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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冷清吗?
就是乔木都觉得沉闷的很。
以前王二丫他们一家都在的时候,这家里好歹还吵吵闹闹的,如今他们一走,家里面都没有吵架拌嘴的人了,有时候静的让人发慌。
日子波澜不惊,毫无起伏。
如同一谭死水般日复一日。
老四王世尧除了吃饭的时候会出来一趟之外,剩余时间基本都在自己的屋里背书温书,或者练字。
王大毛则是带着他大儿子以及两个超过十四岁的孙子下田干活。
捡柴劈柴之类的。
偶尔还会去山上外围打打猎。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
剩余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
因此正常在家动弹说话的基本也就只有乔木和她儿媳妇,以及大孙媳妇外带她大孙媳妇的小儿子。
家里就这么几个人。
活是绝对没有办法推脱的。
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妯娌之间互相推脱了,因为已经没妯娌了。
曹大妞她是能把手里的活推脱给她婆婆做,还是能推脱给她太婆婆做,家里三个女人她辈分最低。
再加上她大儿子还没结婚。
她也没儿媳妇可以使唤。
因此这家里大部分活都是她来干,活基本都由一个人干了,王李氏这个做婆婆的又能再说些什么?
要求再多那就太苛刻了。
就得被人家骂恶婆婆了。
家里总共就三个女人,曹大妞一个人忙得团团转,乔木嫌呆在家里无聊,是基本不在家呆着的,吃完饭就出去溜达,这就导致家里唯一一个没什么事干的王李氏,显得格外孤独,没人说话的那种孤独。
过去王李氏的话可是很多的。
每天早上从起床开始,嘴就一直没停过,早上要开始指使家里三个儿媳妇做早饭刷碗,还要监督家里那些个孩子不能吃太多,不能偷懒等等,哪个儿媳妇,孙女活干的不仔细,或者没干好,她就有了大发雌威的借口,可以训斥她们了。
从早到晚,家里事不断。
她嘴里话也不断。
可是,那是过去,那是家里人多矛盾多的时候,是家里各种家务可以推脱,有人偷懒,有人耍滑。
而且她一般只指责儿媳孙女。
对于儿子和孙子。
是基本不会指责斥骂的。
现在家里就三个女人,乔木她肯定是不敢说的,剩下唯一一个她能说的大媳妇从早忙到晚,她是能说她大儿媳不勤劳,还是能说她大儿媳妇啥,人家啥错事都没干,她要是再去说,那就是在无理取闹。
所以王李氏最近只能憋着。
一天都说不了一刻钟的话。
还是只能在餐桌上说。
都快憋出病来了。
这种日子对于王李氏而言,那真的是要她命呢,为了防止自己被话憋死,她在纠结了两天后就决定出去做媒婆找人说话,打发时间。
这媒要是做成功了,做好了。
那能得到别人的感谢。
还能赚点谢媒钱。
要是做失败了,做差了。
那还能一次性得到两家可以吵架的对象呢,正好能让她跟别人对骂一段时间,过一过骂人的嘴瘾。
怎么着都不亏。
不过做媒婆也是要有底蕴的。
不是说想做就能做。
你至少得有那么一两起帮人成功做媒的经验,这才能跟别人说我是个媒婆,啥经验都没有,人家也不敢请啊,王李氏目前显然是没有任何经验的,在没有人请没经验的媒婆拉媒保纤的情况下,她也只能拿自己家人下手了,小儿子她不舍得霍霍,可不还有两个孙子呢吗?
大孙子二孙子也到年龄了。
现在先定下来。
明后两年结婚正好。
曹大妞虽然有心阻止,但她也扛不住王李氏用婆婆的身份压她。
因此只能满怀担忧的放弃了她那两个儿子的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权,从此之后,王李氏既是父母之命,也是媒妁之言,彻底的断绝了她那两个孙子自己找对象的可能。
具体娶谁只能听王李氏的。
乔木本来是想帮帮忙的,不过在她私底下问过她那两个重孙子。
并且得到无所谓的回答之后。
她也就懒得帮忙了。
当事人对此都无所谓,她没事插什么手啊,真插手了,指不定回头还能被人嫌弃多管闲事什么的。
所以她就继续坐壁旁观咯。
权当看热闹了。
王李氏那是真的说做就做,当天做好决定之后,第二天就拿着她小儿子练字的废纸和一只碳笔,出门从他们山沟村开始做调研去了。
虽然王李氏不识字,但是她是有一套自己的认知逻辑和记载逻辑的,她用笔记下来的那些东西,别人都看不懂,但是她自己看得懂。
而她又用不着别人看得懂。
所以带着纸笔记录很合理。
至于调研什么,那当然是调研他们村适龄男女以及适龄男女的家庭情况,亲戚关系,本身性格,父母长辈妯娌相处的好不好之类的。
她自己就是既当人婆婆,又当人儿媳妇,本身也跟妯娌小姑子之类的相处过,因此很清楚家庭和谐关键看什么,也很清楚什么样的人家可以嫁,什么样人家的闺女可以娶,什么样人家勉强可以嫁,什么样人家的闺女勉强可以娶,以及什么样的人家绝对不能嫁,什么人家的闺女绝对不能娶,嫁或者娶,就是把自家和把自家闺女推进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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