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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峥大大咧咧的走到叶千凡的面前,把自己东西往叶千凡桌面上一扔,居高临下的看着叶千凡。
叶千凡从衢州叶氏家族来的汴京,并不认识林峥,但还是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
“你、你干嘛?”叶千凡硬着头皮伸长脖子,企图给自己加一点气势,“我是国公府小公爷,你什么人?”
小公爷?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歪瓜裂枣……
林峥并不理会叶千凡,而是瞥了眼赴寒,见赴寒没什么反应才不屑的开口,“管你是哪家小公爷,这是我的位置。”
“三皇子稍安勿躁,千凡刚来不久……”
叶千凡张了嘴本还想辩驳些什么,但在听到李学究的话后,硬撑起来的气势瞬间四分五裂。
他灰溜溜的收起自己的东西,往第三排最角落的位置走去。
春闱在即,李学究上课的内容明显复杂多了,闻冬听不懂,只好趴在桌上补觉。
好在李学究的注意力完全落在宋元清与荀一诚身上,其他人基本放养了。
下了课,闻冬立马来了精神。
她等李学究走后,快速跑到荀一诚的桌前,把藏在袖子里的桃木发簪露出一角。
荀一诚一愣,随即抬眸看向闻冬。
“到院子里说吧。”
荀一诚跟着闻冬到了院子,堂上的人一愣一愣的,都有些奇怪,为什么闻冬与荀一诚会有事情要聊?
林峥推了赴寒一把,一脸郁色的让他看向院子。
他没得到总不能让荀一诚那个书呆子得到吧。
赴寒早就看到了,他漆黑的眸有复杂情绪闪过,但面上淡淡。
院子里,闻冬与荀一诚站的有点远,但是两人大氅的衣角贴在一起,莫名让人觉得有些亲密。
闻冬拿着桃木发簪的一端,递给荀一诚。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接了过去,紧紧握在手中。
荀一诚垂眸回忆,在永嘉侯府,真真落水的那天,他懦夫般的跑了。
如果当时能勇敢一点……
闻冬不知荀一诚在想什么,但见他闷葫芦的模样估计也不想说话,便微微颌首准备离开。
才迈开脚步,就听到荀一诚声音很小的开口,“谢谢。”
谢什么?谢她救了纪真真还是谢她拿回这只桃木发簪,荀一诚自己也不明白。
“不用谢。”
闻冬回了一声,微微抓起裙角就往堂上走去。
拿人钱财,忠人之事而已。
才回到堂上,闻冬就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林峥一脸郁色,就连姐姐看她的眼神也不对劲。
她做了什么坏事吗?也没有啊,为什么……
闻冬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说,“那我、先回去了?”
原身悲惨的结局与昨晚的梦境,在她的脑子里如跑马灯一般快速播放。
“唉。”
闻冬第三十七次重重叹息。
“姑娘,你怎么了?”红翘不解,她家姑娘最终怎么老是唉声叹气,明明日子比刚来时过的好多了。
“红翘,你不懂。”
“姑娘,你跟我说说,红翘会明白的。”
闻冬没有回答红翘的话,她脑子里在酝酿逃跑的事。
翌日,闻冬告假,去了趟姜府。
她给了初夏好几张银票,叮嘱她好好看管府邸。
初夏察觉出闻冬的不对劲,但是她见闻冬不愿意说,也没有多问,只说让闻冬放心。
交代完事情,闻冬也没有轻松下来,依旧觉得胸口闷闷的,就像压了块巨石一般喘不过气来。
她是这么想着,先跑路,离开汴京两年。
两年后,原身在国公府的剧情差不多走完,她在回来看看。
打定主意的闻冬回到国公府里面收拾了细软。
为了不让人引起怀疑,她下午还去上了半天的课。
下弦月高挂,夜深人静。
闻冬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闪身出去。
还好,她一直以来就不让红翘或者碧禾守夜,都让她们去偏房睡觉,这才走的顺利。
飞雪院旁就有一道出国公府的侧门,那边有个飞雪院的小厮把守,闻冬今天给他放了假。
顺利逃离国公府的闻冬一刻也不敢停下。
她背着包,头戴一顶短款白色幂蓠神色匆匆的往城门口的方向赶去。
起夜的红翘看见闻冬的房里亮着灯,她揉了揉眼睛,推开房门。
被窝里没人?红翘瞬间惊醒,她往前走了几步,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又见桌上有一封信。
红翘顿是慌了神,但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片刻,她抓起桌上的信,就往枕雪居跑。
红翘敲响赴寒的房门。
正准备睡觉的赴寒一脸烦闷,但还是随手拿了条丝带扎了下头发,又披了件外衣在身上。
见来人是红翘,赴寒愣怔了下。
红翘着急到语无伦次,只好把手中抓到变形的信递给赴寒。
赴寒一脸困惑的打开信封,只匆匆扫了几眼,他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沉,如落冰凉的冷水里。
心尖微不可察的刺疼了一下。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越过红翘,大步朝马厩走去。
第37章 不跑了
下弦月被一朵乌云遮盖,整个汴京笼罩在黑夜里。
除了更夫的打更声,就是铁蹄踏在道路上清脆的声响,还带着幽幽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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