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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是的,我诅咒江浩浩不得好死。“
    是她们夺走了她的孩子,想着她一个人身处黑暗之中,孤寂的心落寞、心碎,当她一个人躺在楼梯口命悬一线,当孩子一点一点地从她的身体里流出的时候,这两人正在房间里恩爱缠绵,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将心中的恨积沉到心底,而这一刻,她再也无法忍受与掩饰,几步从万紫千红的花盆间穿了过去,端起那盆自己先前放到花架上的翠竹。
    随手一扬,翠竹从她手掌里狠狠地砸到了地面上,花盆顿时碎裂,里面的花土全贱到了地面上,翠竹的根部从泥土里露了出来,白刷刷的,是那么耀眼,正如她那颗剖露在众人血淋淋的心。
    ”二少奶奶,这可是你亲手栽种的翠竹。“
    紫菊大惊失色,不知道静知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居然将自己亲手种栽的翠竹砸到了地板上。
    听了紫菊的惊叫,男人面色微微一怔,稍后,削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阴宇间划过几条浓烈的阴戾。
    静知并不在意他脸上骇人的表情,指着地板上被自己摔破的花盆土罐子。”是,它是我亲手栽种的,从我第一天进入江家起,我就栽种下了它,而这些日子,它陪着我度过了无数个喜怒哀乐的日子,可是,现在,我不要它了,因为它是刽子手,让我失去了孩子,即便是我再心爱的东西,只要它伤害了我,我就绝对不会允许它的存在。“
    她没有吼,也没有嚷,声音很轻,可是很有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语毕,不想再看到这两副杀她孩子凶手的脸孔,转过身,她迈步走向了门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香雪欣火红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捏握着拳头,静知的肩膀狠狠地撞向了香雪欣,香雪欣身体被撞,一阵趄趔险些跌倒,暗自在自己手腕上捏了一把,硬是挤出两滴眼泪。”萧,你看这个女人好凶啊!呜呜呜。“
    她走上前,一把扯住江萧的衣袖,伤心地抽泣。”我肩膀好疼,呜呜呜。“
    江萧推了她一把,不理梨花带泪娇颜的女人,见门口那抹纤美的身形迅速消失在门边,他迈开了步伐追出了花室,她动作很快,当他追回卧室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她一个纤美的身形消失在了楼道转角处。
    他疾步冲下了楼,一把扣住了女人纤细的腕骨,薄唇掀动,狂冷喝出:”林静知,你什么意思?你说谁是刽子手?“
    ☆、初露锋芒:第85章 让你不能勾人!
    江萧推了她一把,不理梨花带泪娇颜的女人,见门口那抹纤美的身形迅速消失在门边,他迈开了步伐追出了花室,她动作很快,当他追回卧室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她一个纤美的身形消失在了楼道转角处。
    他疾步冲下了楼,一把扣住了女人纤细的腕骨,薄唇掀动,狂冷喝出:“林静知,你什么意思?你说谁是刽子手?”
    纤长的眼睫毛缓缓扬起,眸光如薄冰般射向了他。
    “被我砸坏的那盆翠竹啊!”她脸上蔓延开阴阳怪气的笑容让他心里恨极了。“不准对我这样笑。”这样的笑对于他好陌生,有一种自己撑控不了她想法的无力感。
    “凭什么不准?”还是那么霸道的语气,狂妄的神态,他不准,凭什么不准,她们之间没有关系了,从今往后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你说的不是翠竹,你指桑骂槐,那个孩子明明是你自己出去私会那个男人流掉的?偏偏你还要怪在别人的身上。”
    他转移了话题,其实他想说的是,那个孩子明明是你自己在深夜出去私会情郎流掉的,现在,偏偏还要赖在我身上,但是,听到她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那个别人说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香雪欣那个贱人,处处都帮衬着那个贱人说话,连一句重话也说不得。
    “江萧,你那个贱种不会有好下场,因为,这个世间讲究因果报应,前世今生一说,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谁是杀人凶手,你说?”江萧不知道静知在给自己打什么哑谜,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皮箱,重重地砸到了地上,愤怒地冲着她叫喊。
