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四阿哥自从被康熙说性急易怒后,近些年来越来越爱板着一张脸,努力往喜怒不形于色方向发展,听到太子的话,想到刚刚永和宫额娘对自己的态度,心里也不高兴,不过他只是点头,并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
“回太子殿下,弟弟是正从永和宫出来,想来找去毓庆宫找太子哥哥,没想到就在这里遇见您和大哥。”
大阿哥听到四阿哥说要找太子,背着的手十指微拢,挑眼看向太子,然后对胤禛说道,“四弟急着找太子殿下所为何事?莫不是太子殿下只请了四弟一个人,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我们兄弟几个已经好些日子没聚到一块了。”
“大哥,弟弟并无大事,不过我们兄弟确实很久没聚了。”四阿哥想了想,却附和着大阿哥的话说了下去。
太子被胤禛一说,就想起前些日子福晋说要请四弟还有几个小的弟弟到毓庆宫用膳,还特意逼他亲口请四弟,说是联络兄弟感情,如果不是今日被胤禛一提,他差点要忘了这回事。想到福晋还说要请大阿哥,三阿哥,不过因为他不乐意,只是随口对几个小的说了,两个大的就给忘了。
现在大阿哥说要兄弟聚聚,太子不想给大阿哥拉拢别的兄弟的机会,便点头应允,“大哥也随孤一起回毓庆宫。我会派人把其他几个兄弟也叫过来,咱们好生聚一聚。”
回到毓庆宫,就见福晋正在招待几个小的阿哥,五阿哥,七阿哥自持年纪比小的要大上几岁,很正经的端坐在椅子上,八阿哥本来也想和五阿哥,七阿哥一样,坐着等人就好,结果九阿哥和十阿哥太闹腾了,他只能帮着石峻岩一起看着这两个小阿哥。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一个六岁,一个五岁,却比那两个哥哥要听话得多。乖乖地围着石峻岩,石峻岩让宫女送官点心水果,便开心的逗逗两个小阿哥,还不忘照顾其他几个。
孩子太多,石峻岩有些累了,他挺后悔自己为了把康熙的阿哥们拉到一块供他观赏,逼太子去请这些兄弟,现在人来得差不多齐了,他又觉得太热闹了,尤其是看到九阿哥和十阿哥很放肆的玩的疯。
他实在不知道,这两个阿哥为何在毓庆宫能玩得那么开心,不是撞了这个宫女,就是打碎了那个茶杯。
“哐当。”又一个上好的官瓷茶杯滚落在地上,壮烈地粉身碎骨。九阿哥堪称茶杯杀手,这小家伙还专挑贵重的瓷器打碎,看着不经意,但次数多了,福晋还是能看出他是在使坏。
五阿哥见福晋看着小九眯了一下眼,知道二嫂终于被小九惹着了,作为同母阿哥,也看不过眼,赶忙让小九道不是,“二嫂,小九就是手笨,瞧今儿个打碎了好几个茶杯了。小九,还不快和二嫂说说。”
结果他话一说完,又哐当一声,十阿哥也终结了一只茶杯的寿命,很是无辜地看着福晋,“二嫂,我的手也不稳。”
一时间,在场的人全都看着九阿哥和十阿哥,八阿哥赶忙给他们使了个眼色,结果这两个嚣张的小家伙视而不见。
石峻岩知道他们是故意的,唇角翘起,转头吩咐下人把地面收拾干净,又让宫女送上十个茶杯备在一边,质量全都是上好。待宫女送上,他才笑道,“九弟,十弟,你们今天怕是练骑射累着了,手才不稳。不过几个杯子,二嫂还不至于道你们不是。呵呵,茶杯给你们备得有多,摔着了也不怕,只要人不要弄伤了就好。二嫂总不能让你们到了毓庆宫,连茶都喝不上一口,你们说是不是?”
