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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单子?”盛望瘸了一条腿却并不安分,靠江添撑着又往回蹦。
    “你能不能老实一点?”江添说,“我帮你看。”
    “那不行,我得保留知情权。”盛望蹦到桌边,就见陆老师在开一张病假条。
    他盯着假条上的神秘字体看了好几秒,老老实实求助江添:“完了,我不识字。”
    江添动了一下嘴唇,片刻后念道:“建议学生回家休息15天。”
    “回家休息?”盛望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我不,宿舍呆着挺好的。”
    “你不什么你不?”陆老师瞪着眼睛说:“我问你,你宿舍几楼?”
    “……”盛望张了张口,讪讪道:“6楼。”
    “哦,我当你住1楼呢底气那么足。你不回家,6楼打算怎么上啊你告诉我?”
    他其实想说我蹦上去就行,但江添肯定不会让他蹦。而他也不想让江添背着这么重的大活人爬那么长的楼梯。
    “还有啊,你上厕所、洗澡、穿衣服脱衣服怎么搞?舍友伺候啊?”陆老师毫不客气地说:“学校还是淋浴,虽说地砖是防滑的,但是万一呢?你这金鸡独立的摔了怎么办?摔地上撞门上都算了,摔坑里呢?”
    盛望连忙让她打住,摸着鼻子道:“我就说了两句。”
    “你跟我要药膏的时候不是挺宝贝自己的么?现在又不啦?”陆老师没好气地说。
    庄衡劝道:“确实住家里方便,我听杨……你们英语老师说你家住市内?”
    “嗯。”
    盛望点了点头,又看向江添。
    对方一直没说话。目光相触的一瞬间,盛望忽然冒出一个没头没尾的直觉,他觉得江添似乎也不想让他回家。
    不过最终江添还是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你干嘛?”盛望问。
    江添说:“让小陈叔来接你。”
    庄衡在两人之间扫了个来回:“你俩还真是一家的?”
    盛望应了一声:“嗯。”
    “怪不得这么亲。”庄衡说完,看见盛望蔫哒哒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别的学生要是能放15天假,瘸着都能蹦起来,你怎么八百个不愿意。”
    他问这话的时候,盛望自己也没弄清楚为什么,反正不太想回去。而等他意识过来,已经是5天之后了。
    其实医务室陆老师没说错,在家住着要方便得多。
    保姆孙阿姨一天三顿变着花样给他煲补汤,盛明阳和江鸥当天就买了航班飞回来,那之后盛望连楼都不用下。
    吃什么、喝什么江鸥和孙阿姨都会送上来,连水果都洗好切好叉了叉子。盛明阳心思比较粗,但江鸥很仔细,每种药怎么吃、什么时候吃,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按时按点地督促盛望。
    要不是大少爷捂着脚态度坚决,恐怕药膏她都要亲手来抹。
    盛望挺感动的,但还是觉得她有点反应过度。直到他无意间看见江鸥对着江添的卧室发呆,他才忽然意识到,她在补偿。
    小时候欠了儿子的那些,她现在正努力地、成倍地往外掏。既对江添,也对盛望。
    那一瞬间,盛望忽然明白为什么江添碰到她就心软了。
    换他他也软。
    盛明阳还留有一点父亲的理智,除了盯着盛望的脚,还会记得问一句:“学校的课又要落下一些了吧?”
    这也是盛望最初想过的问题。
    他倒并不担心,15天而已,就算落下一本书的进度他也能很快补上,又不是没补过。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想多了,运动会结束的第二天晚自习,他就收到了各门老师发来的录音,一整天的讲课内容都在里面,半点儿没落。
    仗着跟杨菁关系好,他收到英语录音的时候回了杨菁一句:菁姐你上课卷子都不带,居然记得录音啊?
    杨菁先怼了一句:去你的,皮痒了。
    盛望嘿嘿一乐,发道:谢谢老师。
    结果没过片刻,他又接连收到杨菁三条微信——
    杨:我比较粗心,其实真没想起来要录,还是江添来办公室跟我说的,你得谢谢他
    杨:哦对,你俩一家的
    杨:就算是哥哥也要记得说谢谢
    江添全然不知自己又被卖了。盛望知道他嘴硬,那天愣是绕着圈子逗了他一晚上,最后笑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二次受伤。
    大概是那天逗得太狠,江同学后来几天都不怎么搭理他,楚楚冻人,盛望又想笑又着急,抓耳挠腮地搭台阶,一直到昨天夜里,某人才纡尊降贵地顺着台阶下来。
    手机嗡嗡震到了将近1点,今天又安静起来。
    这天是附中周考,盛望特殊情况不用参加,但江添他们一整天都关在考场,要从早上考到晚上。
    没有录音、没有卷子,大把的时间突然空了出来。
    盛望自己刷了几套题,又窝在床上打了小半天游戏,看了一会儿电影,还抓着放周假的螃蟹聊了两个小时,却依然有点恹恹的。
    就连螃蟹都能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问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八角螃蟹:以前放假不是挺开心的么?
    贴纸:不知道
    贴纸:说不上来
    贴纸:就觉得有点没意思
    明明以前每次放假都是这么过来的,这几天却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盛望坐在桌前,没伤的那只脚踩着桌杠慢慢晃着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