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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着急着走,孩子的事情弄完了,我们俩的事情还没完呢!这会儿大家都在,西河大队的,几个生产队的大人孩子都在这里了,我们把话说清楚,你张口闭口的说我不要脸,我不明白了,我哪里不要脸了,是吃了你家的米还是喝了你家的水了?”
“说我这样的没资格来教书,教书的名额是跟,是跟男人睡来的,来,你讲清楚,我跟哪个男人睡来的?”
王先念道:“这个可不能胡说,我们小学的老师都是经过考试的,温老师做的卷子还存那里的,满分。上学期期末考试,温老师带的班成绩非常好,荣获全公社二年级第一名的好成绩,前不久刚刚被表彰过的。”
他算是把这话给解开了,李小虎他娘哑口无言。
温婉继续道:“说我不要脸,说我倒贴人家,说我没结婚就臭不要脸跟人住一屋,你怎么这么清楚?你是陆家茅坑里的蛆啊,家里老老少少放个屁你都能知道?”
陆东平闻言眉头狠狠一抖,哟,小丫头这是被气疯了,也会说粗话了。
不过想也是,她长这么大大概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从没有被人这样骂过。
他眯了眯眼睛瞅了李小虎他娘一眼。
李小虎他娘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她气势十足:“你自己干的烂事你自己不清楚,你们队上哪个不知道。长的跟个狐狸精似的,生怕没有男人要,没结婚就往人家家里跑,晚上也住人那。就你这样的作风,你还当老师,我呸!”
陆东平一把将温婉扯身后面:“把你手放下去,往哪指呢?”
“全生产队的人都知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倒是跟我说说看,我们队上哪个清楚,哪个跟你讲的?我媳妇原来是知青,在我们家搭伙,这是全队的人都知道。后来住我们家,那是我们领了证,证都领了,那就是两口子了,她住我们家有什么问题,土地爷打城隍,你管的倒挺宽。”
不需要问,他也知道话是怎么传出去的谁传出去的,应该是在背后地里面议论很久了,今天刚好是个机会,不然还真没法子说这个事情。
赵平安在一边搭腔:“这个事情我知道一点啊,人家两个是先领的证后办的酒席。你们这些婆娘,一天吃饱了没事干尽一天满嘴乱嚼,这也就是这两年,早几年你这样信口胡说的,那是要跟牛棚子里面的那些坏/分子一样被挂牌子批的。这才过了几天松快日子嘴上就不把门了,想说啥就说啥?别人咋样管你啥事,把自家二分地种好,你管别人家麦子上面结稻谷?”
说完,扫了一圈又说李小虎他娘:“你来学校干啥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还不回去上工你还杵这里干啥?”
温婉一口把话接过来:“走?合着脏水一泼就不管事了,我倒了八辈子血霉就该受着?事情还没说清楚呢,你这会儿想走也得问问我答应不答应。没凭没据的事情你乱讲,败坏我名声,还好队上还有知情明事理的,不然你那言辞凿凿的,叫人以为我真的多不要脸呢,我就是跳进西河里面都洗不干净了。”
李小虎他娘呸的冲着她往自己脚底下吐口水:“咋地,你是天王老子,你比大队书记还厉害,西河大队是你家,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能走?狗仗谁的势呢?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是作风没问题旁人会说到你头上?仗着长了一副骚狐狸的样,迷的一群瞎眼玩意晕头转向,人多势众想吓唬谁呢?”这是,连周围的几个人一起骂上了。
“狗仗谁的势,她仗的我的势!”张红英一声怒吼,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伸手就往李小虎她娘嘴上挠:“你个烂婆娘,老娘还没死呢,能由着你往我儿子媳妇身上拉屎撒尿。跑学校里面来嚼蛆,来讹人,你拿当我们陆家咀的人都是棒槌,你想咋欺负就咋欺负呢!”
“嘿嘿,陆东平,东平,赶紧的,赶紧把你娘拉住,咋能动手呢!”
不用赵平安说陆东平也得去拉,拉偏架。他娘看着应该是一口气从地里面跑来的,喘的都要短片了,哪是李家那婆娘的对手。占便宜不占便宜不要紧,但是一定不能吃亏了。
于是温婉就真正的见识了一会什么叫拉偏架。
陆东平拽着张红英劝:“娘,别闹别闹,咱不跟她一般见识,骂几句骂回来就行了。”一边劝着一边由着张红英跟李小虎他娘撕扯,见势不对赶紧把人往回一拽,张红英被薅了一下头发,却是直接扯了人一缕下来,还给了对方一个耳刮子,跳脚在那里骂。
赵平安他们则推着李小虎他娘让她赶紧走,假装挡着站在她那边。
温婉觉得自己真的长知识了,还能这样搞。
李小虎他娘被大队的干部给劝到了学校外面,还在那跳着骂。
张红英像是气的发疯了似的,一下子从陆东平手底下挣脱撵了上去。
赵平安站在大门口“嘿”了一声,对着李小虎他娘道:“还不走还闹什么玩意儿?赶紧——”
张红英跑出去那婆娘就跑远了,她还觉得不解恨,叉着腰站在学校大门口对着胡家湾生产队骂。
温婉这才过去,伸手扯了扯她:“娘,你歇歇,去我办公室,我给你弄点水喝。”
张红英这才停下来:“不喝,喝啥水呀!是不是上课了,咋一个娃儿都没有了,你赶紧去上课,赶紧去,别耽搁了。”
行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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