九阿哥和十阿哥听了,俩人不经意互视一眼,俱是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好意思。他们其实只是想在毓庆宫捣捣乱,发泄对太子的不满,到不是真想让二嫂难堪。
“二嫂有心了,弟弟先谢过您,只是今儿个真的是手酸,多有不是还望二嫂见谅。”见好就收,他们都不是不懂事的人。
石峻岩自然是笑着点头,让宫女好生伺候这几位大爷,等终于听到宫人传报,太子殿下回来了,他才准备下去看看今日宴客的膳食准备如何了。
太子殿下,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进来的时候,看到几个小的弟弟们都到了,正等着呢,待他们见过礼后,众人纷纷移去膳桌那边入座。
太子福晋早就很尽职地让宫女把一道道菜送了上来,摆得满桌,琳琅满目,规格只差康熙家宴一道菜。
这本就是康熙特许太子的特权,因为他宠太子,太子生活上,平日用度居然和康熙是同一规格,太子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被这么惯着越发骄奢无度,石峻岩当了太子福晋后,怎么可能还任他胡来,费了好大功夫才让康熙允了,把毓庆宫的用度调减了一些。不过依旧奢侈让人侧目。
至少大阿哥是明面能看出不快的,嘴里也不忘讽刺,“也就太子殿下能够享得这般珍稀佳肴,平日兄弟几个还得来太子您这儿,方有这个口福。”
太子可不是吃亏的主,转眼就拿话刺回去,“大阿哥这么说,莫不是府里的下人没伺候好你。要是你的郡王府少个厨子,孤可以送你一个?同样的话可不能再说了,孤不想大阿哥惹皇阿玛不快,让皇阿玛知道兄弟们几个平日里都过得不好呢。”然后一脸我绝对是为了你好的表情,丝毫不提自己奢侈的事,完全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这都是他该得的享受。差点没把大阿哥呕死。
福晋刚刚把吩咐下达下去,结果转身就听到太子这番话,再看其他兄弟低头,或者是各自看向别处,就明白太子为什么人缘这么差了。明明刚刚大阿哥说的那番话是大阿哥的不谨慎,但太子就是有本事把兄弟们的不满又集中到他自个身上,堪称转移焦点,让自己得到特殊注视的高手!
人就是这样,得意得惯了,就容易目中无人,无视其他人感受。怪不得太子以后会变成这些阿哥们的眼中钉,即使不想惹太子,也绝对不会和太子交好。因为这样的太子哥哥,随时都可能刺激你的玻璃心,一不顺眼就拿你出气,或者是根本就看不起你。
谁傻谁上前。
石峻岩想着,心里为高傲的太子殿下比了一个大拇指,如果是他,他可真做不到太子这个样子,典型地就是有人撑腰他绝对横着走,不得不说康熙真是他嫡亲嫡亲的爹啊!
本来已经消停的九阿哥和十阿哥一听太子这话,又被太子惹得不满了。大阿哥说的话关他们什么事?九阿哥更是气愤,他怎么都不会忘了在宫中嚣张惯了,结果因为误撞了太子,差点被太子甩了一鞭子的事,现在又听太子话里扯到其他兄弟,不满一上来,哐当,就把自己眼前的碗筷给摔到地上。
“太子殿下,弟弟的手不稳,今儿已经摔了几个茶杯了,您别介意。”九阿哥就这么懒散散地回道。
八阿哥见九阿哥这般沉不住气,大急,本来这不关他们的事,太子说说又何妨,结果小九这样出头,还不是让太子迁怒上了。
太子爷眼睛瞥过那些个兄弟的脸,又看向九阿哥,脸色阴晴不定。本来今天心情不错,兄弟们聚聚他不介意,这些兄弟没几个和他亲近,小四亲近他还是幼时他教过他一阵,现在长大了,亲近也夹了更多的敬畏。其他兄弟,母妃地位高的他想亲近又怕皇阿玛上心,地位卑的他又看不上眼,加上平素他肆意惯了,没有几个兄弟乐意往他跟前靠。虽然偶尔会觉得不是滋味,但是总归他是储君,从孩童时身份就比这些兄弟要高上一等,他们见到自己也要行君臣礼数,让他放下身段去交好,根本就不可能。
