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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抓的,等明年就能有一院子兔子了!”提到兔子,陈秧自己也是高兴极了。夏四珍喃喃自语:“兔子,下崽?”
陈秧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动两下,“你是不是臆症了?”
回过神的夏四珍猛地摇摇头,突然声音颤抖的问陈秧:“你是不是打了刘强?”
她的这一句话让陈秧突然想起原主的情书是她代写,只是夏四珍不知道自己已经猜到了,陈秧眼波一转:“谁说我打了刘强?那是一场误会。”
村里人凭着陈秧平时对刘强的态度,也能猜得出来肯定不是误会。
脑子明白的不会问,脑子不清不楚的问了也是白问,反正陈秧是不会承认的。
夏四珍属于藏不住话,但是脑子是明白的,心里有愧疚嘴里还想再证实一下,“那、那你还准备嫁给刘强吗?”
“你说呢?”看着夏四珍小心翼翼的神情,陈秧逗她,故意盯住她看。
夏四珍被她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她的眼睛不敢和陈秧对视,表情紧绷。但是她越看向其他地方,心里就越紧张,心跳越来越快。
在心虚的心理衬托下,她感觉陈秧好像知道她和刘强已经有夫妻之实。
“扑哧~”陈秧收回目光,笑了起来:“你怎么像做贼心虚的,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刘强这辈子是绝对不可能。”
“你要吓死我了!”夏四珍悬着的心放下了下来,又觉得自己说错话,急忙改口:“我是说,你可千万别和刘强结婚。”“不是,我说错了,我是说刘强其实喜欢的是刘青青。”改了两次口的夏四珍又找了一个理由,带着轻松的神色回去了。
陈秧心里一阵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正想着,徐兰芝拿着缝补的活进了灶间,“还是这里暖和,四珍来过了?”陈秧嗯了一声,舀起锅里的鱼鳞冻,还没有凝固的鱼鳞冻泛着灰色,陈秧转身就将鱼鳞冻放到天井里靠北的地方。
回到灶间,就听到徐兰芝絮絮叨叨的说道:“年前镇上还有一次大集市,到时候让你爸在踩些藕打点鱼虾挑到集市上去卖!”
“别卖了,留着自家吃或者换东西!”陈秧耐心地告诉徐兰芝,直接卖藕和鱼虾挣的也是卖劳力,还不如把这些东西加工后拿到县里卖。徐兰芝听了听,心想确实是这么个理,还是闺女脑子转得快。
陈秧估摸着时间,大灶烧上火,炉子点上柴火。
大灶烧饭,炉子上烧鱼杂炖豆腐。
徐兰芝放了手里的活,开始烧起饭,陈秧专心地在烧的发热的锅里淋上油,撒进干辣椒,葱白大蒜姜片,扁出香味之后,挑出鱼肚子里的肥膘炸出油,才把满满的一盆鱼杂倒了进去。
自家杀的鱼,鱼杂品种全就好吃,有鱼肠鱼泡鱼肝,鱼肚子里的肥膘经过油煎之后,散发出香味。
等鱼杂煎的差不多了,放上调料淋上水,盖着锅盖。
当锅里的水沸起来后再放进豆腐块,接着陈秧又盖上锅盖,让食材充分焖进味。
“妈,咱家的米酒好了吧?”
“早好了,我头天还瞧了,酒气纯的很呢。”半个月来陈秧都没有什么时间,今天才彻底闲下来,她拿起碗舀一大碗甜酒酿,舀了一勺清酒汁淋进鱼杂。
顺口又舀了一勺带米的甜酒酿,直接喝了下去。这种清甜中带着酒香的汁液,陈秧觉得简直就是沁人心脾。
扭身走到灶间门口,朝着屋里喊了一声吃饭了。不一会,陈家平和吴见几个都进了灶间,陈秧赶紧往鱼杂锅里放了几根碧葱叶。
屋外的北风呼啸着,拍打着窗户,雪花在天井里翻转飘散。
农家热腾腾的灶间的火炉子边上,围坐着一圈人,喝着甜丝丝的酒酿,吃着热腾腾的鱼杂炖豆腐。
陈家坪夹起一块鱼肝,扔进嘴里,喝了一口甜酒酿:“这可是下酒的好东西。”
鱼肝鲜嫩又入味,他一边吃着一边得意地教吴见和高飞:“都尝尝我闺女的手艺,好得很呢。刚刚吃过,满口鱼籽的吴建夹起一块鱼肝,果然是好味道,鱼籽吃在嘴里有种分散性的口感,而鱼肝的那种嫩滑是独特的。
高飞吃完鱼肝又吃了一块豆腐,如果说鱼竿是嫩滑浓香,那么经过鱼杂曼和过的豆腐,就是清香有味。
一锅鱼杂焖豆腐很快就被风转残云的扫了一半,陈秧吃大半饱,起身去天井里取了鱼鳞冻,用刀划成小块,撒进切好丝的菜白和蒜,淋上调好的料。
鳞冻刚摆上桌,徐兰芝吃惊的问:“这就是鱼鳞做的?”没下班都好奇起来,仔细的看了碗里的鱼鳞冻,晶莹剔透不说,还有五彩的波澜。夹上一块闻了一下:“怎么没有腥味?”
“因为是活鱼的鱼鳞,要是死鱼可别用。”后面的话陈秧没说出来,如果用死鱼的鱼鳞,怎么做都会有腥臭。
高见好奇之余又觉得新鲜,因为他吃在嘴里的鱼鳞冻,除了酸辣爽口的味道,还有弹舌的口感。
吃在陈秧嘴里的鱼鳞冻,又是种口感,软中带滑,滑中带弹。
连陈家平都一边吃着一边感叹:“我闺女做菜咋这么好吃呢?赶了十几年的鱼,鱼鳞全都扔了,这是扔了多少鱼鳞冻啊!”说完他心疼的直抽嘴角,又喝了一大口甜酒酿。
瞬间觉得五脏通泰,身体舒坦极了。
肚子吃到半饱的时候,嘴也满足了。再乘上一碗玉米糁杂粮饭,舀一勺鱼杂豆腐,再浇上一勺汤汁,拌在饭里吃的痛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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