    静知抿着红唇一语不发,只是定定地凝望着他,少顷,弯下腰身,捡起了地板上那只被他扔掉的皮箱。
    “你与香雪欣都是。”淡淡地回应着他,然后又道:“莫川还在外面等着我,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她说,他与香雪欣是杀人凶手,这话他听不懂,可是,他听得懂莫川在外面等着她那句话,而且,两句话他更注重后句表达的意思。
    额头青筋贲起,眉宇间划过浓烈的阴戾,牙齿磨咬得格格作响。一双利眸死死地盯望着她,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焰来。
    “滚。”从牙缝间迸出一个绝情的字,是的,他无法再忍耐,姓莫的男人在外面等着她,她无时无刻不在宣肆着她已经与莫川旧情复燃了,而他江萧头顶戴了好大的一顶绿帽。
    静知面无表情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越过他走下了楼梯,不多时,纤美的身影迅速就消失在了江宅的庭院中,江萧站在原地,面容肌肉几乎要扭曲出血硬块,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那个女人,可是,她的心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她是那么急不可待地想奔向莫川的怀抱,连多在江宅一分钟都是那么厌烦,回身他拖着沉重的步子上楼,而他回转身的那一刻,没有看到门口那抹白色的身影幽幽转身,眸光凝望着整座江宅庭院,眸底全是浓郁的依依不舍,在江家,她最喜欢的人就是江家奶奶,奶奶死了,把她所有的微笑与欢乐都带走了,可是,毕竟,这里装载了数百天来的幸福与温馨,她与江萧的感情起始于这座白色的宅子里,也结束于这平凡的夜晚中,她说了谎,莫川并没有来接他,因为,她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更不会告诉他,她为他孕育的那个孩子他是亲手杀死它的罪亏祸首,再纠结已没有任何意义。
    夜很深了,天空里漆黑一片,唯有一两颗稀疏的星辰在天空中眨着眼睛,是那么孤独无助,正如此刻艰难步行的自己,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能入眼的世界浮上了一层透明的水色,眼前不断浮现她怀着宝宝的那一幕,还有江萧压在香雪欣身上的另一幕,喉头哽咽,这个平凡的夜晚过后,她与江萧情已逝,缘已灭。
    江萧一步一步走回了花厅,那里香雪欣还站在门口,用下齿咬住红唇,玄然欲泣,娇美的身姿站在那里,婷婷玉立,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吹弹可破的肌肤似乎能掐出一汪水来。
    美丽伊人男人无心欣赏,可以说是视若无睹,穿过她身边,笔直走进了花厅,花厅里紫菊还在收拾被砸到地板上那盆翠竹,见二少爷进来,急忙站了起身,也不敢说什么,因为,江萧的脸色实在是太黑了,看起来相当的骇人。
    他的眸光落到了地板上那一大堆撒落的泥土上,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掌把那株埋在泥沙下面翠竹根苗拿了起来,神情专注地看着,修长的指节轻轻地抚摸着那白刷刷的根须,紫菊是个反应机灵的丫头,急忙从旁边拿了一个空花盆放到了江萧的身旁。
    “二少爷,根须没坏还能栽活的。”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翠竹放到了空花盆里,动作十分小心冀冀,就象是在呵护他最心爱的宝贝,捧了几坯土放到盆子里,然后,食指与拇指抬起,轻轻地在一坯黄土上按了几下,这是静知最心爱的东西,是她一手培育出来的翠竹,她细心呵护了它这么多个月,如今她走了,而他要把这株翠竹的生命延续下去,只要翠竹生命还在,那就表示一切还有希望,这样想着,他便把已经重新置土的翠竹端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花厅,至始至终,他专注的眼神一直都未曾离开过清秀的翠竹一秒,香雪欣凝站在门口,看着男人一系列的动作,喉头酸楚涌动,当真是爱得刻骨铭心呵!直到他完全无视自己,捧着翠竹再度越过她身边走向卧室,她心中的希望正在一点一点地熄灭,她离开了五年,五年不是很漫长,但是,足可以改变男人一颗爱她变质的心,任何的誓言都经不起岁月冲刷与洗礼,这几乎已成为男女感情中最危险的东西,清冷岁月里那份孤寂。