九阿哥这样当众想给太子没脸,太子自然不会任人欺到头上。
“小九……”太子声音很冷淡,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站在一旁的福晋打断了。
“爷,九弟手酸不稳,就给他备多几份碗筷,毓庆宫也不缺这等东西,您说是也不是?今儿您们聚聚,小九碎碎平安,也算是用自个的方式,给大家带喜意。”福晋说着好话,暗暗用扶着太子的手捏了一下他。
太子见福晋不帮他也就算了,还给那九阿哥说好话,怎么他娶了一个吃里爬外的福晋?心里没好气,但被福晋眼神威胁,还是忍了下来。
“好了,都用膳吧。老九手不稳,就给他换上个铁制的碗筷。”太子殿下到底是不吃亏,忍下这口气,却还是不放过老九。
福晋听着太子这话,哭笑不得,到底是不可能真给九阿哥换上铁制碗筷,看九阿哥不乐意得罪嘟得老高,为了明儿进宫给皇太后请安,宜妃不给自己上眼药,他都要好好对九阿哥。“爷就爱说笑,小九,嫂子给你备和刚刚一样的。”
说着嘴角噙笑吩咐了下去。
然后福晋才转身回自己住处,以后这样的阿哥们聚会还是少弄,劳心费力,实在是上赶着都不讨好。
本来今天起来就累,还要应付他们,实在是更累。刚退回后院,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就见甘草守着一个穿着打扮很是精心的宫女站着不动。
“甘草,这是怎么了?”宁嬷嬷见福晋疑惑,赶忙出声问道。
结果甘草还没回话,那个宫女就急急忙忙地回到,“福晋吉祥,奴婢是林庶福晋的贴身宫女,刚刚太医给主子诊过,主子已经有三个月身子,就打发奴婢过来告诉太子爷和福晋您。”
甘草闻言,脸上愠色闪过,“回福晋,这个宫女一直想去前边,奴婢拦着她让她等着您回来后再说,但她一直不肯,说林庶福晋有身子是喜事,要让太子爷早些知道。”
石峻岩听了,神色严肃,看向那个宫女,“甘草说的可是真的?”
这个宫女打扮得这么精心,偏偏在前边几个爷正聚着就想闯进去,目的哪能单纯,报喜是假,给太子过眼才是真。这事被那用膳的几个爷们传出去就是他管教不当!
被他这么一问,宫女面有惶色,急忙跪着喊冤。
“就你现在没规没据喊冤喊得紧,就该让你长长记性。来人,把她带回去林庶福晋那儿,让庶福晋好生管教管教。”石峻岩说完,头也不回。这种有异心的宫女,只要是主子都不会喜欢,办事不牢靠只会惹祸上身,他知道那个林庶福晋不会轻巧放过,也能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太子很快就和几个兄弟用完膳,没办法,大家面和心不和,饭吃着也不香,早点结束对大家都好。
用完膳,太子爷就准备去找吃里爬外的福晋麻烦,本来福晋昨日表现良好,他很满意,但是今天福晋拆他台,他虽然没有明着给她没脸,但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既然他心里不好受,福晋也别想开心,打着这个坏主意,太子就直直往福晋的住处赶。
结果一见到福晋,就被福晋满脸喜意迎了上来弄得有些迷惑,还没问,福晋就主动说了,“恭喜爷,爷,您又要当阿玛了。”
太子一愣,福晋这么高兴,莫不是,想着他双眼发亮直盯着福晋的肚子,怪怪的眼神让石峻岩直觉着肚皮发凉,赶忙捂住自己的腹部,“爷,怀孩子的可不是臣妾,你别想歪了!”
9开诚布公
太子被福晋一说,也立马想到昨夜才和自己翻云覆雨的福晋还不可能有孕,眼睛略有失望,虽然他对福晋不满,但对嫡子还是很期待的,想着就坐到椅子上,也没有和福晋发火的心思了,“那是后院中哪一个有了身子?”
