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邻居武姐和李师傅。武姐昨天被一个骗子骗光了一个月的工资加提成。据说骗子就住灵泉坡附近，所以到你这里打听一下认识不认识这两个人。”说着，春宝拿出手机，昨天偷偷拍下的两个人的照片。
    “这不是牛千年和牛秀兰吗？”屈素子看了一眼，立马叫出了两个人的名字。“这两个人就住我们村。去年在街上骗了我小舅五百块钱，后来我爸带着我小舅找上门去才要回来。不过乡里乡亲的，也就没往外说。这个牛千年是个外号，原名叫牛百顺。因为他总是装神棍，号称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载，所以大家都叫他牛千年。”
    “看来他们是个惯犯啊。常干这种事。”春宝听了也是暗暗恼怒。“他们平时有别的谋生手段吗？”
    “他们平时卖点冥币、纸人纸马、香烛等殡葬用品，谁家有白事时，过去帮忙做个法事什么的。现在都易风移俗了，所以他们的收入也不高，而且也不稳定。”屈素子倒是很了解他们。
    “他们住哪儿啊？”春宝问道。“警方说没证据就不能抓人或者传讯。我们两个过来，就是想看看他们是不是还去诈骗。如果能抓个现行，警方就有证据了。”
    “村后靠河边有个独院，你顺着我家东边的路往北走，路边的墙上写着“丧葬用品销售处”就是他们家了。他们家门口有一棵大槐树，挺粗的。很容易辩认。要不我带你们过去？”屈素子说道。
    “不用了，乡里乡亲的，别让别人说你闲话。”春宝拒绝了。“武姐，我们远远的看一看，然后见机行事。”
    “唉，你们吃早饭了吗？我给你们做点早饭吧。”屈素子见两人要走，连忙问道。
    “吃过了，你别送了。回家照顾你妈吧。”春宝挥了挥手，带着武姐顺着屈素子家边的路往北走去。李明启则在车上随时待命。
    这个村子依山傍水，风景倒是不错。三面环山，山上还有一条小河流下来，绕村一周，把村子围成一个小岛，还真有几分灵秀的味道。
    村中的房子都是现在城乡结合部的那种私自加盖的两层楼，把街道也挤占了不少，感觉密密麻麻的。路边停了很多车，现在人们都富了，买车的不在少数。
    顺着屈素子的指引，很顺利就找到了村北卖丧葬用品的院子。门口的大槐树，叶子都掉了，只留下树枝在秋风中张牙舞爪。
    “我们就在这里远远的看着，不要靠近，先看看他们要不要出门。”春宝拉着武姐躲到了一个拐弯处。
    “咱俩都和他们打过照面，别被认出来啊。”武姐想到这个问题。
    “这个我早有准备。”说着，春宝取出了两个口罩和两个帽子。“他们和咱们只见过一面，适当遮挡一下就没事了。”
    “你想的还真周到。”武姐接过来，快速戴好。
    正说着，就看牛千年家的大门打开，牛千年和牛秀兰两个人拿着一个包裹出门了。
    “出来了，出来了。”武姐差点惊叫出声。
    “别着急，我们在后面跟着就行。”春宝拉着武姐，远远的跟着牛家父女。看他们出了村，等公交车，两人快速上了李明启的车，远远的跟着。
    “李师傅，别跟太近了，别跟丢就行。宁肯跟丢也不能被发现了。”春宝一边看着前面的车，一边叮嘱道。
    “好来，咱也开车开了二十几年了，这点技术还是有的。”李明启答应一声，缓缓的跟在后面。
    公交车走走停停，期间，两人还换了两次公交车，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最后到了灵泉城一个偏僻的大街上。
    两个人先进了附近一个公共卫生间，等出来时，都换了衣服。牛千年是长袍打扮，就像民国时代的教书先生似的，头发也换成了中分，还喷了发胶。配上一副墨镜，还真有几分老秀才的味道。牛秀兰则换了一件碎花的风衣，梳了两个大辫子。
    “武姐，你看这两人，还真是易容的高手啊。”春宝指着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两人。
    “他们这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啊。”李明启也感叹一声。“这条大街人比较少，正好下手诈骗，事后也比较容易脱身。”
    “他们这还是老套路，街头摆卦摊啊。”武姐看到两个人在摆东西，不由眼前一亮。
    就见了两人，在地上摆了一张事先准备好的布，摆了几样算卦用的道具。然后牛千年拿出一个折叠的小凳子，坐在那里装深沉。牛秀兰则站到了一个相对远的地方。
    “武姐，一会我下车，你在车上用手机给他们录像取证。李师傅，你把握时机打电话报警，千万别报早了。放心，有我在，他们跑不了。再说了，只要有证据，就不怕他们跑了。”春宝说完，打开车门，轻轻的下了车。
    路上过往的行人比较少，大家都是匆匆而过。没人驻足观望。期间，牛秀兰也上演了几次发财之后感谢算命先生的戏码，但没人理。他们父女自导自演了一会儿，一看别人已经走远，也自觉没趣。就这样一直漫无目的的等着。
    到上午十点半时，一辆出租车停在附近，下来一个中年男子，外表打扮斯斯文文。武姐看到他走到卦摊儿前站住了，和算卦的说了几句什么。
    “小武，有人上套了，快点录像。”李明启赶紧提醒武姐。
    “好咧。”说着，武姐打开了手机录像功能。“可惜离得太远，无法录到声音。”
    “春宝跑哪儿去了？”李明启嘀咕一声。
    “估计他在远处守着，防止他们跑掉。”武姐盯着几个人，没有回头。
    他们谁也没有留意，当中年人和牛千年对话时，他们边上出现了一个拔草的工人，穿着园林养护单位的常用的防护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