    二少爷是爱知知姐的,而且,知知姐也爱二少爷,可是,相爱的两个为什么要分开?紫菊虽然年纪小,还是能分析一些事,都是眼前这个坏女人香雪欣,要不是她回来,少爷与少奶奶肯定还好好的,她还偷偷为少爷生了一个孩子,这种破坏人家的坏女人一生都会贴上‘小三’的标签,让世人唾弃。
    *
    离婚了,日子总是要过去的,静知并没有把离婚的事情告诉老妈,她知道老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她先决定瞒一段时间再说,回到e市后,她又回到了荣氏地产上班,由于她替荣子禄挡过一刀,所以,重新归来的静知得到了荣子禄的首肯,让她坐上了荣氏房地产行政总监的职位。
    她看着手上一大堆资料,也对市场做了一个调查,对售楼方面做了一个全面的市场评估与分析,荣子禄照开高层会议时,让她把最近做的全面市场调研结果向大家说明一下。
    此刻,她正拿着讲说稿,站在一张幻灯片前滔滔不绝地对着下面坐着荣氏房产十来个高层演讲着自己的报告。
    “如今的房地产不算很景气,从今年八个月业绩销售来看,都呈下滑趋势,对这方面我也做了全面调查,我在想现在的房价高达下人,政府三令五申要宏观调控,最近在某台播出那部剧对我们这行销售业绩影响很坏,一般客户是买不起我们目前所盖的这种楼盘,当然,销售的顾客肯定要锁定在年薪上四十万元的工薪阶层,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品味高,所以,我建议在新楼盘正式上市销售以前,我们可以大量收集一些古董瓷器,名画,古玩,奇珍异宝在公司里展出,多吸引顾客的眼睛,同时,可以出不同的板报展览,让荣氏走多元他发展之路。”
    “市场评估结果重要两点:1、公司出资收集奇珍异宝,开阔顾客眼界,吸引顾客眼球,让顾客认为荣氏是文化涵养都极具魅力的公司。2、月月出期刊,让所有的人都能清楚荣氏地产的服务宗旨理仿,让所有的顾客更深入地了解荣氏的运营状况,放心掏钱购买。”
    多元化发展之路,荣子禄垂眉思考,眼睛里散发出一抹亮光,他果然没有看错林静知这个女人,多元化发展之路是如今整个市场提出来一个新的概念,但是,要如何去实施,大家还在进一步的探索之中,对了,收集奇珍异宝就是一个闪光点,可以吸下来不少的顾客,或许是因为兴趣走走看看,对荣氏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后,有需要购房的,不但可以购得房产,同时还可以享受奇珍异宝的优惠,这样一来,他相信荣氏的业绩还会不断地上升。
    “好,我同意,大家有什么意见?”
    荣子禄眸光扫过坐在自己下面的一干属下,荣氏高层个个都沉默,表示没有任何意见,然后,宋子禄当下一拍板。“好了,即然大家没意见,那林总监这个建议就一致通过,林总监,这事儿就交由你一手去经办,需要的费用,你可以先到财务部去提前预支,只要拿发票过来给我签一下就行。”
    “好的。”静知没想到自己提出的建议会被荣子禄全部彩纳,其实,她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市场分析,还花费了好几个夜晚才得出结论。
    几个夜果然没有白熬。
    “散会。”荣总裁一声令下,大家纷纷合上了文件夹,各自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从会议室里鱼贯而出。
    静知与江萧离婚后,就搬出了信义区的那套房子,她没有搬回家住,直接到外面租了一个小住所,一室一厅,整个房间不足五十平米,不过,她把简小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住起来也很舒心。
    王毅将如果出差什么的,她还会去到子旋家里住几天,子旋知道她离婚后,也没有多问,知她者子旋也,因为,子旋得知孩子流掉的那一刻,就感觉静知与江萧的婚姻及及可危了。
    江家
    江夫人苏利最近总感头晕,也许是被江漠给气的吧!如今到好,江漠残了,整天只能坐在轮椅上,只是,那张俊脸再也不见了往日的笑容,总是能听到从楼上传来的叫骂声与碗盘摔掉的东西,那是她儿子江漠无法正视自己已经残缺的事实,总是把怨气发泄在柳恕身上,昨天,还拿棍子打柳恕了,听裴姨讲,柳恕后背被江漠打出了好多条血印子,她听着也有一些吓傻了,但是,她没有办法,谁能想到昔日能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江总裁如今象一个废人般只能坐在轮椅上,连最起码的生活都不能够自理,那种挫败感她是无法想象,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很骄傲,如今,活得生不如死,就是活在了悲惨的世界中,只是,这悲惨的世界是他自己一手造成,如果他不是去搞婚外遇,好好与柳恕呆在一起,能出这样的事吗?
