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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是,她绝不允许女儿未婚生子,即然种是江萧播的,这一切理当由江萧那死小子来承担。
    母亲的话让她犹豫了,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她真的舍不得拿掉这个孩子,失去第一个孩子的痛苦至今还让她心有余悸,再说,从此,她也不打算再结婚了,这辈子有这个孩子陪着她就够了。
    “妈,我会考虑的,你不用操心。”
    不想再与母亲谈下去,静知走出了自己的小卧室,姚君辰打来电话,说是要来看一下林郁之的坟,做为朋友,姚君辰为没能在林家出事时给予静知帮助与安慰,他感到十分内疚,尽管静知一再推托,可是,他执意要来,静知也只得随他的便。
    女儿是自己的,这么大一件事摆在眼前,黄佩珊连觉也睡不着,思前想后,她还是拔了电话,电话拔通了,电话里传来了一记女人凶巴巴的声音。
    “喂,请问找谁?”“呃,亲家母,我是黄佩珊,好久不见。”她与江夫人寒喧,没想到,对方却发出一声冷哼。“谁是你亲家母?别乱攀亲戚。”话音很冷,一句话把江家与林家划开了界线,以后,都没有半点关联,这是江夫人此时此刻的心情。
    “亲家母。是这样,我不知道静知与江萧离了,你这么大的火气干什么?好歹,我女儿与你儿子也曾是夫妻,我女儿也喊了无数声妈,要不是她又怀上了你们江家的骨肉,我也不会再给你打这通电话。”
    “又怀上了?”江夫人是否不太相信,第一个孩子刚掉多久啊?不会是骗人的吧!
    语气有惊讶也要质疑的成份在内。
    “是,两个月多月了,你说怎么办吧?”“你确定是我们江家的种?”江夫人的话让黄佩珊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是没地位,是没钱,没势,可是,女儿受到这样的人格侮辱,当妈的心里象是被人用细针在一下下地扎。
    “江夫人,我女儿嫁入你们江家时清清白白,晃不是你江家的种你问你儿子去。”
    妈的,这个死老女人,她要不是想用这个消息试探一下江夫人苏利,看着她抱着何种态度,是要静知肚子里的孙子,还是要外面那个小三生的儿子,这态度摆明着,她一颗心就向着外面那个姓香的小三。
    与自己想象的一样,江夫人表面典雅高贵,其实,骨子里比一般的村妇还要头发长,见识短,待人接物,为人处事更是不敢恭维,现在,她只能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了,如果江萧也不承认静知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那么,她会果断地拉着静知上医院堕胎。
    找出存在手机里准女婿的号码,拔通电话之时,电话响了好几声也没人接,是故意不接她的电话么?黄佩珊是一个天生多疑的女人,也不想想这是上班时间,人家很有可能在忙碌地工作。
    终于接了,她按压着雀跃的心情沉重地道:“江萧,我不知道你与静知离婚了?可是,现在,知知又怀上了,这可怎么办呀?”
    “妈,你……你说什么?”大会小会滔滔不绝,言词犀利的男人第一次居然有点口吃,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由于激动,他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静知又怀上了,我刚刚给你妈打电话,你妈说她怀的不是你的种,如果你也觉得不是,那我只好带她去医院拿掉算了。”
    她语气平淡,漫不经心,她就是要江萧着急,从手机里传送过来的浊重呼吸声她就知道这个男人还是爱她女儿的,哼!敢不要她女儿,不让他受点活罪,她就不姓黄了。
    “妈,别给她一般见识,你确定静知怀了我的孩子?”怕自己是在做梦,梦醒什么都是泡影,所以,江萧再一次不确定地问,这几天,他都处在一份绝世的忧伤里,静知离开他了,他只能靠着些许的回忆辛苦度日,本来以为是绝望的尽头了,没想到,丈母娘的话让他死寂的心死灰复燃,心中又燃起一抹新的希望。
    “当然确定,她最近一段时间老是喜欢睡,而且,一闻油味儿就吐得厉害,小子,别再怀疑了,你先说怎么办吧?”
