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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宿到了章家没多久,白晓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非要跟在彭宿身边待着,也不去跟各家的女眷们相处,宋韶晖和贺少隐见这种情况找个借口就溜走了,他们才不会碍着人小两口的好事。
而彭宿觉得挺烦的,他们这里一堆的大老爷们,她一个女孩子家的跟着来做什么,他的语气也说不上多好了,“你烦不烦啊,一天到晚跟着我,去后院跟其他女子玩,别在这里碍事。”
白晓竹不依,她其实就是想和彭宿待在一起,不然她才没有什么兴趣来参加这种宴会的,“谁让你躲着我的,我就不走。”
彭宿和白晓竹正争论着,彭县令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还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彭县令寻常威严惯了,跟彭宿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就带上了教训的意思:“彭宿,你怎么跟晓竹说话呢,人家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
彭宿本来就不怎么高兴,一听彭县令教训他,逆反的心情一下子就上来了,也不管这里是别人家的地盘,也顾不上有多少人看着,直接顶撞彭县令道:“亲事是你说的,我没有同意过,想要逼我,有本事你就像小时候那样锁着我,把我关到死好了。”
彭宿最讨厌的就是彭县令逼迫他,在他小时候,因为资质不佳,背了好久都背不出三字经,彭县令就把他锁在书房,说背不出来就不放他出来,后来锁了他整整三天,他依旧背不出,病倒在书房里,要不是他娘发现得及时,他差点人就没有了。
如果有的选,彭宿才不想当彭县令的儿子,不想当都有功名的书香门第的废物,他何尝不知道家里人都对他很失望,他曾经也拼命努力地尝试过,可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彭宿总觉得或许他一开始生在这样的家里,就是错的。
不想看到彭县令的脸,彭宿转头就走,白晓竹依旧跟着他,他一肚子的不爽也不知往何处发泄,更不想让白晓竹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一时心烦意乱,说出的话就不受控制了:“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人,你跟着我有什么用,更何况,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娶你,你逼着我娶你有意思吗,赶紧给我走。”
被人这样直晃晃地赶着走,白晓竹脸皮再厚也是受不住的,为什么总是对她这么不耐烦呢,明明小时候玩的那么好,为什么长大了就这么不喜欢她靠近呢?一次次地推开她,白晓竹委屈不已,就好像在彭宿心里,她一点位置也没有。
被留在原地的白晓竹看着彭宿的背影慢慢从视线中消失,他没有回头,他应该要回头的,如果他回头,他就能知道她有多伤心,有多难过,也就会知道在这种喜庆的宴会上只有她一个人在哭,是一件多么难堪的事情。
可是彭宿没有,白晓竹的心一点点的下沉,她躲进不远处的假山中,不想让人看到她这副没有出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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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宋韶晖,他跟彭宿分开后,也没管贺少隐了,自己一个人钻进后院,去找寻凌清韵的身影了,这是他来赴章家宴请的唯一目的。
章家排场不小,请的人也多,宋韶晖满府找人,那些想跟他套近乎谈交情了的人,宋韶晖也顾不上什么礼节的,直接全给无视掉了,他找了一大半圈,终于在章家花园的一处亭子里找到了人,但是除了她之外,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宋韶晖从来没有见过的年轻公子。
此情此景,宋韶晖的危机意识一下子就来了,他三步并做两步,往那亭子走去,待亭子中的两人注意到他后,宋韶晖带着赌气成分又带着试探的成分唤了凌清韵一声:“阿韵,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有错,宋韶晖是故意的,故意用亲昵的称呼,他既想知道她会不会接受自己的亲近,又想给她身边的那个男子一个警告,不管那男子跟她是什么关系。
在宋韶晖的期待中,凌清韵对他亲昵的称呼没有异议,而且还点头示意,“跟旧友相聚,聊了聊以前的事情。”
凌清韵的态度给了宋韶晖自信,他毫不客气地插到凌清韵和那男子的中间,将那人从凌清韵的身边挤开,并在凌清韵看不到的角度给了那男子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又温和地对凌清韵说道:“阿韵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劳烦阿韵给介绍一下。”
阿韵,他喜欢这样称呼她,特别是这种场合,看着那个男人皱起的眉头,宋韶晖还真想再喊上十遍八遍的。
“不用麻烦清韵了,其实我们已经认识了,宋韶晖宋公子。”抢人抢到眼前了,那公子也不想任宋韶晖一个人得意,他是没有料想到的,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居然就出现了能称呼她为“阿韵”的男人,他跟她相识五六年了,都没有这种待遇的。
宋韶晖回想了一下,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过这么一号人,“是吗,本少爷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那公子见宋韶晖将凌清韵挡在身后,眼眸一暗,然后又迅速恢复了正常,脸上还带上了笑意,回道:“宋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阮子游,不是宋公子主动要邀请我一聚,买我的宅子吗?”
“是你?”原来是这小子,抢走了他看上的宅子还死活不卖的,这个阮子游果然是对阿韵心怀不轨的,他提前买了宅子就是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呵,他想的到美,宋韶晖已经把这个京城来的所谓的“旧友”阮子游已经当成了最大的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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