    也许是她是老了,管不动儿子,更是管不动老公,以前,江老夫人在世的时候,江政勋怕他老妈生气,他还能顾忌一下,因为,他是政界出了名的孝子,但是,自从她婆婆逝世后,江政勋无所顾忌,在书房里关了两天,然后,在一天清晨去了单位,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他总是怪她,在他母亲生前,她从来没有喊他妈一声‘妈。’
    是的,这二十几年来,她一直都没有喊过,是她的性子倔吗?噢!不是,也许是她太傻了,她清楚地记得多年前的一晚,江政勋那是因身份背景不好,被上头处分记过送进了监狱,她把第四个孩子打掉了,堕胎的那一天下体血流不止,染红了她的床铺,她一个人睡在简陋的床上,脑袋晕得几乎要爆炸,江漠、江萧、还有欣月,她们三兄妹那时候年纪都还很小,什么也不懂,连饭都还做不好,她让人捎口信让婆婆过来一趟,江老夫人才从四女儿那边过来探望她,本来想让她帮忙带三个孩子,可是,老人却站在她的房间门口,望了她一眼,看到洗手间有一盆血水,血水里浸泡着她的贴身衣物,老太太没说什么独自走了,留下了全身软弱无力的她,下体血流不止的她还有带着三个孩子,强撑起身体为她们做饭的时候,她晕倒了,然后,江漠便自己动起了手,煮了一锅青粥稀饭,看着三个孩子吃得津津有味,苏利热泪盈眶,婆婆为什么不照顾她?她心里知道,因为江家身份本就造人非议,那时候她的娘家有权有势,她怕照顾她,万一她有一个三长两短,她江老夫人难逃干涉,如果娘家人追问起来,恐怕她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当初,她与江政勋自由恋爱结婚,苏家是一致反对的,说江家身份背景太过于敏感,她脑子不够聪明,怕她嫁入江家后吃苦,是她自己当时鬼迷了心窃,当然,也有大部份原因是江政勋那张舌灿莲花的利嘴,他说,他爱她,在这个世界上,再美的女人也不能入他的眼,因为,他的心里已经被她满满地占据,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其它人了。
    如果她不嫁给他,那么,他唯一结束自己的生命,正是这条誓词让她死心塌地与家人反抗,最后很不容易才与江政勋走到了一起,然而,随着时间的流失,风水轮流转,苏家渐渐失势,江家翻身一跃龙门,她从女神变成了悍妇,有时候,她与江政勋吵得最厉害时就会狂吐而出:“江政勋,当年要不是你死皮赖脸求着我,我绝不会嫁给你,而如今,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对,当年她是一朵花,江家所有的人,包括那两个嫁入权贵之家的大姑子小姑子的眼里都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但是,现在,她就是一坨臭狗屎,把她利用完了,大家都指责她的不对,她不喊江老夫人妈怎么了?曾经她也是把她当做是自己敬爱的母亲来对待,可是,在那个她拿掉孩子生命垂危的夜晚,她转身走人了,她是她的媳妇,是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她可以不管不顾,可是,江漠、江萧、欣月,可是她嫡亲的孙子,是她口中最爱儿子的血脉,她怎么可以放任着三个幼年的孩子不管?就在那天晚上,她就发誓,她绝对不会再喊一声江夫人“妈。”
    她与江政勋的矛盾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地累积的,有身份背景的不同,有对世界不同的认识,有家庭的纷争与矛盾,当然,主要是因为她的性格,任何事都想争一个输赢,而且得理不饶人,她觉得有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妥协。
    这种性格的她也得罪了不少的人,唉!人的性格是已经天生养成,后期很难改变,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她与江政勋的关系就那样了,现在,她担心江漠啊!
    就在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沈雨蓉来了,江夫人望着沈雨蓉那张笑盈盈水嫩脸颊,心中有太多的感慨。
    “雨蓉,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苏姨。”她拉着沈雨蓉一双细嫩的玉手,微笑着问长问短,这是她一直就中意的媳妇人选,她替沈雨蓉相过命,算命先生说她有帮夫运,她命薄没那样的福气娶到这样有帮夫运的媳妇。
    “苏姨,我听说江大哥出事了,还有奶奶也走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在拉斯维加斯旅游呢!可是,我没心情玩了,我想苏姨肯定急死了,主要是江大哥啊!腿都残了。”
    沈雨蓉说的是实话,得不到江萧的心,又破坏了他与林静知的感情,她只得悄然离开,以为去旅游一段时间就可以忘记江萧,可是,都已经爱了好多年了,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可以把深爱的男人忘掉?
