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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红翘刚好端着新泡的茶水回来。
她把茶水放下后,余诃让她帮忙打一盆清水回来。
红翘点了点头应了后,哒哒哒一路小跑就去打水。
余诃没有喝茶,他视线落在闻冬的伤口上停留许久。
闻冬被余诃看的心里有点慌,她能感受到伤口还是比较深,要是再一大块,离毁容也不远了。
她小声的询问,说,“余大夫,那伤口很大吗?会不会留疤?”
“唔……”余诃往外挪了一步,依旧在看伤口。
“噗——”
闻冬与余诃同时转过头去看叶赴寒。
“这什么茶水,怎么能那么难喝?”叶赴寒蹙着眉心,语速飞快的抱怨了一句。
大概因为太过震撼,他也没有去拿帕子,直接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唇角,把唇角的茶水渍擦掉。
闻冬有些奇怪,她这边的茶叶都是周媛送来的,即使不是最好的,那也不至于差成这样。
她看着桌上的青瓷茶盏,毫不犹豫的端起来,掀开茶盖直接喝了一大口。
只是茶水才刚入口,她就后悔了,她不该喝这茶水。
饶是她再少喝茶,也知道这茶叶是有多劣质,满嘴的苦涩感还带有一点点的霉味。
闻冬噙着满嘴的茶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小脸都皱了起来。
余诃带着一脸的笑意,好笑又无奈的看着闻冬,他朝屏风后面盥室的方向努了努下巴。
闻冬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她站起身朝盥室一路小跑。
终于把嘴里的茶水吐了个干净,闻冬才体会前面为何叶赴寒喝了一口能直接喷出来。
即使把茶水都吐完,她依旧一脸的菜色,嘴里始终都是那股可怕的味道。
“啧。”叶赴寒瞧着闻冬狼狈的从盥室出来,又啧了一声,“院里才几个人呀,都管不住?还没放两天的茶叶就被人给掉包了。”
“……”
闻冬愣在那边,完全没有考虑过,是茶叶被人掉包这件事情。
也是,就算周媛目前没有认她回来的想法,作为客人,也不该给她这么劣质的茶叶。
“余大夫,你要的水来了。”
是红翘回来了。发呆的闻冬回过神来,她向余诃轻轻问说,“余大夫需要清水是要做什么吗?”
余诃未做回答,他从药箱里拿出两根白色细带,示意红翘帮他把宽大的衣袖扎紧。
看他的架势,闻冬已经有些害怕了。
一旁看戏的叶赴寒已经笑弯了眼。
处理好袖子的余诃朝三足架走去,他仔细的清洗完双手,用帕子擦净手里的水渍才笑着说,“只是帮你伤口上个药。”
闻冬心里有些慌张,只是依然乖巧的坐回小杌凳上。
余诃拿了一个小指大小的小铜勺,从一个矮胖广口黑瓷瓶挖出一小勺的膏药放在手心里。
他放下小铜勺,两掌交叠摩擦了会,才对闻冬说,“闭眼,然后抬起头就好了。”
叶赴寒坐在窗边的背靠椅上,他往前倾了点身子,发现视线被余诃的手臂挡住,干脆直接坐到闻冬对面的小杌凳上。
“嘶……”
“一定很疼!”
闻冬不理会叶赴寒在一旁的胡言乱语,听话的闭上眼睛,微微抬起头。
余诃用手腕固定住闻冬的后脑勺,用涂满膏药的掌心贴上她的伤口,而后用了一点点的力气把掌心里的膏药在伤口抹匀。
“难道不疼吗?”叶赴寒不解的自言自语,随即又盯着闻冬脸上的表情看了许久。
半响,他才确认一件事情。
余诃那个小人,从小到大,都故意用那个膏药使劲戳他伤口来着!
叶赴寒舌头舔了舔后槽牙,冷冷的开口,“余诃,你死定了!”
“这个膏药祛疤效果非常好,只是需要用掌心的温度把膏药的药效发挥出来。”
余诃并没有受叶赴寒的话影响,依旧笑着对闻冬耐心解释。
冰冰凉凉的膏药涂抹在伤口,驱散结痂带来的痛痒,闻冬眨了眨眼,朝余诃甜甜一笑,“谢谢余大夫。”
余诃又去洗了一遍手,把用过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独独把那个广口黑瓷瓶留在桌面上。
“姑娘后续用这个膏药再涂个三五日,保证你额头上什么疤痕都不会留下。”
闻冬天生一张乖巧的笑脸,她听了余诃的话,得知脸上不会留疤,笑的更是甜,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她眼角余光瞥到叶赴寒不大好看的脸色,有一点点担忧,怀疑叶赴寒是不是因为自己朝余大夫笑,所以不开心。
“大姐姐要留下来用膳吗?”闻冬依旧脸上带笑,小心的询问叶赴寒。
叶赴寒没有说话,直接转身离开。
余诃收起药箱,对闻冬颌首示意后也跟着离开。
两人才走出飞雪院不久,叶赴寒就稍稍靠近余诃,压低声音,“余诃,你这些年是故意整我的?”
余诃面带笑意的与叶赴寒拉开一些距离,说,“男子就该从小接受一些疼痛训练。”
“……”
飞雪院里,闻冬拧了一个湿帕子,一点点擦掉伤口上的药膏。
红翘瞧见了,忙拉住闻冬的手,有点着急,“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呀?”
闻冬眨着眼笑了,“过两日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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