    “妈,太好了。”压抑不住自己波浪翻滚的心,他收了线,及时从椅子站起,捞起椅子靠背上的西服外套就冲出了门,一路上,他连闯了几个红灯,甚至还差一点儿撞上了一辆小车,车身尾部被刮了几道痕迹,可是,他不在乎,现在,用尽世间所有的语言也难描述他此刻那种激动心境,他从来都没有想到,静知怀孕的机率是这样大,这一次,他绝对会好好地保护静知,保护她们的孩子,不让她们再受半点伤害,孩子,他与静知共同孕育的孩子,一想到这句话,他的心口就止不住地一阵颤动。
    他迫切地想见到静知,这个女人居然瞒着他,怀孕了却不告诉他,到底是何居心啊?
    等见到她,他一定会狠狠地打她一顿屁股,得到这个消息,他真的是太兴奋了,连操控方向盘的手指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第93章 不是你的!
    他迫切地想见到静知,这个女人居然瞒着他,怀孕了却不告诉他,到底是何居心啊?
    等见到她,他一定会狠狠地打她一顿屁股,得到这个消息,他真的是太兴奋了,连操控方向盘的手指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黑色剽悍轿车驶到了巷子口,不理几处流着鼻涕的小孩藏在角落处,伸出头来探视,他跳出车厢,凌厉之姿迈走进了幽深的巷子。
    黄佩珊整理一番正准备去打麻将,没想到刚打开院落的门,就看到了门口闪现的高大冷昂身形,没有愕然,只是,她没有想到江萧会来得这么快,阳光下,薄薄的金色的江芒打在他的脸上,看不清楚他脸上具体的表情,只能隐约瞧见他眉心紧拢出几条淡淡的刻痕。
    “妈。静知人呢!”他低哑的声音带着浓烈的喜悦还有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紧张。
    “哼!”黄佩珊想到半个小时前江夫人对她所说的话,即时把脸调开,江夫人那么薄情寡意,她心里自然是添堵,所以,江萧来了,她自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儿子。
    江萧的眸光越过黄佩珊肩头,视线在他仅能看到的地方收巡了一圈,没有预期看到那抹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这才收回视线看向用一个侧脸对着他的黄佩珊。
    “妈,对不起,我妈一向是那性格,希望你不要太介意,也不要给她计较》”他软下声音,语调里有几分乞求的味道,话说,他江萧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可是,为了他老婆,儿子,他什么都可以做。
    “你妈也太无情无义了,江萧,你说,我们知知嫁给你时是不是黄花大闺女,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可是,你妈居然说她怀的不是江家的种,她这样说,不仅玷污了知知清白,也等于是侮辱了你。”黄佩珊的话不无几分道理,江萧眉心的刻痕倏地拧紧,他吐了一口气,很多时候,他夹在丈母娘与老妈之间真的感到快要窒息,说黄佩珊无知视利,其实,他清楚,他母亲苏利也不比静知的妈好多少,对于母亲这些行为,他一直都很无奈,因为,他老妈一子就喜欢钻牛角,头脑也很简单,所以,才会经历一辈子不幸的婚姻,苦苦在不幸婚姻潭里挣扎痛苦,却怎么也爬不出来?然后,就全身长满了刺,不把每一个人刺得头破血流,她是不会甘心的。
    “我妈的思维,你们是无法理解,我代她向你道歉,妈,知知在哪儿?”他不想再岳母纠结这事儿,这一刻,他是迫不切待就想见到知知,想见到他们的儿子。
    黄佩珊低下头,目光落到了那双擦得发亮却鞋尖带着泥屑皮鞋上,这男人心里是装着静知的,她看得出来,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短时间就驱车赶过来,而且,鞋子好象还踩到巷子里水坑里了,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巷子里坑洼不平,聚集了许多的小泥坑,稍不注意就会踩下去。
    “她出去了。”黄佩珊一直对他印象不错,只是不满他母亲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想刁难他,现在,见他焦急中带着狼狈,也不想再折磨他了,告诉了他静知并不在家里。
    “她去了哪里?”江萧用着粗嘎的声音急切地询问,嗓音里带着急迫与紧张。
    “我给你妈打电话的时候,听到她开门出去的声音,我给你打完电话,出来一看,门是开着的,可是,就没看到她的身影,好象是与人出去了吧!”因为,她在打电话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她与人交谈的话声传进屋子,当时,她正在气江夫人苏利,自是没有去细想女儿是在与谁讲话。
    “她。”听到这个消息,江萧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有一股莫名紧张在加剧流窜。
    “是谁出去的?”“不知道,你先进来吧!”黄佩珊将门大打开,好让女婿挪动步伐进屋,江萧没有办法只得跨进门槛,黄佩珊招呼他到客厅里坐,然后,为他泡了一杯清荼,还问他要不要吸烟,对他的陌生与疏离象是在对待一个平常来窜门客人,江萧受不了这份不把自己当做女婿的生疏,他摆了摆手。“妈,你别忙活了,我什么都不需要。”这个时候,他那有闲情逸致喝荼与她聊天,他就站在那间简陋的厅堂中央,抬眼,不经意间就看到了挂在墙壁上那张黑白的照片,照片是林郁之生前的遗照,他的面容仍如生前一样慈祥,和蔼可亲,细细端倪他面容,能够依稀找到静知玉容的轮廓,是的,静知的长相有三分与林郁之神似,只是,都说好人命不长,他也没有想到,上次到这儿对静知死缠烂打,没想到,居然成了他与林郁之的永别。
    静知失去了最敬爱的父亲,心里的那份悲伤与痛苦自然是用语言描述不出来吧!
