫把扫出去。哪有捏着一把菜一家五六口都来的,吃大户也不是这么个吃法。这年头哪家不难,太过分了……”
声音到底小了下来。
陆东城道:“气也没用,都累了两天了,洗洗早点休息。”说着,起身提着热水壶出了灶房门,微微一愣:“夏夏,你站院子里干什么?不冷?要烤烤吗?”
偷听被抓包了,盛夏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听见声音,我出来看看。”
陆东城拉了她的手一起进屋:“没事,不用理会,不早了,我们歇了吧!”
盛夏点点头,跟着他进了屋,陆东城拿了盆又出门打了半盆水进来。
盛夏不解的问道:“晚上打水干什么?我都洗好了,你还没有洗吗?”
陆东城凑过去亲了她一下,在她耳朵边上吐热气:“现在不用,晚上可能要用到。”
盛夏不知道晚上为什么要用水,但还是被他这暧昧的意味深长的话弄的脸滚热。
男人抱了她的腰将她拎床上压下去:“夏夏,你今天真好看。”头上那朵红色的花衬的她人比花还娇,陆东城觉得自己能记一辈子。
“那我往天不好看吗?”
“好看,但是今天最好看。”
盛夏再想说什么,嘴就被堵上了。
外面寒风瑟瑟,屋里激情似火。
陆东平闷哼一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被子里有点太暖和了,捂的他头上汗津津的。
身体本能的蜷缩在一块,裤裆那块湿漉漉黏糊糊热腾腾的,要了命了。
陆东城洞房,他跟着凑什么热闹啊,竟然梦见了温婉那小东西,也没怎么着,就做梦梦见跟她亲了个嘴,小丫头哭唧唧的哄都哄不好,他就一身冒火,跟烧起来了似的,然后就这样了。
他一下子翻起来,寒气刺的他哆嗦了一下,摸黑在床头的箱子里扯了根裤子出来换了,弄脏了的裤子被他塞到了床底下。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才蒙蒙亮他就起身跑去了山上。
陆东临倒是一晚上睡死了,半夜三更听见动静也只是翻了个身,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跟张红英讲:“娘,我们那屋里好像进老鼠了。”
张红英道:“你们俩是不是进来出去的忘记关门了?老鼠咋钻进去了?”
陆东平刚好从外面进来:“啥钻进去了?”
张红英把火坑的火往锅底引:“说你那屋里进老鼠了。你这一大早上去哪里了?我还当你老早就去公社了。”这一下就把老鼠的事情给岔开了。
陆东平在火边上坐下来熏了熏手:“我去山上转了一圈,吃完早饭去公社,年底没那么紧了。”说着,往外瞅了瞅:“温婉还没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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