    “别他那个逆子了。”苏利是真生江漠的气,她现在拿江漠莫不可奈何,又不敢再对柳恕凶,怕柳恕一拂衣袖闪人,你说,现在到哪儿去找一个这么贴心的媳妇,整天象个佣人似的,任由江漠打咬着牙根不说话,一切默默地承承受。
    “我刚去看望过他了,恢复得不错,苏姨也没太担心了,江大哥的腿还是有可能再站起来的。”
    “已经不抱希望了。”因为希望越多失望就越大。
    “苏姨,我刚才在庭院看到一个小男孩,那男孩长得好乖巧,是谁啊?”沈雨蓉试探性一问,苏利明明答应过自己,如果江萧与林静知离婚,就同意她嫁入江家,成为江萧的妻子是她这一生梦寐以求的。
    “雨蓉啊!我知道你从小就梦想着成为江萧的媳妇儿,可是,你知道吗?当年我们处心积虑赶走的那个女人又回来了,而且,还替萧儿生了一下儿子,江浩浩。”苏利也不打算瞒沈雨蓉,因为,终究是要知道,瞒也瞒不住。
    “什么?”沈雨蓉吃惊不小,没想到香雪欣又归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小萝卜头,江萧的孩子,想到这几个字,她就气得玉容失去了血色,毫不容易得到喜讯,林静知与江萧终于离婚了,当她兴冲冲归来之际,半路又杀出了一个程咬金,而且,这个姓香的女人似乎比林静知更难对付,因为,她有一张王牌,为江家生了一个儿子江浩浩。
    瞧苏利这逼模样,感觉对那小子还有一些感情了,甚至还把那小男孩接回到了江家居住,这说明孩子已经认祖归宗,不用说自是承认了香雪欣的身份。
    “苏姨,你当初可是答应让我终生侍候你的?”
    “唉!雨蓉啊!我也想让你成我儿媳妇,只是,造化弄人,一切都是命,今后,唯有看你与香雪欣谁能抓得住萧儿的心了。”
    她儿子真是命犯桃花,女人们都争抢着要呢!
    沈雨蓉望着微微有些泛白的女人的脸,火热的心犹如被一盆冰冷笔直浇下,心脏凉了一个彻底,这老女人不是承诺让她嫁给江萧吗?如今,林静知与江萧离了,香雪欣却回来了,苏利还改变了当初对她的承诺,让她自己想办法抓握住江萧的心,这话分明是偏袒着香雪欣,其实是她误会了,现在的江夫人脑子不太好使,她担心着江漠,又置身与老公江政勋的夫妻关系僵化的冷战中,自是没有心情再想去管当初对沈雨蓉的那份承诺。
    “那我只有争取了。”沈雨蓉冲着江夫人苏利露齿一笑,只是,笑却是棉里藏针,她安慰了苏利几句走出了江夫人的卧室,院子里,那抹小小的身影还在花从中穿来穿去,样子长得很漂亮,乌黑的双眼,薄薄的小嘴,饱满的天庭,他在逗着两个下人,两个姑娘正气喘吁吁地喊着:“小少爷,你别再跑了,我们追不动了。”
    连连摆手告饶,私生子挺调皮的,只见他冲着他们乐呵呵地笑着,还把手上的一颗小石子摇了出去,小石子刚好砸到了一名下人的额角。
    “哎哟!好疼。”下人抚着自己的额角,立刻就疼得蹲了下去,疼得直不起腰杆,这小屁孩太霸道了,居然拿着石子乱砸人。
    另一名下人见了,也不敢骂他,只能瞪着他,然后,急忙奔向同伴替她擦看伤势,沈雨蓉看到这一幕,眼睛划过一缕阴狠的光芒,即然林静知都别想在江萧身边呆的长久,你,香雪欣算什么?不把你弄出江家,我沈雨蓉誓不为人。呵呵,她在心里奸笑几声。
    e市
    江萧立在办公桌前,低首看着报纸上刊登的消息,气得一掌拍在了檀香木制的桌面上,力道很猛,办公桌右面置放一叠厚厚的文件应声而倒,他没有在意,只是,把摊在桌面上那份报纸迅速裹成了一团,把它扔到了废纸篓里。
    他回e市后,那个女人就迫不切待搬出了信义区,从此后,他也住到了办公室,他不想回去面对一屋子里的冷清与孤寂,昔日与静知相处温馨的画面老是出现在他的梦境里,烫着他的心。
    他只是随意翻看了今天的晨报,没想到会在报上看到这样的内容,是她与莫川搂抱在一起的无数幅画面,据说是莫川的老婆裴书颖公开要拿出这组照片,让晋江晚报刊登的。
    “宋助理。”不想让自己沉入纷乱的思绪中,这个女人曾是他的妻子,可是,如今却与一个有妇之夫绞在一起,还被裴书颖骂成是不要脸的贱妇,是勾引她老公的贱货,是破坏她婚姻幸福的小三,第三者。
    “来了,江检,有事?”