    “从小到大,郁之最喜欢的是静芸,可是,最愧对却是静知,他说,静知是林家的老大,二十岁不到就要挑起林家的整个重担,他做为父亲,没有能力为她们创造更好的物质条件,存有几分自责,她大学还未毕业,家里就因静芸昂贵的学费愁云惨雾,懂事的她不顾我们的反对辍学了,后来,她进了一家‘旗丰’公司,当起了人这有经纪人,莫川就是那个时候消失的,我与郁之一向都不喜欢那个孩子,那孩子虽然对静知很好,可是,我们总感觉他城俯很深,深得让经历了数番人事的我们很难将他看透,看明,他失踪后,静知伤心欲绝,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整整一个星期不吃不喝,那个时候,她是爱莫川的。”
    黄佩珊吸了吸鼻子,想起静知把自己关在小卧室整整一个星期不吃不喝,心就疼得半死。
    “整整五年,她等了莫川五年,尽管我愁白了头发,她都不把自己的婚姻当成是一件事儿,我知道她是在等那个负心绝情的莫川,所以,一直在张罗着她的婚姻,逼她去与合适的人选相亲,我是视利,我是见钱眼开,江萧,也许你们这种有钱人都看不起我们这种人家,可是,我们一辈子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我们含欣茹苦,苦心经营书店,却连三个孩子的学费都供养不起,所以,我希望女儿能嫁入豪门,希望子女过得好些,这有什么错?”
    黄佩珊用衣袖擦去了眼角滑出的泪水。“我们为静芸昂贵的学费奔波劳累,尤其是静知,为了培养这个妹妹,她付出了很多的心血与精力,谁曾想,最后静芸就那样废了,反而是静知出息了,这是我与郁之不成预料到的。”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就是林家大半年前的真实写照。
    见江萧满面阴沉,黄佩珊缓缓道:“你与静知突然的婚姻,对于我与郁之来说真是喜从天降,不管你们是基于什么原因认识的,但是,江萧,知女莫如母,我女儿的人品我这个当妈的最清楚,她如果决定要与你共同走下去,她就不会对你有二心,要不是那个孩子掉了,我想她不会有想要与你离婚的念头。”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澄清女儿的清白,告诉江萧静知怀的就是他的孩子,是江家名副其实的种,她虽视利是人人眼中的小人,可是,她绝不允许别人在她女儿身上泼脏水。
    “知知对莫川的爱已成为过去,江萧,真正让她死心的不是莫川,而她失去的那个孩子,还有你曾经的初恋情人姓香的那个女人,我听她说,姓香的为你生了一个儿子,你母亲非常喜爱他,是个女人都容不下,更何况是知知的性格一向就倔强,傲气,如果想再次挽回你们的婚姻,这个孩子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江萧,我希望你与静知能继续下去。”
    她凝望向女婿的眼眸多了一份期盼的光芒,江萧默默地听着丈母娘的话,第一次,黄佩珊给他说了这么多,是想让他挽回这段破碎的婚姻,他的心刹那间由阴暗到阳光普照。
    “妈,是我对不起静知,关于香雪欣与江浩浩的事,我有许多的无奈,江浩浩并不是我想要的孩子,可是,那孩子已经存在了,就摆在那儿,我早说过,我可以不要江浩浩,但是,我不能没有静知,妈,我希望你能帮我劝着一点静知,让她们母子俩回到我的身边。”
    江萧想让黄佩珊当说客,毕竟,静知现在就只有这么一个母亲了,她的话对于静知来说还是有一定份量的。
    “你保证今后会对静知好?”“我会用整个生命来爱她们,绝对不会再让她们受半点儿委屈。”江检察官能够发的誓就只有这么多了,这辈子,他还从没对那个女人说过这种誓言,当然,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走入坚如磐石的一颗心。
    迟疑了片刻,黄佩珊的眼睛笑得成了天边的月牙儿,先前,她还一直担心,看江萧将静知爱若心魂的样子,她紧揪的心一下子就松开了,静知果然就是她林家的贵人,早已紧紧地勾住了江萧的心,只有静知重回江家,为江萧生下一个白胖的儿子,那么,她就不愁赶不走香雪欣母子,让苏利重新喜欢上静知,保住静知在江家豪门主母的地位,生下孩子,从此母凭子贵,她与静知,还有静芸这一生吃穿不愁。
    “妈,静知怎么还不回来啊?”江萧抬腕看了一下表,都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这女人去了哪里?而且,是与谁出去的?
