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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望下意识噎了一下,不知怎么没立刻回答,而是朝江添瞥了一眼。
    倒是老实人邱文斌说:“他回学校,大神接他去了。”
    一听这话,史雨撇了撇嘴,失望地说:“切……我以为你也有情况呢。”
    这个“也”字就很灵动,他自己说完便立刻反应过来,转头去衣柜里翻了毛巾T恤嚷嚷着要洗澡。
    邱文斌这个二百五缓慢地反应过来:“对啊,雨哥你跟女生去喜鹊桥说事???你搞对象啦?”
    “搞个瘠薄!”史雨终于恼羞成怒,脖子以上全红着钻进了卫生间,砰地关上门。
    邱文斌挠了挠头,冲盛望干巴巴地说:“盛哥你说我要不要提醒一下。”
    “提醒什么?”盛望问。
    “早恋影响成绩。”邱文斌一本正经地说。
    “……”
    盛望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什么,干笑一声说:“确实,但你说了估计会被打。”
    邱文斌叹了口气。
    盛望看他那样有点好笑,又莫名有点不自在。他本想转头找江添说话,却见他那冻人的哥哥正把他床头堆的psp、耳机、笔记本、遮叠灯等一系列杂物往下搬。
    “你干嘛?”他茫然问。
    江添顺手从桌上抽了自己的笔记本丢到上铺,答道:“换床,你睡下面。”
    盛望瞥了一眼江添的床,下意识说:“不用了吧?我六楼都上了,还怕这几根铁杆啊?”
    其实理智来说他确实不应该爬上铺。刚刚六层楼走完,他的脚踝又有点发热发胀了,但他就是忍不住嘴硬两句,显示自己很强。
    结果他哥根本不给机会——
    就见江添一脸冷静地问:“你觉得我是在商量么?”
    盛望:“……”
    emmm好像不是。
    当天晚上,不知是生床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盛望罕见地失眠了。
    第49章 微妙
    这个季节的天依然亮得很早, 刚过5点, 清透的晨光就从阳台外一点点漫上来, 窗玻璃和金属栏杆渐渐变亮,反光落到了盛望脸上。
    早上的气温不高,透着一丝秋凉。他睡觉向来不老实, 被子只搭一半,手臂小腿都露在外面,辗转一夜终于体会到了冷。
    他翻了个身, 手脚一并缩进被子里, 柔软的布料一直卷裹到下巴,像一只趴窝的猫。
    江添跟他用着一样的沐浴液——海盐混杂着木香, 是一种浅淡又清爽的味道,但落在两张床上就沾染了不同气息, 闻起来熟悉又特别。
    盛望被这种气息包裹着,在栏杆反射的光亮中眯起眼, 总算感觉到一丝困倦。结果刚迷糊一会儿,就被脚踝酸胀的痛感弄醒了。
    盛望满心不爽,卷着被子生了一会儿闷气, 终于自暴自弃地翻坐起来。脚踝跳痛得厉害, 他掀开被子一看,果然又肿了。
    孙阿姨的吃哪补哪有点道理,他这会儿真成了猪蹄。
    上铺突然传来一点动静,盛望捂好猪蹄转头看过去,就见江添从上铺下来了。
    宿舍其他两个还在打鼾, 盛望用气音问道:“翻身弄醒你了?”
    “没有。”江添说,“刚好醒了。”
    他看上去确实没有睡眼惺忪的样子,似乎已经睁眼有一会儿了。
    盛望惊讶地问:“醒这么早?”
    江添动了一下嘴唇,道:“生物钟。”
    盛望抓起手机一看,5点20。
    屁的生物钟。
    附中住宿生没有晨课,宿舍到教室走路不到5分钟,食堂就在两者之间。何进说过,早上想多睡会儿可以带吃的进教室,别太嚣张就行。所以住宿的最大好处就是他们可以睡得早一点,起得晚一点。
    又不是刚住两天,以前那生物钟早就改了。
    盛望把屏幕怼到江添眼前,当面拆了他的台。结果江添瞥了一眼,直接抽了他的手机带走了。
    “还带恼羞成怒啊?”盛望脱口而出,又立刻压低声音问:“你把我手机带哪儿去?”
    江添把手机扔进裤子口袋里,去了洗脸台。不消片刻,又带着沁凉的薄荷水气回到床边。
    “诶,帮个忙。”盛望说。
    “说。”
    “药膏昨天顺手放柜子上了,帮我拿一下,我现在走路动静太大。”盛望小声说。
    江添取了一根棉签,一边拧着药膏盖子一边往回走。
    “我看下。”他在床边站定,示意盛望把捂着的被子掀开。
    盛望有点犹豫,毕竟猪蹄子不好看。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现在不太想把不帅的一面露给江添看,明明已经在他面前丢过N回人了、
    江添用棉签在管口刮了点药,见他迟迟没动静,递了个疑问的眼神。
    盛望不情不愿地伸出一只脚。
    “怎么这么肿?”江添皱起眉。
    “不知道。”盛望干笑一声说:“是不是丑炸了?”
    他伸手去接棉签,却被江添让开。接着就见对方弯下腰,夹着药膏管的那只手轻轻摁住他的脚,用棉签给肿处抹药。
    自己抹和别人抹效果完全不同,那药膏极凉,盛望毫无心理准备,冷不丁落到皮肤上,惊得他脚背都绷了起来。
    “诶你——”
    “很痛?”他反应太明显,江添立刻停手,还以为药膏太辣。
    “不是痛。”盛望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那药膏见效很快,抹过的地方转瞬由凉变热,像敷了块毛巾,突突的跳痛便缓解了一些。他动了动脚踝,偃旗息鼓:“算了抹吧,你别太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