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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好几天,金陵带回来的礼物居然还没有送出去。
行至半路,赴寒犹豫了下,还是把人送回飞雪院。
礼物明天送也行。
翌日。
闻冬醒来时伸了个懒腰,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舒坦了,昨晚睡的真好。
她环顾一圈,是在自己房里。也是很奇怪,为什么昨晚那么好睡。
碧禾端着热水与熏过香的衣裳进屋,闻冬坐在床沿问她,“碧禾,你想一直待在内宅吗?还是有考虑去外边做事?”
“外边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做的吗?”碧禾温柔笑说。
内宅的事儿,她基本都懂都会,比较得心应手。但如果能走出宅子,她也愿意出去试试。
闻冬朝她眨了下眼睛,略带调皮的说,“这几日,我找机会带你出去看看。”
碧禾点头应着,问她今日想梳什么发髻。
梳妆完毕,闻冬带着红翘前往膳厅。
她今日起迟了,所以来的有点晚。
只是为什么膳厅会有这么多人?
闻冬看着膳厅里好几个不认识的老头惊呆了,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怎会这么多老头。
因为她走进来的动静,众人也都望着她,赴寒示意她去他的身边。但是闻冬愣神间被叶白竹拽走,去了老太太边上。
大概真的出了大事,连大年初一都不来膳厅用膳的老太太都出面。
闻冬有些害怕的望了赴寒一眼,两人视线还未对上,她就听到叶千凡嚣张的声音响起。
“现在算是齐了?”叶千凡扶着其中年龄最大的一个老头,往前走了几步,站到膳厅正中间。
叶千凡得意的朝门外的小厮喊话,“把证人带上来。”
不多时,小厮带着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站在膳厅门外。
“族长,就是这两人可以证明,叶赴寒根本不是叶家人!”叶千凡伸出手指指向赴寒,咬牙切齿的说。
叶家族长是个头发与胡子发白的老头,他看了看门外的夫妻,又望了望赴寒,没有啃声。
而被众人盯着看的赴寒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他从小就是在国公府长大,不是叶家人,那是谁家人?叶千凡想找理由赶他出去也不是这么随便。
叶千凡见无人信他,忙往前走了几步,扯着那对老夫妻的衣袖,大声喊道,“快告诉他们,叶赴寒根本就不是国公府的千金!”
那对老夫妻被叶千凡这么一拽,吓的直接跪了下来。嘴里喊道,“小人就说,小人立马说,官人别生气。”
“十五年前的冬日,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女婴,又给了我们一些钱财,让我们夫妻俩照顾这个女婴。我们夫妇没有孩子,所以就对那女婴如亲生孩子般照顾。”
“那妇人每年都会寄些钱财,或者亲自送钱财来给我们。我们无意中得知这个女婴是国公府的千金,因此便对那姑娘更加好了。”
“国公府千金五岁后,那妇人再也没有送钱财来,且与我们失去联系。我们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姑娘投奔扬州的亲戚。后来,我们在路上遇到山贼,便与姑娘走散……”
那对夫妻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是不敢再说出后边的话。
而闻冬此刻却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他们说谎!是假的,都是假的。
原身小时候的记忆突然纷至沓来,这对夫妻对小闻冬一点都不好,孙嬷嬷给的钱财都被他们拿走挥霍,一点儿没用在闻冬身上。
是小闻冬自己发现了不是那对夫妻亲生的,便连夜跑走想找孙嬷嬷,但是她太小迷路。然后就开启九年的乞讨生涯。
如假小子一般,没有姑娘的样子,从老乞丐手里骗过吃的,从大乞丐手里抢过穿的。
就连闻冬刚穿过来那会儿,也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乞丐生活。直到后来知道剧情,去赌场赢了几十两银子,生活才好过起来。
闻冬气到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周媛与叶若山并排坐着,她见叶若山并没有想说什么的意思,便自己站了起来。
周媛冷笑一声,目光盯着叶千凡,冷冷开口,“就凭这对夫妻,能说明什么?就能说明我寒儿不是我孩子了?是不是太离谱了?”
“不着急,听他们继续说完。”叶千凡挤眉弄眼的笑道。
“我们养的那小女娃,有一个物件,是那个孙嬷嬷留下的一个莲花型长命锁,长命锁背面有一个小小的“梅”字。还有小姑娘背后有一个红色胎记……”
“荒缪,你说的这些只能说明你们养过一个女孩,如何证明寒儿的身份?”
周媛说话的时候,虽然在尽力稳住自己的声线,但她还是慌了,她藏在在宽大衣袖里的手在轻轻颤抖。
她是信这两人的话,但是不能在这个场合认下来。
赴寒也察觉到自己母亲的异常,他更听懂那对夫妻说的话。
带“梅”字的长命锁,背后的红色胎记……
他隐约猜到什么,漆黑的眸望了闻冬一眼。
那胡子发白的族长也受不了叶千凡得意又狡诈的样子,忙催叶千凡,“还有什么证据尽快拿出来吧,这么多长老等着呢。”
族长叹息一声,他也不知道当初怎么选了这么个东西来继承爵位,宗族里随便找个三岁娃娃都比这个东西强的多。
“就来。”叶千凡应了一声,双手击掌拍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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