    “放心吧!女婿,她不会跑掉的,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黄佩珊的这声女婿喊的底气十足,面容的阴云一扫而空,她拿起手机拔了静知的电话号码,可是,电话里响起了一阵忙音,嘟的一声就挂断了。
    “没事,你先坐一会儿,她应该是有事去了。我去买一点菜,好女婿,今晚就在我家们用饭,我好好烧一顿菜给你吃。”呵呵轻笑两声,黄佩珊转身进厨房,提出一个菜篮子乐孜孜地出门了,江萧一个人百无聊懒地在厅堂里转了一圈,走进了静知的小卧室,卧室虽小,布置十他优雅,全是粉色的一片,给人一种温馨浪漫的感觉,他站在那张狭窄的床前,床上铺着白色碎花的被单,淡紫色的被子折叠整齐地放在床中央,米白色的单人枕头压在了淡紫色的被子上,看起来有些孤单寂寞,正如他此刻的心。
    狭小的浴室里,被打扫的纤尘不染,雪白莲逢头夹挂在银灰色的花洒缝隙里,脑子里划过他把知知按压在墙壁上活色生香的一幕,莲逢头喷出的水花,在他们暖昧的身体后划下一道道水色的光圈。
    孩子是那天晚上有的吧!看来,他用死缠烂打这一招挺管用的,如果不是这个孩子,他与知知之间的婚姻恐怕就没有转机了。
    退出干净的浴室,他走出小卧室,穿越过客厅,来至了窄小的院落,院子里某些地方还有积雪未化,露出白色的残角,昨夜下了大雨,还是未冲刷掉这自然纯白,掏出一支香烟,凑入唇边轻轻吸了一口,薄唇吐出烟雾,白色的烟雾在空气里缭绕,蓦地,眼尾划过一缕银色的光芒,他寻着那道光芒望过去,赫然发现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扎眼,习惯性地浅眯起眼,走过去,蹲下身,指节从那抹残白积雪上挖出那个耀眼闪光的东西,摊在掌心,是他送静知的那枚钻戒,戒指是心形的,上面镶了绿色的宝石,钱值不菲,他们之间没有正式的婚礼,当初,为了套牢她,他也记清是什么时候将这枚戒指套上她指节的,只是,这东西为什么会躺在这儿?是她丢掉的,还是不小心遗落的?
    他宁愿想信是后者,是她不小心遗落了他送给她唯一的东西吧!
