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曾经死去的秘密(4)
“7条人命?”姜乔惊疑地转过身看向那个叫秀娟的女人,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个如此残忍的刽子手。
“看不出来吧,说起来她也是命苦的女人啊。”
男人眼睛贪婪地盯着秀娟,但脚步却不敢往前靠近一步,秀娟像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起头看向这个方向,男人立刻背过身,装模作样地东张西望,秀娟见到姜乔轻轻地颔首微笑了下,姜乔也回之微笑。她继续低下头织着自己的毛衣,男人悄悄转过头,看秀娟没有再看向自己,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你别看她这样,当年她的案子可轰动了。当时当场的所有警察都惊呆了,回去之后好多人都做噩梦呢。”
“当时她们家是因为传出恶臭,邻居草报的警,警察进去一看,地上墙上全是血,客厅里、厨房里、厕所里躺着7具尸体,都没有头也没有手。而在卧室里找到了她,她满身是血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床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七个脑袋和七双手,那些脑袋里的舌头都被拔掉了,那画面实在瘆人的很啊。这七个人里包括她的公婆丈夫、还有她丈夫的姐姐一家,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还有她自己的父母。”
“自己的父母?”姜乔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
“想不到吧。”男人又凑近了些,眼睛不停地从姜乔的领口往下瞄,可惜姜乔并没有发现,男人满意地继续道:“后来调查说是因为那个女人被家暴,杀人之前她刚刚又被丈夫家暴,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她自己的父母收了男方极多的礼金,对女儿的生死不闻不问,还帮着他们骂自己的女儿,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她突然爆发了吧。”
“本来是要判死刑的,但是舆论都很同情她,所以呼吁检查她的精神状况,还真的发现她有精神病。所以被关在这里了,有时候真不知道,她是这样过一辈子好,还是死了好。。。也许死了更好吧。”男人一脸唏嘘,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倒没有了之前的猥琐,反而有种超然世上,看破红尘的洒脱。
“她有什么病?”姜乔问道。
“具体的我不知道,不过好像是忘了那时候发生的事,也忘了自己的孩子没了,以为自己还在怀孕呢,最重要的是,她对任何靠近的男人都有攻击性。”男人耸耸肩。
“还有那个女的。。。”
男人的手又指向另一边,姜乔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可男人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姜乔袭来,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环抱住了姜乔,两只咸猪手牢牢地覆在了她的胸上,姜乔吓了一个哆嗦,猛烈地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尖利的叫声。不远处巡逻的医护人员见状连忙跑了过来,一把将两人拉开。
姜乔从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惊吓过度,最后全部演变成了满腔的愤怒,她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男人的脸上,趁大家没反应过来,又狠狠地踢了他下身一脚,那个男人顿时捂着裆部,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负责姜乔的护士也冲了过来,将姜乔拉到一边,姜乔喘着粗气看着那个男人满脸痛苦神色地被架走了。她突然觉得内心通畅无比,好像前些天堵在胸口的一股郁气随着她的这一巴掌一脚都释放了出来。
“md,当老娘好欺负,谁都欺负到我头上了。”姜乔喘着粗气恶狠狠地喊道,随即又仰着头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直到笑道眼泪都出来,再也喘不过气来,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在场的其他病人都已看着怪物的目光看着姜乔,这个时候,仿佛她才是唯一有病的那一个。
护士小姐看到姜乔终于平静了些,拍了拍她的背,说道:“好了,没事了,那个教授就是这样,这里所有的女人包括小孩子都被他非礼过,连我们医生护士都不例外,就当被鬼压了一下,没事的哈,不要太激动。”
“教授?”姜乔问道。
这个时候花园里突然传来一阵铃声,是《献给爱丽丝》的钢琴曲。这是散步结束的信号,花园里的病人自觉地超病房走去。
护士扶着姜乔也慢慢地往回走,边走便说道:“对啊,进来之前他还是个什么高校的教授呢,好像是教教育学的,哼,这种人啊,竟然也会教书育人,真是作孽啊。”
“他是什么病?”姜乔问道。
“说是自己有精神分裂,他在学校的时候,猥亵强bao女学生,被告了,然后说自己的是鬼上身,根本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后来医生诊断说有精神分裂。不过他的样子还真的挺像鬼上身似的,今天他就是鬼上身的模样,流氓的很。”护士说道。
“鬼上身?呵呵。要不要让你试试真正的鬼上身!”姜乔心里暗暗想道。
她转过头瞥了眼老老实实跟在她后面的小圆子。自从小圆子被救了回来之后,依旧充当姜乔的保镖,只是这次它再也不敢托大了。这个小胖子自责地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甚至连靠近都不敢,只是不远不近地保护着她。
姜乔也没有强求,就这么任由它别扭地这样陪在自己身边,自从那件事之后,姜乔的心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疏离感成了保护自己的外壳,对什么事都抽身事外的冷眼旁观。她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只是觉得这样静静地躲在自己的保护壳里,让她很安心。
“好了,你休息吧。”护士掏出钥匙打开门,姜乔站在她的身后,看了眼隔壁病房的房门,一张长着獠牙的婴儿的脸出现在房门上的玻璃后,一张嘴发出咿咿呀呀的啼哭声。
虽然在哭,但眉眼间却是在笑。生前没和妈妈待够的日子,他一定很向往回到母亲的身边吧。
房间里又传出女人撕心裂肺地惨叫声:“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我怀孕了,我要回去。”
护士摇摇头:“唉,又来了。”
姜乔坐到床上,看了眼墙角的男人,果不其然,他依旧在那涂涂画画着,依旧画了前面没了后面,画了后面失了前面。姜乔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仰头躺了下去,双眼失神地盯着天花板。
也不知道看了究竟有多久,姜乔突然一惊,那些黑线突然在脑子里成型,她仿佛看懂了那些黑线到底在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