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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莺莺咯咯笑着去推他,“你怎么这样啊,不能欺负人……”
他俩闹了一会儿,外面丫鬟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小姐,李公子来了。”
俩人各自恢复了端庄,去偏厅见了李栖楠。
李栖楠这一趟冒雨过来是为了找秦西,说荀盛景想要私下见一见他。
秦西略微惊讶了一下,他曾在暗处见过荀盛景几次,虽明面上没看出什么,但能孤身在深宫中保全自己与弟弟、斗翻宠妃的人,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当初为了阻碍荀盛岚称帝,他在围场曾救了荀盛景一命,但当时秦西遮了面,并未暴露身份,怎么还会被找了上来?
李栖楠给了他解释:“我说的啊,那不明摆着就是你吗?”
“前段时间他听说你回来了,还想着你该让我带你去见他了,可是等了好几天都没见着你主动求见,这才让我来喊你呢。”
秦西听着不太明白,“他……陛下,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又怎么会觉得我要去见他?”
“我说的啊。”李栖楠理所应当道,“先前你想娶许莺莺简单,现在人成了谢元帅独女,你没个官职怎么娶?”
“我姐夫还是太子的时候,你对他可是有救命之恩的……放心,他还记得这事,所以才要见你。走!”
李栖楠拉着秦西要带他走,“他今天好不容易出宫一次,机会难寻,你必须得跟我去见他。”
秦西一边听他说,一边在心底思忖该不该去,旧的恩情他过去没有索要,现在也没打算追回。
可是李栖楠说的有道理,他想要娶莺莺,得有个身份才行,一个武状元还是低了些,前途还不一定怎么样。
这么一想,那还是去吧。
荀盛景就在李栖楠府中,让人出乎意料的是,谢必诚也在,他见着秦西时没有丝毫惊讶,只是眼神复杂,显然是已经从李栖楠口中听闻了过去那些事。
秦西也只是略微扫了一眼,紧接着就随着李栖楠行了跪拜礼,这是他第一次遵循这个世界的尊卑制度,也在试图接纳这个世界。
很快被人招呼起来,这才能真正地近距离地见到了荀盛景。
他年纪稍长,三十余岁的样子,五官不及荀盛岚俊美,气质也更偏儒雅,很容易会被认成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公子。然而细看方见他举手投足间尽是矜贵,眉宇间皆藏着锐利的锋芒。
审查的视线在秦西身上上下扫射,秦西自岿然不动,神态都不见一丝紧张。
厅堂内无人出声,只有外面雨声不断传入耳,显得厅内更加寂静。
秦西摸不准他这是在看什么,心想要不假装着紧张一下?他最近一次紧张还是前两天被谢夫人问及与许莺莺婚事的时候,装起来也不算难。
他才打算装一下,荀盛景从袖中掏出了一直银簪,手中转了一下,问道:“这是你做的?”
秦西不确定他的性情,答得很简单,“是。”
“朕找了许多匠人才把它拆散,后来虽然重新组装好了,但已经不能用了。”荀盛景说起话来不急不缓,与荀盛岚刻意装出来的温和不同,他是温和中带着些慵懒,像是闲话家常一般,“你能把它恢复?”
那必然是不能的,秦西做的时候就怕人模仿,特意弄成一旦拆卸就直接报废的模式。
他直说了,荀盛景听后却笑了起来,略过了这茬,问道:“先前你救过朕一命,现在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只要不太过分,朕都能满足你。包括……”
他眼角朝着谢必诚的方向动了一下,“包括婚事。”
秦西还未出声,李栖楠已经在一旁挤眉弄眼,就差替他提了。
“多谢陛下好意,但是婚姻之事,草民已有了主意,请陛下恕罪。”秦西掂量着拒绝了,原本脸色不太好的谢必诚才给了他一个正眼。
对上荀盛景询问的目光,他浅笑道:“为了以后家宅和乐,这种事情还是草民自己努力吧,不然岳父岳母怕是不能满意。”
这指的是谁很明显了,荀盛景也带着笑看了眼谢必诚,后者就差吹胡子瞪眼了。
寻常的赏赐无需再提,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问完,荀盛景又让其余人都退下了,只留了秦西一个在屋内。
这场单独对话进行了一个时辰才结束,秦西出来时依旧很淡定。
第二天他就从元帅府搬出去了,许莺莺问了,他笑道:“这哪是我能做主的,都是皇帝的命令。”
能当皇帝的人哪有那么简单,荀盛岚先是围场想要他的性命,后对他妻儿下杀手,再深厚的兄弟感情也被消磨殆尽了。
荀盛景将荀盛岚弄出京城后也不敢彻底放松,趁着他发疯病时派人接近了,断断续续地得知了他疯疯癫癫的梦境和他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的秦西。
荀盛岚会派人去查秦西的来处,他自然也会,如此,对秦西更好奇了,特意与李栖楠打听了秦西,又喊了谢必诚来细问。
他把秦西在这个世界的过往查得相当清楚了,才暗地里召见秦西,表明了想用秦西,秦西也应了。
总归是要努力奋斗出人头地的,有最高统治者的支持更方便些不是。
他向来不会瞒着莺莺什么,把这些都与她说了。
许莺莺思考了下道:“秦大哥,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的,富贵生活我过得了,贫苦也是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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