    院外传来了说笑的声音,随即,门被推开了,四眸相触的刹那间,彼此都僵在了原位。“枝枝,你爸坟太冷清了,我们应该给他再翻修一下,如果不翻修的话,估计,过几个月就会杂草丛生。”姚君辰正笑脸盈盈与静知说话,也许是觉察到了什么,顺着静知的眸光望过去,视野里就出现了墙角边蹲着的那个男人身影,男人面容先是一片僵凝,随即,俊美的容颜划过一缕阴霾,然后,缓缓站起身,高大笔挺的身形伫立在阳光底下,面容上掠过千万种表情,在这之前,他并没有想到会看到静知与姚君辰在一起,又见静知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倏地调开了脸,跨进院子,根本无视于他的存在,几步就跨向了厅堂,姚君辰剜了他一眼后,嘴里亲昵地叫着“枝枝。”,跟在静知身后也走进屋子去了。
    本带着喜悦的一颗心瞬间就被阴寒所罩满,斜下眼瞳,望了眼掌心那枚闪亮的钻石戒指,五指收握,死死地将它捏握住,尽管戒指刺得他掌心疼痛,可是,他丝毫都不在意,眼里,心里,全是被刚才的一幕占据,分开不过一个月之久,这女人就已经另结新欢了吗?可是,刚才,黄佩珊的说词并不是这样的,江萧一向自负与骄傲,如果是平时他早就调转头果绝闪人了,可是,今天不一样,如果就这么走了,他真的不甘心,黄佩珊不是说静知又怀了他的孩子吗?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抛却尊严去问问她吧!最后,江萧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心,丢掉指节上燃烧烬尽的烟蒂,他跨步进屋。
    “你来干什么?”话音很冷,眼眸里闪耀过一丝厌恶,静知见到他,满面冷漠!
    “知……”忽然想起刚才姚君辰这样叫她,而且,莫川也是这样唤她,他及时住了口,改成了“静静,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回家?”静知重复着这两句话,天下红雨了,她们都离婚了,而这个男人却说要接她回江家,是她听错了,还是这男人脑子进水了?
    “是的,静静,都是我不好,原谅我好不好?”他当着姚君辰的面,一把将静知揽进怀里,薄唇倾吐出忏悔的话。
    “放开。”静知却不吃他那一套,双手抵挡在他的胸膛上,硬是隔开了她们之间亲昵的接触。
    ‘听到没有,江萧,枝枝让你放开她。“姚君辰见江萧这样目中无人,心里升腾起一把怒火,如果静知不说这话,他在旁边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江萧幽深的黑眸凝望向姚君唇陡地迸射出两道冷寒的光芒,象是两把税利的箭,似想在他妖冶的脸孔上穿射出几个窟窿来。
    ”老二,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希望你一个外人不要掺进来为好。“
    冷妄的声音带着浓烈的警告,不过短短的一个月,这男人就钻空子而入,他真该早想到的,他老婆那么出色,有太多的居心叵测的人一直在暗处虎视眈眈,一旦他与静知发生点什么,他们就会从暗处走出来搞破坏,真是,为什么这姚家老二就这么阴魂不散?甚至比莫川那个男人更让人厌烦。
    ”江萧,谁是你老婆?“静知听不到这话,单手剥开那霸道禁固在腰间的大掌,一根又一根地强行剥开,冷着声音提醒前夫,她们已经离婚的事实,即然都已经离了,又何必再这样给别人错觉?
    退开一步,定定地望着他,男人面容上划过纵横交错的青白色彩,这女人一定要这样拆他的台?或者说,在这一个月里,她真的就这么快移情别恋,对姚家老二有了好感,在他面前,故意帮恋人讲话,好让他认清事实抽身离开。
    ”不是我老婆,肚子里为何怀着我儿子?“
    薄唇轻泄的话让静知惊若寒蝉,她就奇怪这男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来到她家?原来,她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所以,才会放低身段接她回家,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可是,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婚姻只是建立在一份单纯的责任上,如果他爱她,就不会那么对待她,在第一个孩子离她而去的那一刻,在她孤独无助,满脸雪白地躺在医院里时,她就这样对自己发过誓,香雪欣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这是风雷不改的事实,苏利把江浩浩疼入骨髓,照她欣堂的程度看来,说不定江家以后的财产都会归那脉香火,更令她伤心的是这个男人忧柔寡断的态度,他口口声声说没碰过香雪欣,可是,香雪欣却生了他的儿子,即便是那女人心怀不轨,如果他不给她近身的机会,那么,她的阴谋就永远不可能得逞。
