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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说许莺莺就想起还在山脚下时,那时候秦西猎了猎物也说给她做东西呢,可是俩人都不会,最后还是卖给了别人。
想起冬季初相识的情景,许莺莺高兴又怀念,抿着笑道:“我不怕冷的。”
秦西逗她玩,“你还不怕冷?那去年冻病的是谁啊?是我吗?”
许莺莺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秦西又说:“不过说起来去年冬天还多亏你把我捡回去了,不然我晕在大山里怕是要被冻死。”
一说这个事情许莺莺就低下了头,看着情绪低落了些,呐呐道:“秦大哥,你不要提这个事情了。”
“怎么不能提了?”秦西又不懂小姑娘了,救了人还不让提了啊。
许莺莺磨磨蹭蹭不回答,等了一会,把手中的发钗朝前递了下,道:“秦大哥,你怎么不跟我说里面藏了东西啊?”
秦西看出她在转移话题了,也没为难,顺着她的话道:“我想着你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又不出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先没跟你说。”
这话不知道哪里又让许莺莺高兴了,她眉眼弯弯道:“嗯,那我不知道也没关系的。”
秦西觉得她傻乎乎的,往她鼻尖点了下道:“这么傻,就不怕哪天自己不小心碰到受伤了啊?”
许莺莺摇头,头上发带跟跟着晃动,肯定道:“刚才李栖楠玩弄了好一会才碰到机关的,肯定没那么容易就能让我碰到的。秦大哥,你才不会让我受伤呢,是不是?”
大概是被人全身心信任的感觉太好了,秦西心里暖得跟三月的太阳的一样,点头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也得照做了,当然不能让你有一点事。”
许莺莺就笑,秦西也笑,接着说道:“反正都知道了,我就跟你说说怎么用,万一以后遇上坏人了,就拿这个去刺他,知道不?”
“嗯。”
俩人才说了没一会,靶场中央李栖楠怒气冲冲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什么破箭!根本就射不中!”
秦西一转头,见那边靶子旁边七零八散地落了一堆的箭,李栖楠又在朝旁边的下人嚷嚷:“我怎么可能每一箭都射偏,肯定是这箭有问题,赶紧重新送一批过来!”
秦西看得直摇头,朝许莺莺道:“完了,就他这样的态度,秋猎多半是没希望了,回头还是去买吧。”
许莺莺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跟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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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足足封了三天才重新开了城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李栖楠就命人进城去打听消息了,下人很快回来汇报:“勤王殿下人没事,就是得好好修养,最近一个月怕是不好出门了。太子妃和老爷都说了,这会勤王一脉的人火气正旺,让少爷你还是在庄子里玩,千万别往他们跟前凑……”
李栖楠不乐意听这个,打断了下人问道:“行了别说了,谁稀罕去找他们玩了吗?我问你,刺客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下人道:“说是勤王殿下与刺客打了照面的,就是没看清相貌,找了画师也画不出来,城内搜捕了三天三夜,审问了不少人,可到头来没一个真的符合的,算是白白浪费这么多功夫。老爷说这事情闹得有点大,甚至有人怀疑刺客是禁军里出来的,让少爷你千万……”
“没完没了了是吧?我问这个了吗?”李栖楠火大,怎么个个都觉得他很想去凑热闹一样。
他只是想看荀盛岚的笑话而已,又不是真的傻到跑人家跟前去嘲笑。
挥退了下人,他喝了口水才幸灾乐祸道:“这下好了,白白被人耍了一顿到头来连人家一点消息都没查到,白眼狼估计得气死了。”
秦西也觉得还算满意,对付这种心高气盛的人,受伤不算多大事,让他吃亏憋屈才是最难忍的。
况且这么一来,至少这一个月内荀盛岚行动受限,就算再想弄出些幺蛾子也得顾及下自己的腿。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京城确实安宁许多了,秦西先前听李栖楠提了军器监,后面又和李栖楠多打听了一些,这才知道先前那批弓箭原本是准备送往北方战场补给的,幸好被发现了异常,及时换了下来。为了这事,李栖楠还被夸了几句。
这倒是出乎秦西的意料,他又追问了几句北方战场上的事情,把李栖楠难倒了,“战事我哪能知晓,就是我爹都不一定知道,不过我姐夫让人送了信来催我读书,他有空管我了,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发生的。”
秦西点头,顺便又跟他要了一些书,这次要的是一些律法相关的。
他这些时间要了许多书,从地势到气候,从农耕到律法,还有一些史书,有些李栖楠还是找了他爹才要到的,搞得他家里以为他开始勤学上进了,特意写了信来夸赞他。
李栖楠一点都不心虚,还乐颠颠地接受了。
平静了不久,一个夏虫争鸣的夜晚,一声野兽长啸打破了庄园的宁静。
秦西在黑暗中猛地睁开了眼睛,有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又一声嚎叫响起,他才确信是出了事。
动物牢笼离他们住处很远,不应该能听到野兽吼叫声的,除非是……野兽跑出来了。
他心中凛然,来不及多想,披了衣裳拿了弓/弩就去敲隔壁许莺莺的房门。
许莺莺睡得迷糊,听着他的声音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过来给他开门,刚走到门边,外面又是一声长啸,还有几声隐约的尖叫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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