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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不准许莺莺说的梦是指什么梦,但是说到这个他就心虚,一听就控制不住胡思乱想、全身血液沸腾,逃避道:“我出去透透气!”
许莺莺满脸红霞,却还是抿着唇偷笑,把桌上的画像叠了起来道:“那你去吧,正好等会李栖楠要过来看你。”
门外侍卫首领见秦西出来,目光向许莺莺看来,待她点了头才给秦西放行。
秦西面对她的土匪行为,心中十分复杂,忽听她道:“我也不想这么关着我秦大哥的,你们都退下去吧。”
秦西听完,才觉得欣慰了一些,又听她说道:“退到院门外守着,秦大哥擅长伪装和偷溜了,你们千万要守严实了。”
侍卫们这次没说谢必诚下了什么命令,听了她的话就退到外院去了。
秦西心头一梗,默默地离她远了一些。
他现在难得彷徨,先前拒绝许莺莺是因为觉得她是被自己无意识地诱拐的,那时候他离开得义无反顾,现在却拿不定主意。
现在看来,许莺莺心思缜密地出乎他的意料,而且怎么看都更像是自己被她诱拐了……
可她动心时候还未成年啊……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
许莺莺的步步紧逼,让秦西头疼不已。
同时他又在心中唾弃自己,嘴上不说喜欢,却也说不出绝决的话,怎么看都像是“不接受、不拒绝”的渣男行径。
他现在身处许莺莺的住处,院落很大,亭台楼阁、花草鱼虫,一样不少,正有彩蝶翩翩飞舞。
他看着这艳丽的颜色,又想起许莺莺身上朴素的装扮,许莺莺就跟在他旁边,他刚想问她怎么不穿她爹娘给准备的衣裳,就有丫鬟过来了。
丫鬟看了看秦西,贴着许莺莺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
许莺莺听过了与秦西道:““秦大哥,你先逛着,我出去一下。”
她也没说自己要去哪,要做什么事,说罢就跟着丫鬟出去了。
这让秦西觉得很失落。
她确实是长大了,会主动离开自己的视线,会自己做决定,也有让自己插不进手的地方了。
但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秦西一个人在院中散步,心中有些寂寥,没过一会儿就遇到了一只大黄狗。
他认出来这是阿黄,在许猎户夫妇去世后与自己来之前的那半年时间里,陪着许莺莺的只有这只大黄狗。
原书里许莺莺与荀盛岚进京时把阿黄也带上了,后来她被荀盛岚关在宫中,荀盛岚察觉到她有要离开的心思之后,就当着她的面把阿黄乱刀砍死了,神色癫狂道:“你就是死,也不能离开我!”
阿黄从花丛中蹿了出来,在秦西脚边嗅了嗅,摇着尾巴坐了下去。
这是还记得秦西呢。
秦西心里舒坦,蹲下去把它身上的树叶拍掉,问道:“莺莺什么时候把你接回来的?”
阿黄喉间发出呜呜两声,摇着尾巴看他。
“她是回去祭拜过她阿翁阿婆了吗?”秦西又问。
阿黄当然无法回答,抬着前爪去扒拉他的鞋面。
它被许莺莺养得很好,身姿健硕,双目黑亮,一身皮毛油光水滑的。
秦西蹲着撸了会儿狗,又奇怪了起来,怎么原书里许莺莺去京城要带着阿黄,与自己一起时就没有带?
秦西思来想去,觉得她带上阿黄可能是因为只有阿黄能让她放心依靠,那现在不带阿黄,是因为她笃定自己会好好保护她?
想着想着,秦西额头有点想冒黑线,自己是成了阿黄的替代品?
正主阿黄伏在地上让他撸了一会儿,忽地警惕地竖起了上半身,秦西顺着它朝院门看去,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喊道:“秦西!在哪呢?”
阿黄一下从秦西手底下蹿了出去,朝着来人扑去,李栖楠被它扑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身后的小丫鬟扶住了,推着阿黄嚷嚷道:“去!别舔我!快走开!”
好不容易从阿黄爪下脱身,他也看到了秦西,兴高采烈道:“秦西,你可算是醒了,那迷药真是太好用了!必须得让谢莺莺分我一点!”
迷药受害者秦西沉默了一下,“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防身啊!”李栖楠拉着秦西回了厅内,十分自然地吩咐丫鬟上茶水,道,“以前我不是求着你帮我也做一个谢莺莺那样的暗器吗?你别说!先前要不是你这暗器,我姐姐和我小外甥说不定就得遭了毒手了。”
他说完起身,一撩衣摆意欲跪地叩谢,被秦西一把抓住了胳膊,没能跪下去。
秦西手上用力,由不得他反抗将他抬了起来道:“你这是不把我当朋友?”
“怎么会!”他不在乎这些虚礼,李栖楠也没坚持,重新坐下后气愤道,“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荀盛岚腿就废了,之后就疯了,动不了我姐夫就派人刺杀我姐姐与我小外甥,还好他手下的人对妇孺没什么警惕心,不知道我姐姐手上还有这种机关暗器在,才没能得手。”
李栖楠嘲讽一笑道:“本来我姐夫还对荀盛岚下不了狠手的,这下好了,妻儿都差点被他杀了,这谁能忍?”
他又笑得十分得意,精神看着也很好,意气风发的,看来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他人现在在哪?”秦西问道。
李栖楠似乎是渴了,低头看了眼茶水,眉头一皱,朝着门外喊道:“人呢?怎么又是这什么花茶?给我换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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