    她最最最难忘的就是那个让她失去第一个孩子的夜晚,那恨刻骨铭心,她就站在屋子外,隔着一道门板,透过微开的门缝,亲眼看到香雪欣抱住江萧,说出一大堆缠绵恩爱的话,而男人却并没有推开她,也许,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永远都是男人的心灵深处的逆根性,他在独自享受着初恋回归找上他,缠上他那份虚荣,这说明自己很有魅力,难道不是么?如果她再度回到江家,他永远解决不掉江浩浩那个大麻烦,不想让悲剧再度重演,他江萧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她明知道是火坑却要拼命往里钻,好不容易走出与他之间那道痛苦的围城,她再也不想跨进去了,现在,她只想生下这个孩子,带着他,好好地生活在一片宁静的天空下。
    这句话也让姚君辰愣住了,静知与江萧离婚了,可是,却再次怀上了他的孩子,这事儿真新鲜,如果静知又怀上了这男人的种,他有什么理由在这儿阻挡人家一家三口团圆,原本以为,独身的静知是自己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没想到,又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片刻后,黄佩珊提着菜篮子的身影出现在院落,走进厅堂,见到了客厅里剑拔弩张的一幕,她急忙放下手中的菜篮子,走到女儿面前,刻意压低声音轻缓道:”知知,是我让江萧来的,你不肯给他说怀孕的事,只有我来通知他了,知知,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尽管你们离子,可是,为了孩子的出生,还是去复婚吧!“
    她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姚君辰,姚君辰冲着她尴尬一笑,唤了一声”伯母。“,她没有应声,还在为静芸的事生这小子的气,要不是这小子,她的静芸不可能再次离家出走,甚至连父亲去逝也不肯露面,总之,她一直就不喜欢这个长得妖里妖气的男人,你说,这男人没事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自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妖媚味儿,瞧他那张细长的桃花眼,总是花心的主儿,与江萧浑身散发出来的贵气与男性魅力,真的是没法子比。
    ”你来干什么?“”伯母,不好意思,伯父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国内,所以,很抱歉。“
    ”不用抱歉,你又不是我们林家什么人,出事也不关你的事。“
    一句话将姚君辰与林家的关系撇得老远,姚君辰只能无地自容站在那里,咳整两声再也没有说其他别的话来自取其辱。
    ”我是怀孕了,那又怎么样?“静知不想再与这个男人纠结下去,直接了当地告诉他这个事实,江萧闻言,喜悦排山倒海而来,亲自听到静知承认已怀孕了,他整颗心扑通通地跳,他该感谢上苍吗?让他这么快就有了第二个孩子。”老婆……“他喊出的声音止不住地颤动,可见他内心深处萌发的激动。
    ”应该叫前妻。“静知微笑着纠正,纤细的玉指轻抚在自己平坦的小腹部上,孩子才两个多月,还没有完全成形,她琮感觉不到胎动什么的。
    ”我是怀孕了,可是,妈,我几时告诉你,这孩子的父亲是江萧?“
    她的话冷不丁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无遭架之力,犹如一枚炸弹,扔向了风流浪静的湖面,然后,一湖平静的湖水掀起了滔天的巨浪,翻涌着骇人的波涛。
    ”你什么意思?“男人黑眸急剧闪烁,他咬牙问出。”是啊!知知,这孩子的父亲不是江萧是谁?“这女儿脑子有病啊!她婆婆就往她身上泼脏水,她到好,这脏水她居然愿意让人家泼,孩子的父亲不是江萧是谁,她了解自己的女儿,绝对不可能还有除江萧以外的男人,天啊!这事儿乱承认不得。
    想到这里,黄佩珊脸上飘过数朵乌云,她冷着脸子怒斥女儿。”这话乱说不得,静知,江萧是真的爱你,你都不知道,我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几乎是开车冲过来的,不要不知足。“
    黄佩珊好心地提醒着女儿,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然而,静知丝毫都不考虑母亲的话,她冷笑两声,盯望着江萧面孔的眼眸,全是疏离与陌生。
    ”江萧,孩子不是你的。“
    一字一句如一柄利刃划开了他坚硬的胸膛,他听到了自己胸膛破开的‘卡嚓’声,这句话足够毁了他所有的骄傲与自负,心刚刚还在天堂,享受人世最高的喜悦,片刻,就坠入了地狱,受到最严酷的鞭打摧残。
    ”那是谁的?“黑眸倍射出无数道绝世的寒光,满面的阴戾犹如来自地狱索命的撒旦。
    ”他的。“静知抬手指向两米之外的姚君辰,江萧额头的青筋一条条地贲起,他望向姚君辰的眸光染着血红,好似那性命受到威胁时做最后一搏,以求活命的非洲猎豹,恨不得一口吞了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