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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言声摇了摇头:“不是。”席寒在医院的时候没什么感觉,那个时候只有江二夫人坐了一会,他不过和江惠民有过一面,现在到家了才恍然回神:这是席寒的家人。
他马上就要见家长了!
姑母大伯老爷子一众人!
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
小朋友想着想着,不由得心里升起一点悄咪咪的紧张,如一只小蚂蚁在心头爬一样。
他也才二十四还没过二十五,同龄的人这个年纪大多数还没结婚,就像乔飞说的那样大多数人见家长的时候紧张地不得了,他现在也有那么点小慌乱。
席寒就看到这小朋友凑过来在他肩上蹭了蹭,像是个小动物似的:“席寒。”小声开口:“我有点紧张。”
肩上温热,隔着一层布料都能感受到他脸颊有多软,席寒把人下巴轻轻地抬起来,就看到一双黑曜石似的眸子。
他没忍住,亲了亲他眉眼:“紧张什么,我们家小朋友这么讨人喜欢,谁看了不爱。”
殷言声说:“你对我有滤镜,我哪能谁都爱?”就算是人民币也不见得每个人都喜欢。
席寒笑了笑,伸手把人搂住:“走,我带你去我房间看看。”
他房间是朝着东的,这些年一直没在这里住,但经常有人打扫,故而打开也干净。
殷言声就看见席寒推开门,房间大约七十多平方米,客厅处有电视和柜子,里面都是些影碟,旁边摆着一架钢琴,卧室里放着一张床,床边柜子上放着一台唱片机,底下存着些黑胶或是蓝胶唱片,也没有厨房,卧室边有个半封闭的衣帽间,里面常服西装睡衣鞋子一应俱全,小到手表袖扣装饰这些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
不得不说,席寒有点小兴奋。
这间屋子自他来到江家就一直住着,从六岁到成年这十几年里大部分时光都在这里度过,平时很少有人进来,极俱私密性的一个空间。
而现在,另一个人进来了。
就好像是一个巢穴里沾上了别的动物的气味,同时也染了一身这里的气息,刺破一种隐私与安然,明晃晃地给别人看:这是我的地盘,现在也是你的。
在这里打滚撒桥横七竖八地躺着都行,怎么都可以。
席寒把殷言声抱着坐到床边,窗外就是水景园,隐隐约约可见雕的海棠花的窗纹,他道:“小朋友,喜不喜欢这里?”
殷言声点了一下头:“喜欢。”
席寒一下一下沿着他凸起的脊椎骨摩挲:“这样的房间一共六间,江瑜也有一间。”
平常玩的时候在客厅或是地下一楼玩,但这种屋子只是个人睡觉的地,平时别人进不来。
殷言声说:“很漂亮。”
应该说是很有个性,从这里大致可以窥见席寒的成长,书柜里的一些小玩具可以看到已经老旧了,约么有数十年的光阴,上面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奖章,他粗略地看了一下,摆的满满当当的。
还有那些影碟和唱片,现在有的已经绝版了,每一个拿出来都是时代的眼泪。
席寒摸了摸殷言声的手,掌心还有些湿意,他用指腹摩挲了一遍,脸上带了点笑意:“还记得上次陪你去疗养院看姥姥的时候吗?”
殷言声怎么会忘记这个,那天回来的时候车轮子被扎了,还遇到三个劫匪,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席寒看他表情就知道没忘,他勾着唇道:“那天其实我有一点紧张。”
殷言声诧异地抬头:“紧张?”
那会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姥姥,表现也是一如既往的礼貌,后来就去外面抽烟,看起来还挺随意的。
席娇娇那时候竟然在紧张?!
席寒‘嗯’了一声:“我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心慌了。”后来去外面吹了会风,才好多了。
殷言声半响都没有说话,看起来还在消化这件事情,席寒见状把人拉起来,外边碧波荡漾:“走吧,我带你去别处看看。”
他的房间晚上再回来,现在趁着天色好,带着小朋友熟悉一下环境。
出了屋子就是长廊,转到客厅里去,里面有个家庭影院,还有牌室这类休闲的地,地下室里有一间酒厅,头顶是暖黄的灯光,木质的柜子里摆放的各种酒,旁边有桌子和座位,可能是给小一辈的,里面洋酒居多。
殷言声说:“这里大部分是你的酒,对不对?”
“一直存的,也没怎么喝。”
从酒厅过去按住开关,一截卷帘门升了上去,游泳池显露出来,旁边有沙发和按摩椅,头顶灯光模拟阳光,现在可能开着水循环系统,还能听到一些水声。
从地下室上去转到户外,脚下再次踏上了土地,殷言声和席寒坐在亭子里,殷言声看池水里的锦鲤,各色的都有,一大群游来游去,他捏了把鱼食往里面抛,成群结队的就往身边凑,有的还从水里跃起张着圆圆的嘴等吃的。
殷言声现在倒没有这么紧张了,可能是喂鱼喂的,一把把地洒鱼食,伴着阵阵微风,身边的人陪他一起看。
这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猫叫,娇声娇气的,殷言声耳尖动了动,接着听到很热络的惊喜声:“三哥。”
他循着声音望去,道路那边跑来了一个人,二十左右,头发被风吹地乱七八糟翘着,脸上满是笑容,此时可能是很兴奋,背上还背着一个大猫包,一手按着往这边跑,里面可能不止一只猫,喵喵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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