“庶福晋林氏。”福晋见太子坐下了,自然也坐下,还好心情地喝了一口茶,“三个月的身子了,因为今日她身子不适,请了太医才诊出的喜脉。”
说着,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太子,“爷啊,你说她藏着身子藏了一两个月,倒真是费了苦心。”每月初一十五,太子宫中的福晋,侧福晋,庶福晋,侍妾都要请平安脉,林氏在怀了三个月身子才被查出,这就不知是她自己藏得好,还是太医真的那么没用。
太子自然也想到了这点,眼里冷意一闪而过,“福晋,后院是你管的事,如何管孤不会插手,你看着办吧。”
石峻岩闻言,也爽快点头,“那就让林氏好生安胎吧,等孩子生下来后,再做处置。”明明他就没对这些女人用过什么恶毒的手段,结果偏偏一个个还怕得跟什么似的,有了身子瞒着,瞒得不能瞒了,第一个告诉的人不是他,而是想告诉太子。等瞒得肚子那块肉掉了,怕也会以为是他动的手!
天可怜见,他才入宫几个月啊,一个个就跟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一样。李佳氏怀孕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这个林氏也这样,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侍妾和她们一样,怪不得未来的男人们会得出一句名言,女人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想不明白。
“爷啊,我现在真的是越想越不懂,明明我对她们已经很不错很周到,你要不信,可以亲自去查查,看我对她们好不好,她们为什么就不懂我这个福晋的好呢?”石峻岩挥手把奴才遣了下去,揉揉额角,很是烦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是爱美的,虽然硬件设施和周边环境不允许,但能够对美人好,从而得到美人们的赞赏他也是能够满足了,结果,这都不可能。
太子听了,对福晋的话表示鄙视,“殷勤过了头,谁会相信你这个福晋有好心。对孤都能下狠手的女人,孤也不是很放心。”
“你说什么?”福晋眉梢一挑,斜眼瞥向太子,“你有脸说这话?”
太子被他这么一说,想到刚刚在前头和几个兄弟宴会的事,心头的火也起了,“你也有脸反驳?你敢说没对孤动手?你今儿个又偏帮九弟,分明就是吃里爬外,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福晋。”
本来太子努了准备站到福晋面前理论,却见奴才又被福晋偷偷给遣退了,只好又坐了回去,和福晋动手没好处,而且君子动口不动手。
石峻岩却没他顾忌,听了也气急败坏地走到胤礽跟前,来回踱步,他今天都这么累了,这个倒霉蛋还想来找他麻烦,实在可气,“那你呢?你堂堂一个太子爷,对自己福晋动手还有脸说出来?九弟,九弟今年才八岁,你一个成年阿哥,不,是太子爷,也好意思和他一个孩子一般见识?我都替你脸红。”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是故意当着其他人面给我没脸!他有什么资格,孤可是堂堂太子,是储君!对储君不敬,孤还没让皇阿玛知道,要是皇阿玛知道,九弟绝不可能这般容易息事宁人。也根本用不着福晋吃里爬外!”太子见福晋站起身,为了不矮气势,也站了起来,身高气势都要强过福晋,让他格外觉得自己在福晋面前有优势。
“今日是家宴吧。”福晋见太子情绪激动,他今天没心思动武,就平息怒意,让语气平淡一些说道,“家宴是你们兄弟间联络感情,我方会提出来,明明今儿个大阿哥失言,你反倒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我知道你是太子,是储君,你比所有人都有骄傲的底气,但是他们是你的兄弟,不说与你齐不齐心,也不该和他们闹出龌龊,要做到人人都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是不可能,但你不能随意对待他们,以你的身份,你只需要给予他们应有的尊重,他们就会正视你的为人而不是只见到你的目中无人,还有对兄弟们冷情冷血。九弟虽然滑头嚣张,但不是会无缘无故针对你,你倒是说说,你和他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让他处处与你作对。”
太子听了福晋的话,心里多少是不服气也不以为然的,皇阿玛都未曾说过他,福晋又有什么资格说他?见福晋问他和九阿哥有什么过节,想到这里他对九阿哥更恨了,“哼,两年前皇阿玛赏了孤一块孤一直想要的血玉,结果走到御花园被小九给撞碎了。孤气得甩了他一鞭,不过没甩着,打到了他奴才身上!”
