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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栖楠本就不是会将就的人,再加上心情不好,推开了茶盏怒道:“没有了不会回家去取吗?我不能回去你们还不能回去了?我看你们一个个就是犯了懒,干活是越来越不上心了!”
下人解释道:“去了的……少爷,今天城里出了事,城门封得严严实实,咱们的人进不去啊。”
“咱们府上的人也进不去?”李栖楠疑惑,见下人点了头,他担心京城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会牵扯到家里人,急忙问,“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是发生了什么事?快点说!”
下人就是个跑腿的,除了封城了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跑着去请来了老管事的,老管事的早就接到了消息,见李栖楠一脸着急的模样,心里还是有点欣慰的,孩子是不太聪明,但知道担心家里人,还是个好孩子。
李栖楠急得不行,看着他不慌不忙的模样差点要动手去揪他胡子了,好在老管事的及时开口了:“跟咱们府上没多大关系,太子那边是受了点影响,不过问题不大。”
好歹这几句话先让李栖楠镇定了一下,老管事压低了些声音道:“是勤王昨夜出宫时遇了刺客。”
“刺客?”李栖楠大惊,“什么人做的?这么大胆!”
管事的摇头,“人要是抓到了就不至于要封城了。据说那刺客一路从宫门跟到王府内,众目睽睽之下伤了勤王,昨天大半夜的被勤王府的侍卫满城追杀,因为这个事情把京城搅得鸡犬不宁,动静闹得挺大的,结果没追几条街,就把人跟丢了。”
“那荀盛岚人现在怎么样?”
管事的声音压得更低了,道:“人受了伤,据说是流了不少血,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具体的太子妃那边没说,但是依着现在京城这个戒备程度看,应该是伤得不清,估计得躺个几个月。”
听到这,李栖楠乐了,道:“活该,就让他躺着吧,省得再发疯出去乱咬人。”
转念又问:“那封城干什么?人刺客得手了肯定立马离开了,还能躲城里等着他搜捕吗?”
“守城士兵已经确认过了,夜间并无人闯城门,今天一早城门连开都没开,要不是咱们的人递了府上的信物,估计是一点消息都得不到。”老管事的抚了下胡须,好声好气地哄着他道,“现在城内是乱哄哄的,人人自危,所以少爷咱们就委屈一点,等风声过去再……”
“不对!”李栖楠没听进他的话,自顾自担忧起来,“荀盛岚受了伤,他要是把这事算在了我姐夫头上,那不是得更疯?”
老管事的摆了摆手,道:“少爷放心,太子妃说了这事随便怎么查,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刺客那刺客明显是冲着勤王去的,旁边那么多人,一个都没动,多半是他自己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人。”
接着叮嘱道:“少爷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咱们顾好自己,不去添乱就行了……”
李栖楠想了一想,觉得也确实是这个理儿,他得了想要的消息就听不得其他的了,挥手赶人,一侧脸见秦西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一旁了,抬眼看了他下道:“你们不练了?”
“歇会儿,等会再继续。”秦西答道。
他听了城内的消息还是十分淡定,仿佛罪魁祸首不是他一样,倒是一旁的许莺莺神色怔愣,追问道:“刺客有留下什么线索吗?”
索性老管事的还没走远,又被喊了回来道:“那倒没有,说来也是巧了,那刺客用的也是弓箭,现场留下的有箭矢,可是那上面什么记号也没有,就是十分普通的样子,怕是不好查。”
许莺莺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有些失望,看得秦西疑惑不解,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吓人。”
李栖楠也道:“是挺吓人的,秦大哥,还好你是跟我们待在城外,不然就凭你这箭术,多半会被当成刺客抓起来。”
他这两句话说得无心,许莺莺听了却是神色一顿,看了秦西两下低头不语了。
后者笑了笑道:“那还得多谢你收留我了。”
李栖楠摆手:“见外了不是?”
人都散去后,许莺莺看着秦西欲言又止,犹豫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晚上临睡分开时,秦西把她送回房间,要关房门时,她才扒着门框偷摸道:“秦大哥,你昨天晚上是早早地睡了吗?”
房门半合,只露出一条半人宽的小缝,秦西低头看着只门缝中的许莺莺,还以为她不会问出来了呢,见状笑道:“我不是说了,被你气得一夜没睡?”
许莺莺眼睫颤动了几下,脸颊贴近了一些又问:“那昨天晚上我喊你,你怎么没回我?”
“你喊了吗?”秦西抬手在她脑门上一点,把人推得后仰了一下,接着道,“你根本就没有喊。老实睡觉去吧,整天胡思乱想,小心变丑了。”
说着从外面把门合上了。
第二日一早,秦西果然把发钗送了过来,石榴花瓣红艳艳的并且十分轻薄,迎着光望去似乎还透着亮,花蕊带了点鹅黄,星星点点地挤在中央,花蒂旁边还缀着一片绿叶,看上去竟然真的有些像是刚从树上摘下的石榴花。
把发钗交给她时,秦西叮嘱道:“轻一点,别弄坏了。”
许莺莺很喜欢,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回道:“我知道,这是竹子做的,不能使劲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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