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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言声伸手摸了摸,席寒道:“这个要一直带着,不许摘下来。”
“那洗澡呢?”
“也得带着。”
殷言声摸着玉道:“我今天回来看到了这个盒子才知道你回来了。”他轻声说:“你回来了就没在家,直接去了酒吧。”
分别了将近四天,席寒回来竟然直接去了酒吧,他一时间觉得难以忍受,两人才发生了那点不愉快。
席寒扫了盒子一眼:“我没直接去酒吧。”他捻了捻指腹,目光沉了几分:“我去公司接你了。”
他去公司接殷言声,那时整层楼上就剩下两人,办公室里有一道女声,他一时好奇就在门口听了几秒,结果就听到了那句话。
殷言声诧异极了:“你为什么不进来?”
席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听到你说你不希望遇到我。”
第34章 软饭 请殷经理务必养着我
殷言声呼吸微停。
他看着席寒, 对方此时也正在望着他,眸色沉了两分,脸上神情倒没什么变化, 说不上来是在乎还是不在乎。
他只觉得心里最柔软的那处被人掐了一把,泛着细细密密的疼意。
殷言声喉咙一时之间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 他静了两秒才道:“我是这样说了。”
他和沁月聊天的时候的确亲口说出了这句话。
“席寒”殷言声指尖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领口扣子,他像是在寻求一种安全感似的把扣子重新扣好,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牢牢地包裹起来:“我觉得我与你相遇太早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席寒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他看到殷言声流泪确定对方心里是有他的话, 他这会可能又在生气了。
但此刻, 他只是伸手把对方拉到自己的怀中,垂眸亲了亲殷言声的眼角, 低低地开口:“你打算准备什么?”
他的呼吸与吻就流露在耳畔,像是春风拂过枝丫,殷言声停了几秒后道:“准备足够的财富和社会地位。”
殷言声不是什么养在温室里的花朵, 相反, 他见过世情冷暖和生活中的晦暗琐碎, 绝不相信什么‘有爱情可以不需要面包’之类的话,他知晓财富的重要性, 知道有时候金钱能给人带来多大的安全感。
人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如果没有经济基础了爱情似乎就是一个空中楼阁。
殷言声说完后就摒住呼吸, 这似乎是一种极其势利且庸俗的思想,就像是在一片‘想当科学家’‘想当警察’‘想当医生’的回答之中独他说‘我想要赚很多很多的钱。’
那时候年轻的老师用极其奇怪的目光望了他一眼, 然后轻轻说:学生还是应该有点梦想的。
这个梦想的确是平庸且鄙俗,以至于好像玷污了‘梦想’两个字。
席寒轻轻笑了一声,反倒认真地问:“那我们的小朋友想要拥有多少财富, 几亿十几亿还是几十亿?公司上市走出国门,让整个华尔街都知道小朋友的名字?”
殷言声沉默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想要一个瓜子结果对方给了一个西瓜,硬生生地拔高了好多高度,他揉了揉脸:“没有那么多。”
“我就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有一辆快七位数的车,有着一个一年赚三百来万的公司,有个房子,没有债务和疾病,老人得到妥善的照顾,这差不多是他以前一直奢求的。
席寒摸了摸殷言声的脸颊:“我也觉得这样挺好的。”
殷言声现在倒别扭了起来,用手挠着席寒的手心:“你会不会觉得这个很庸俗?”
掌心的感觉有些酥麻,带着一点撩人的痒意:“不,我以前也这样想。”
在二十五岁之前,席寒也是这样。
所以他在江...氏拼死拼活,一个月只和殷言声见两次面,每天是开不完的会与谈不完的事情。end
好像江家的人除了江惠民都是这个样子,也不是说江惠民有多视钱财如粪土 ,主要是因为他没有机会。
大房那边江伯父如此,大哥江博然比起父亲有过之无不及,封一然还好点,江瑜也忙得是晕头转向,以前小辈在一起喝酒,说的祝词都是:希望别猝死。
但其实想要闲下来也挺简单的,只是人的欲.望和野心在不断地膨胀,握到手心的怎么都不舍得放开,久而久之竟然束缚了自己。
殷言声说:“那你后来为什么变了?”
席娇娇这两年的确是闲下来了,偶尔离家时间也不长久,放到以前让人想也不敢想。
席寒指尖顿了顿,江家的那些事有一瞬涌到他脑海中,如同一团突然窜起的焰火,这些焰火缓缓地跳动着,最后形成了一张带着几分慈祥的面容,头发有些花白,眼角也有细纹,但十分的和善。
他伸手把殷言声带的玉坠子握到掌心,一下一下的用指腹摩挲着,避重就轻地道:“因为……不想干了,想自己当老板。”
殷言声缓缓地应了一声。
他闭上眼睛靠在席寒的胸膛,睫毛轻轻地颤了颤,旋即睁开眼睛,目光一片沉静。
殷言声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一直都知道。
在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在他们刚带上戒指的他正沉浸于新婚快乐之中却听到了那句话时他便已经有了谋划。
他们的结婚只是因为‘合适’,就像是一件毫不让人放到心上的小事,如同商场打折的促销商品,不是一定要,但遇到了且合适的时候就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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