“你!”石峻岩听了,实在对太子的行事作风感到绝望,“爷,我打你的时候,你恨不恨我?”
“废话!”太子冷眼瞪视过去,如果不是打不过,又不能休妻,福晋能在他面前得意?
“那你打九弟,他该不该恨你?他撞你不是故意的吧,两年前他才六岁吧?你和一个六岁的孩子计较,还拿鞭子抽人?你根本没有想过他和你同是皇阿玛的儿子吧?宜妃娘娘怕也很讨厌你吧?”石峻岩一连几个问,问得太子不满得眼睛瞪得越大。
“莫非他打碎孤的血玉,孤就该息事宁人?再说了,皇阿玛也罚了他。”
石峻岩听了很是不可思议,康熙这样做,完全宠溺着胤礽,无论做了什么都不算胤礽的错,莫非真的是亲手带大才有这样的感情?石峻岩其实根本不明白,康熙那么厉害的一个皇帝,为何会不分对错是非,任由他胡为。明明是全力打造一个储君,处处为胤礽着想,却忽略最基本的胤礽的私德问题。
康熙太难看透了,或者真和史书写的一样,康熙并不是真心想立储君,那时候立太子是为了朝政考虑。而事实上胤礽从婴儿时期就当上储君,康熙对胤礽是真心疼爱,也真心想要培养一个明君,直到现在,石峻岩仍然能够看出康熙对太子毫不怀疑的宠爱,甚至太子有时候被宠得还会和康熙顶嘴。
可是年幼时对皇权影响不大,但现在胤礽成年了,身边渐渐聚了一群拥护嫡长子继承制的臣子,待以后时间一长,肯定会因为权势和康熙有矛盾冲突。现在康熙看胤礽怎么看怎么可爱,但是以后在权力角逐下,胤礽身上的缺点就会被放大,到时候肯定是怎么看怎么可恶,然后失望至极。
“算了,你既然觉得自己做得对,我也不说你了。你一直对我不满意,我今天就求你了,早点休了我吧,太子妃我觉得我担当不起。”石峻岩越想越觉得毓庆宫没什么好待了,太子他一直这样下去,迟早倒霉,历史果然是历史,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变数,改不了什么。
“哎!”只说到一半的人实在可恨,太子还等着看福晋能给九阿哥说什么好话呢!“你别想孤休你,哼,孤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想要不连累石家然后被休,去找你的心上人?孤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既然当了孤的嫡福晋,就生是孤的人,死是孤的鬼!”
石峻岩被他说中打算心里一惊,但是心上人哪里来的,看来太子的联想力实在丰富,“胤礽啊,你别乱给我扣帽子,根本没有什么心上人!你一直不喜欢我,我也不稀罕你这个太子爷,咱们合不拢就一拍两散,你心里肯定想过要休我,何必委屈你自己忍受我一辈子呢?”
“孤乐意!再说,皇家从来没有和离的夫妻,福晋你也别太天真了。哼,孤不想和你说话,先走了!”太子气哼哼地说完,立马转身离开!
石峻岩被太子的话给打击得恹恹的,怪不得太子一直没有休妻的行动,原来这个小心眼的倒霉蛋想死死地把他绑在身边,相看两厌!果然是损人不利己的家伙!
