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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

      素问尴尬的抽了抽嘴角:“是啊,我也没想到你们正在进行军演。”
    难怪陆铮这么多天都不接电话,原来是已经投身到军演当中了。
    她很想问问军演战况,不过这属于军事机密,想必这位班长也不会告诉自己。
    于是她老老实实说:“我是过来随军的,可是和我爱人失去了联系,又找不着他们部队的地址。”
    班长说:“这样啊,现在军演还在进行当中,我们也没办法越线把你送过去。要么你先在总后休息,等到演习结束,再安排车送你去狼牙的驻训地,你看怎么样?”
    素问顿时眼前一黑。原来自己摸到了敌人的后方了。
    班长说着,一把推开门,首先一排的吉普车和装甲车就闪花了素问的眼,这里全是刚刚返回后勤中心的补给车,几个军官从车上跳下来,经过素问身边时,眼睛里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丝诧异。班长和他们笑着打招呼。
    一个人说:“老耿,别光顾着泡妞啊,康队长找你呢。”
    耿班长瞪了那几人一眼,回头抱歉的朝素问说:“不好意思,我得去向上级汇报下这个情况。要不,你跟我一起过去吧?康队长是黑虎特种大队的中队长,他们前几天在会战中才和狼牙的人交过手,也许见过你爱人也说不定呢?”
    素问听了忙点头道谢。
    耿班长走到一个屋门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上尉就打开了门,耿班长连忙敬了一个礼,问:“康队长在不在?这里有个情况需要汇报一下。”
    上尉皱了皱眉:“问你要个物资,就推推阻阻,这回又什么情况?”
    耿班长回头让出身后的素问,那上尉也愣住了,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从屋里传来:“老耿来了?什么事儿?”
    伴随着声音而至的是一道黑影,素问抬了抬头,直视着这个压迫感极强的人——黑虎特种大队的中队长康敬铭。
    耿班长站直了身子,又敬了一个礼,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康敬铭认真听着,一双黝黑的眼睛不时向素问看来,那里面带着深深的探寻,抑或玩味。
    “狼牙那幸存的小崽子的家属?”康敬铭淡淡重复着,向面前的女人头去了锐利的视线,“怎么这副样子?别是骗人的吧?”
    素问的脸刷的黑了,连耿班长也是一愣:“不会吧……”
    虽然她长途跋涉,走了一天,样子是有点狼狈,可他也不能这么埋汰自己吧?还有点军人的样子没?
    素问咬了咬唇,不服气的说:“我有结婚证的。”
    康敬铭笑了下:“才是个新兵,演习中就迫不及待的跟家人团聚了,羡煞我等孤家寡人。”
    素问皱了皱眉,赶紧为陆铮辩白:“是我自己来的,他不知道。”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果然,康敬铭眼中的笑意更浓。
    耿班长看五插话的余地,抓了抓脑袋跑出去准备电话连线蓝军司令部了。偌大空荡的房间,只剩下聂素问与康敬铭对阵,屋子里面,是刚才开门的上尉在对着军事地图写写画画,不时的发出无线电报。
    康敬铭捞了一个椅子坐下,又向素问扬了扬下巴:“走了不少路吧?站着不累么,坐吧。”
    素问警惕的瞥了他一眼,找了张距他最远的椅子坐下来。
    康敬铭轻松的笑了笑:“你不用紧张。我的部队跟狼牙交手多次,跟顾淮安也算有点交情了。这次我们大获全胜,抓了狼牙不少人。等他们全部被俘虏后,我就带你去看你爱人。”他说完点起一根烟,轻松的抽了一口。
    素问不适的打了个喷嚏,闷闷的说:“陆铮才不会被你们抓到。”
    康敬铭淡淡瞅她一眼,倒真把烟给灭了:“你说得不错,如今狼牙就剩几条漏网之鱼了,一个是顾淮安,一个就是你爱人。我们也正在找他,如果我抓到他,一定带你去看他。”
    素问看着面前军官肩上两杠两星的肩章,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这个男人与顾淮安和陆铮带给她的感觉都不同,顾淮安是雅痞,狐狸一样的优雅和狡猾,眼前的男人却有种土匪的粗犷霸气,晒出来的黝黑皮肤,纯正的爷们,是那种站那儿就知道有两把刷子的。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喇叭声,康敬铭豁的从座位上站起。里面的上尉也跑出来,高兴道:“队长,人抓到了。”
    康敬铭大掌一擂桌子,有如击鼓般洪重响亮:“好,抓到谁了?”
