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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想的?”
温婉看着唰唰下流的房檐水道:“我想好了,我打算跟他领证。”
许青铭被她这话震的,张张嘴半天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安宝,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们才认识半年多,你就这么着急着领证?是不是他催你了?这么短的时间你能了解他吗?万一他现在都是装的,你以后可怎么办?”
温婉叹气:“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跟着心走吧!半年看不清,那再过半年就能看清了吗?未必吧!”
“我跟他说了,领证前给我写个保证书,以后要是对我不好日子过不下去就离婚,我觉得这样挺好。”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起码现在开心,先开心了再说。老想那么远的事情,挺累的。
许青铭差点被她呛到了:“什么意思?婚前保证书?还能这样来?不是,安宝,这玩意写了有什么用,说反悔一样可以反悔。”
温婉道:“写三份,他留一份,我留一份,另外一份给你,你帮我收着。就是未雨绸缪,既然要领证那肯定就是想好好过日子的,轻易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许青铭无言的给她竖了一下大拇指,行,你行!他就没见过比温婉这丫头更清醒更直白的人。这脑瓜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反正干什么事情,只有你不敢想的就没她不敢干的。
温婉瞅了他一眼:“吃饭吧你,操心操心自己,就大我一岁,跟个小老头似的。你别忘了自己在家什么样,就是一熊孩子!”
许青铭扬手:“是不是欠揍?”
温婉撒腿就跑。
雨不停,不上工也出不了门,都窝在屋里。之前给陆东平裁好的衣裳裤子缝的差不多了,就剩下锁边,一忙起来就放下了,放陆家那边她也不方便去拿,只能捡了丢下好久的毛线继续织。
六月的天,孩儿的面,说变就变。
雨在夜里来势汹汹,噼里啪啦的下了一夜又接着下了大半天,到下午的时候天就放晴了。
太阳从云朵里面挣扎着爬了出来,屋里呆了一天的人就都跑了出去。
温婉从被子里面爬出来,把辫子打散收拾了一下,然后换上塑料凉鞋出了门。
天晴了自然就不需要陆东平再过来,她过去就行了。
泥路不是太好走,等上了路家院子,脚上的凉鞋和两只脚丫子已经看不见原来的颜色了。
陆东临难得安静的坐在屋檐下写字,看见她招呼了一声:“姐,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路滑呢!”
温婉跺脚,将鞋底上沾的泥跺掉,陆东临起身去拿盆给她倒水:“那不顶事,到这边来用水冲一下,就是有点凉。”
“不碍事,我拿了袜子,冲干净把袜子穿上,回头往回去的时候脱了就行了。”
说完,看了他一眼:“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哥呢?”
“我哥和我爹下田了啊,我娘和我姐去扯猪草了,我本来也想去的,但是这作业一个字还没动呢!你说放忙假就是为了让我们回来干活,干活了哪还有什么时间,还布置这么多作业,这老师都是咋想的。”
温婉冲好了脚上了檐坎,拿着绳子上搭着的毛巾擦了一下手道:“老师能咋想,半个月呢,老师就怕你们原本没学到多少,过这半个月把脑子里仅有的东西又还回去。”
说着,看了一眼他的写字本:“哎,不错啊 老远看比以往整齐多了。”
陆东临一下子来神了:“那仔细看呢?”
“仔细看还得努力。”说完想了一下又道:“上天你们老师跟我说起你了,说你挺聪明,这学期有点努力了,要是再加油一点,下学期升四年级完全没有问题。”
陆东临苦恼的挠头:“姐,我说真的,我想留级给你当学生。”
温婉坐在一边的门墩上往脚上套袜子,听了他这话哼哼两声:“你别跟我说,这话你去跟你哥说。”
陆东临:——他敢才怪了。
“知道我上天的东西你哥给收哪里了吗?”
“什么东西?”
“就是上天我做了一半的衣裳。”
陆东临站起来:“知道,要继续缝吗?我哥当什么宝贝疙瘩似的在那里供着呢!”说着人就进了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个布口袋,里面装的就是她没做完的针线活。
温婉在门背后拿了个干净筛子过去跟陆东平坐在了一起,把口袋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筛子里,然后才坐下来穿针引线。
裤子其实已经做好了,就是裤腰那块还有点细致活。衣裳也都差不多了,领子还没锁边,锁好缝上去,然后用瓷缸子装点开水往平整了烫一烫就成了。
温婉在锁衬衫领子,陆东临也不写字了,就趴那里眼巴巴的看着她。
温婉低头久了脖子有点酸,抬眼就看见他在盯着自己瞅,眉头拧了一下道:“不好好写字,你干嘛呢?”
陆东临叹气:“哎!我就是在想,我娘为什么要把我生的这么晚。”
温婉:?
这孩子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生的早了,那还是你吗?”
倒也是,可是:“要是我早个那么三五年还有我哥什么事。”
嘀嘀咕咕的温婉没听清楚,手下一顿,抬眼看他:“你说什么?”
陆东临道:“我哥上辈子不知道烧了什么香,这辈子才会遇到你!”有对象给做新衣裳啊,好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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