    宋助理听到了江检察官的呼唤声,象一阵风卷了进来,最近江大人的办公室总是低气压,所以,他办事都是小心冀冀的,深怕踩到了江大人人的地雷区啊!
    “你不是说上午云连港发现了一口奇特的古墓么?你随我下去瞧瞧。”
    “江检,那不关我们的事儿,那是人家博物馆的事儿,与我们检察院无关。”宋助理说得是事实,发掘古墓确是文化博物馆的事儿,与检察院八竿子打不着。
    “那边不是有人举报文化馆文物丢失,我们顺道过去看一看。”江萧不想再多做解释,提起搭挂在椅子靠背上的白色外套就往外面走去。
    宋助理听了江检察官的话,也不敢再辩驳,总之,他就是江大人的小跟班,他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云连港离市中心不远,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到达了,他们去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山人海,整个云连港被挤得水泄不通,原来,古墓专家已经将那具古墓从地底下捞了起来,开棺的那一刻,众人惊呆,因为在棺材里躺着一位美丽的女人,玉容栩栩如生,手指上的丹寇与唇上的口红颜色以及颊上的腮红,都看起来那么鲜艳,就犹如刚刚死去的鲜尸,当时,这是一具已经逝世了两千多年的女人尸体,女人身上的衣物图案很漂亮,做工很精细,身侧有一个匣子,匣子上写着:“凌氏惠平。”
    考古专家兴奋地对冲着所有在场的工作人员大声呼喊,让把棺木立即抬进一间密闭的空间里,只是,尽快工作人员的动作很快,但是,那具湿尸在暴露在空气里后,样子正在慢慢地改变,还有那个大大的盂,工作人员刚一揭开,盅里装了一锅汤,汤里还飘浮着些许的藕片,当汤暴露在空气里,接触了氧气,一锅的汤与藕片瞬间就化为乌有,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拿着照相机或者手机想拍下这难忘,令世人惊叹的东西,可是,已经太迟了。
    静知是奉了公司之命前来寻找奇珍异宝的,听说云连港新出了一批文物,她赶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考古专家开棺,同样看到了棺材里躺着的那个栩栩如生的女人,那女人的容貌与自己有几分神似,与她神似的女人已经逝世了两千多年,是一名生活在汉代的一品贵妇,某大将军的妻子,凌氏惠平,这几个字闪烁在她眼前时,她吓得几乎说不出半个字,因为,她记得曾经在江家祖宅里,看到过一幅画像,那是一位穿着粉红衣裙,秀发披肩,满头插着珠花的女子,据说是江家老祖宗的妻子,是她吗?躺在棺材里的女人是江家的当家主母,两千多年前江家当家主母,凌惠平吗?
    如果真是,那么,她与这个凌惠平还真是有缘,她几乎很难相信自己能与一个死了两千多年的女人见面,狂喜充斥在她的四脚百胲,她拔开了人群,拼了命想往那几个抬棺的民工追去。
    可是,有一双玉臂搭落到她肩头,回首,静知就看到了一张不怀好意的笑脸近在眼前,这张脸孔不算太陌生,不过,也不算太熟悉,偶尔会在报纸上看到,裴书颖,e市交通局局长的女儿,莫川现任的妻子。
    “裴小姐,不好意思,请拿开你的手。”她知道来者不善,不过,她不想惹麻烦,而且,她想去见江家两千多年前的当家主母,去迟了恐怕容颜就变了。
    “林静知,真是个贱货。”一个巴掌甩落到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蔓过静知脸颊,极嫩极嫩的瓜子肌肤上,鲜红的五指印印满。
    裴书颖这样沷辣的行为自是让许多围观的群众自动闪开,而且,都不可思议地瞧着这两个女人。
    眼睛眯成针芒一般大小,如刀刃一般的眸光定定地落到了裴书颖暗藏冷狠的脸庞上。
    扬手,清脆的巴掌声毫不留情,同样干脆利落,裴书颖被打得眼冒金星,她没有想到林静知居然敢冲着她动手,从衣袋里摸出一叠照片。恶狠狠地砸到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