    “他们的中队长,顾淮安!”
    康敬铭站起来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回头看素问,对那上尉说:“你把她也带上,我们去看看这条落难的雪狼。”
    素问心里头一跳,不会吧,顾队长都被俘虏了?
    素问跟着那名上尉上了车,一路上,康敬铭队长就没合过嘴,笑得不知道多开心。
    “哎呀,小顾啊,你可算被我抓到了。同志们,想不想看看狼牙的中队长被俘虏的样儿?”
    黑虎特种大队的队员一致高昂的喊:“想——”
    素问觉着自己身在敌营,特别的别扭。
    军车开在崎岖的山道上,素问被头一次在这么恶劣的路面条件下行驶,浑身骨头都快被颠散了。
    荒野的夜色浓重,留守的队员头上都戴着夜视仪,有人用手电照亮了俘虏的脸,斑驳的迷彩下,果然是顾淮安的脸。
    素问一阵揪心,连顾队长都被俘虏了,那陆铮……
    康敬铭得意洋洋的跳下车,老远就喊:“小顾啊,我的人可找了你三天了,终于叫我找到了。”说罢伸开双臂,“欢迎你来黑虎的大本营做客。”
    灌木下的顾淮安挑起唇角,冷冷一笑。
    待车上的特种兵都跳下,将顾淮安团团包围,康敬铭身边的上尉同志走近,蹲下身欲将顾淮安押解起来。
    康敬铭忽然皱起了眉,等等,不对……
    他刚喊出:“小心——”忽然腾的一声,众人眼前冒出一团白烟,特种兵们咳咳的拿手挥舞,烟雾散去,露出顾淮安狼一样幽深狡黠的眸子:“老康,兵不厌诈,我一个人换你一车人,不算亏吧?”
    康敬铭愣了半晌,猝的啐了一口,骂道:“操他娘,中计了!”
    其他的特种兵都是一脸欲哭无泪的傻样,而被烟雾呛得不停咳嗽的聂素问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走上前,欲扶顾淮安起来:“顾队长,这是怎么了?”
    康敬铭一只胳膊拦住了她:“别动他。我们都已经阵亡了。”
    “啊……?”素问睁大了眼睛。
    康敬铭忿忿道:“顾淮安这只老狐狸,在身上装了耳雷,假装中陷阱引我出来,好跟我同归于尽。”
    “……”素问半天听懂了,然后又花了半天时间才忍住笑。
    谁叫你要来耀武扬威呢,顾淮安就是抓准了康敬铭这种心理,才以一换十,计谋得逞。
    顾淮安这才看到素问,晶亮的眸子里显出诧异:“弟妹,你怎么跟这些笨猫在一起?”
    这是两只精锐特种部队之间的戏称,狼牙称黑虎为“笨猫”,黑虎叫狼牙为“狼狗”。
    素问不好意思的说:“我是来随军的,可是一直联系不上陆铮,只好自己找来了,谁知道……”
    后面的话,不说,顾淮安也懂了。
    他朝素问笑笑:“放心好了,陆铮他好得很。他现在是我们狼牙唯一的火种和希望。”
    一旁的康敬铭不屑的嗤了声:“就算你肯牺牲,以一换十,就凭那小子一个,能有翻盘的希望吗?”
    顾淮安嘿嘿笑:“得了,老康,行不行咱们拭目以待。现在先陪我斗两盘地主?你那有牌不?”
