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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是我。”黑影走上前,是吴见。
“偷偷摸摸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陈秧抚着胸口,对他翻了个白眼。
吴见苦丧着脸说:“刘青青和高见吵起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晚上轮到高飞做饭,高飞想着陈秧会送吃的,就只熬了南瓜糊糊,贴了白饼子没有炒菜。刘青青突然发火,说高飞偷懒,高飞说陈秧要送吃的来下饭,谁知道刘青青火更大了。
这会两人还在僵持着,吴见怕陈秧来了尴尬,所以在院门外等着她,顺带给她报个信,“你看,你要不要进去?”
刘青青这是借题发挥呢,她重生后,高飞是男主角,结果男主角竟然和陈秧混到一起,能不找事吗?
陈秧将东西递给吴见,“不进去了。”
“怎么?不好意思进去了?”吴见接过东西,开她的玩笑,其实他也认为不进去为好。
“我管你们的上工,又不管私事。”
“嘿嘿,这事可是因你而起呢。”
“又没点我名,道我姓,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我走了。”陈秧像没事人样。
高飞在原书里没上大学,都能做企业家,怎么可能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那可真是好笑!还是早点回去舒服地洗个澡才是正事,只是陈秧低估了刘青青要培养高飞的心。
第14章
“咱俩非亲非故,你为啥管我这么多?”高飞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刘青青是因为重生知道他的造化。
高飞的父母都是水泵厂普通工人,他是老幺。上面还有哥姐,家里穷得叮当响,姐姐嫁得也不好,哥哥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成了跛子,被照顾才进了水泵厂。
他从小淘气,惹事生非。初中毕业一直闲在家里成天无所事事,他爸爸高大强打骂无效,下乡后他爸喜得差点放鞭炮了,所以他认为刘青青是看不惯他所作所为。
“我是为你好,读书不好吗?”
刘青青皱了皱,高飞前世没有参加高考都能成为人生赢家,上大学会更有作为。
高飞不吭声,谁不知道上大学有前途?只是他全家挤在筒子楼里,哥哥到现在还没娶上媳妇,他能甩手去读书吗?
“我是真心为你好,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起下乡两年了,谁家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刘青青看向他,语气真诚充满鼓励。
高飞有些莫名的感动,嗯了一声。刘青青松了一口气,剧情略有些偏离,但还是按照她想像的方向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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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孔灶就是好用,晚上随时都能用上热水,不愁没时间烧茶水。七十年代,生产队抓生产紧得很,另外再烧茶废柴火费时间,没茶水直接舀瓢生水喝。
双抢的时候,天又热,上工早晚上还要加工,能填上肚子都不错了,哪有时间烧茶水,热得狠了捧一把抽水渠里的水喝。
“要不要加水?”夏奔在门外小心地询问。
“帮我放在门口就行。”
陈秧冲洗完皂角揉出来的泡沫,摸了一下胳膊的皮肤,滑!很滑!穿上单衣单裤随意披个外套打开房门,房内热气还没散完,还有一股淡淡的植物味道。
“奔奔,帮我抬一下盆子。”
舒服倒是挺舒服的,就是陈秧用水有些多,洗澡盆子又大又重,不得不喊夏奔帮忙。
两人合力抬着盆子将水泼进天井里,陈秧决定以后少用点水,总不能每次洗澡就要夏奔帮忙吧,她想了想,洗澡频率以后还挺高的。
“你洗过了?”
陈秧随口问到又看向他,连头发丝都是清清爽爽。
“你送东西的时候洗了。”
“这么快?怎么搬动的?”
“用桶。”
男的洗澡哪那么多讲究,打桶热水,加上洗头,最多十来分钟完事。夏奔笑了笑,“男的没那么费事,以后你要洗澡我帮你抬水。”
陈秧嘀咕着,“那不成,以后你的桶咱俩共用。”拖过脸盆子放了小半脸盆皂角熬的汁,蹲在天井里解开头发,用手搓出皂角的泡沫,捧到头发上揉搓。
夏奔已经帮她打好冲洗的热水,她的头发又长又密又黑,难冲洗还费水,“奔奔,拿个剪刀来,头发费事的很。”
咦,怎么不帮我去拿?夏奔看着她的头发,站着不动,“你的头发又黑又亮,别剪了。”
“洗头太费事了。”陈秧扭起头看向夏奔,一脸嫌弃的模样。
“别剪,我帮你冲。”夏奔不由分说地拿起瓢舀水,从陈秧的发根开始冲洗,陈秧只得收起剪发的念头了。
“够啦,我自己来。”挺不好意思的,让弟弟帮自己洗头,陈秧催他走人。
农村人图得就是吃饱喝足穿暖上床睡整觉,陈秧边走边用毛巾搓头发,父母房间,已熄了灯。
夏奔拿出三本旧课本和零角票子,笑道,“甜酒曲一角钱三个大酒曲,卖酒曲的讲大酒曲能做二斤米,买了二角钱的。”摸着书本时,他的表情变得认真,“找镇上的老师买的三本旧课本,可以用的,还便宜!”
“剩下的钱你先留着,”陈秧随手拿起语文第十三册 课本,封面上写着:九年一贯制试用课本,一九七八年会陆续改为十年制,那么夏奔十六岁就可以参加高考。
“扑哧~”陈秧忍不住看乐了,一直以为这年代的课本会古板,其实她倒觉得挺有意思的,“社员们,在地里干着活又说又笑,真好像,又娶媳妇又过年,半辈绝户把儿添,睡不着觉的那么喜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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