石峻岩没心思再理会太子,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得进宫去觐见太后,大阿哥和三阿哥的福晋也去了,在后宫途中看到石峻岩都赶忙行礼。石峻岩是太子的嫡福晋,未来的太子妃,身份比她们要高,即使是面见康熙的妃子,也只需行颔首礼,低一等的嫔或贵人见了太子妃,还要避半个身子。
太后并不住慈宁宫,那是先头太皇太后住的宫殿,太皇太后崩了,她也没移进去,一直住在慈仁宫。到了皇太后住的慈仁宫,康熙的四个有名的妃子全都在了,石峻岩给太后行了礼,又和几个妃子颔首点头,方徐徐入座。
其实石峻岩很喜欢来太后这里,能看到许多成熟的美人,太子毓庆宫中的侧福晋侍妾们都还有些嫩,只侧福晋李佳氏比太子大上一岁,身材更成熟更诱人。
太后见太子福晋温温婉婉,大大方方,心里高兴,根本不知道石峻岩此时脑中想着什么龌龊,高兴了就问上几句,“靖妍,今儿个见你脸色红润,气色倒是不错。”
“皇玛嬷还说我呢?您的气色比孙媳更好,我今儿个一瞧,您怎么又年轻了好几岁,皇玛嬷,快告诉告诉我们这些小辈儿,怎么才能越活越年轻美丽?”哪个女人不爱被夸年轻漂亮,石峻岩偶尔彩衣娱亲地哄哄太后,也是做惯了,他因为学了蒙语,和太后交流方便,太后也乐得和他说话聊天,本来是拘束的,日子久了,他也能够说些俏皮话逗逗太后欢心。
宜妃郭络罗氏就是凭着精通蒙语,方能得太后青睐,谁让太后不喜汉学,嫁入皇家几十年,还能坚持不学汉字不讲汉话,康熙许多满妃懂满语,但是懂蒙语并不多,而且他没有蒙古的后妃,太后能找到懂蒙语的媳妇并不多。
石峻岩的出现,懂蒙语,还得太后和康熙欢心,偶尔说好听话太后听得更是乐得脸上笑开了。
在场的妃嫔见太后高兴,自然也是跟着高兴,然后说着奉承话,太子福晋自然也少不了被夸。不过石峻岩可不认为这些话是真心夸他的,这么多女人的地方,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还是得打起精神应付。
众人欢笑,一阵和乐过后,宜妃满脸是笑,看着太子福晋,然后对皇太后爽朗说道:“皇额娘,臣妾昨儿听说毓庆宫中,太子和几位阿哥们聚了一会呢。”
石峻岩听了,眼皮一跳,果然,肉戏来了。
10太后劝告
皇太后听到宜妃的话,虽然早已知道阿哥们到毓庆宫一聚,但看着众位妃嫔,仍是面带好奇,“哦?”了一声,然后看向宜妃,“敏珠,瞧你这模样,可是知道甚么趣事?”
宜妃被问,笑眼看向太子福晋,“皇额娘,这你可该问问太子福晋,昨儿我听小九说他因为手酸打碎了茶杯碗筷,太子殿下居然开玩笑说给小九备份铁制碗筷,哈哈,这可不是被小九手抖给气着了么?要我说啊,铁制碗筷还真该给小九备上,他昨儿回来手又抖了几回,把我宫里最喜欢的那套官窑瓷杯又给打碎了。”
石峻岩脸色不变,面上端起端庄的笑意,“宜额娘也说笑了。九弟练骑射练得累到手酸,昨儿方那般,太子爷也是知道的,所以在兄弟面前打趣了一番九弟。嘴上说着要给九弟备份铁制碗筷,结果转头就让臣妾去换了与之前一样的碗筷,都是一家兄弟,哪会为那点小事不快呢。”嘴上这么说,心里倒是想九阿哥可真的是好大气性啊,转头回自己娘宫中也气得砸东西,这孩子,被宜妃也宠得无法无天了。
宜妃闻言脸上挂着笑,只是嘴角微僵了一下,没让人察觉,“靖妍说得不错,倒是我玩笑开得大了些,皇额娘可要恕臣妾的罪啊。”
皇太后笑笑摆手,“都不是什么大事,小九要是今儿个手还酸,使人去让太医看看,别让孩子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