    康敬铭“哼”了声,回头朝他的上尉伸手:“把扑克牌拿来。”
    说完,一个中校,一个少校,两名上尉盘着腿围坐在一起,斗起地主来。
    “……”素问再一次的囧了。
    因为演习规定,阵亡的士兵就只能原地待命,等候导演部的人来确认后把人带走。而演习的范围非常大,这个等候的时间往往会很漫长,所以战士们也想出了消遣的办法。
    素问看了会牌,附在顾淮安耳边,小声问:“陆铮是不是就在这附近?”
    顾淮安头也没抬的“嗯”了声。
    素问眼睛一转,拔腿就往森林深处跑。
    “嗳——你去哪?”康队长先反应过来,摔下手里牌就要起身去追。被顾淮安按住了:“老康,别忘记了你现在身份——你是死人!死人!”说完,眼尖的朝他扔下的牌瞅了眼,“靠,大小双王都在你那儿?”
    一五三,夫妻联手,刺激!
    更新时间:2013122 9:50:13 本章字数:8107
    黎明的原始森林里,弥漫着潮湿的白雾,四周缓慢流动的空气中,透着落叶和动物尸体腐烂的气息。爱蝤鴵裻在这一片原始的寂静当中,忽然传来“吱”的一声脆响,只见一颗红颜的信号弹冲天而起,在鱼肚白的天空上炸开一圈红色的烟雾。
    “发现蓝军踪迹,跟上!”全副武装的步旅士兵列队跳上陆地巡洋舰,营房里,傅司令的秘书却愁眉苦脸。
    “晓雅,你赶快放手。部队行动了,我得赶紧走了。”
    “苏叔叔,你就让我去吧,战场都是空包弹,能有什么危险?”袖子上戴着总后医疗队袖标的傅晓雅却哭着要上前线,说要亲眼见识特种部队的作战。
    “晓雅,这次真不行。要是让首长知道,我吃不了兜着走。”
    “苏叔叔……”傅晓雅发挥死缠烂打的神功,见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趁苏秘书安慰她的间隙,倏的抽出他腰间佩枪:“苏叔叔,你不让我去我就开枪了!”
    苏秘书当然知道她不可能对军人开枪,所以傅晓雅也聪明,枪口对的是自己。
    “小祖宗,你别闹了,那可是实弹!”
    “苏叔叔,把背囊脱下来。”
    苏秘书照办,解下了背上背囊,那里面是丛林作战的野战装备。
    傅晓雅一阵得意,抽出苏秘书腰间的武装带,把他双手都反绑了,又找了条手绢塞进苏秘书的嘴里:“苏叔叔,对不起了,我要是不这样,你把人喊来我也跑不了多远。晓雅回来再给您赔罪啊!”
    说完,就背上苏秘书的背囊,兴高采烈的跑进了丛林。
    四十公斤是陆军野战背囊的基础重量,幸好傅晓雅在军校训练过,她的军事技术谈不上拔尖,但是负重越野跑还是不在话下。
    一路上,她尽量避开满脸花红柳绿油彩的野战步兵,专拣林子小路走,因她身穿同样的陆军野战服,头戴钢盔,身材娇小,一时竟无人察觉。
    与此同时,在林子里晃了大半夜的聂素问早已筋疲力尽,跌跌撞撞的闯进了一片无线电波盘旋的地区。
    傅晓雅刚停下来,低头检查背囊里的装备,就感觉背心处一阵凉意,似乎有不好的预感。还没等她转过头去看个究竟,就被伪装潜伏在树上的特种兵从天而降,咵的一下压在了较低。
    “啊——”傅晓雅觉得脊骨要断了!痛苦的大叫出来。
    一听是个女声,那个兵明显一愣。
    还来不及过多反应,只听咔嚓一声,不远处有人踩断了树枝,又是“啊”的一道女声。
    刚刚“得手”的红军特种兵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脚下的女人,和从林子里走出来的另一个女人……这是什么状况?
    傅晓雅小姐脾气,哪能忍得了这待遇,揉着后背缓过劲来,抬头就骂:“你哪个单位的!我要撤——你——军——衔!”
    那个兵也傻了,看看傅晓雅袖子上的医疗队袖标,还没闹明白:“总后的人怎么上前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