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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一面又觉得,祝岚行在刚转学来的那一天,也确实挺跟踪狂……
是或者不是,还都只是鹿照远的猜测。
想要确定,还得找到证据,证明当天晚上的人是祝岚行,或者不是祝岚行。
这个题干困扰住鹿照远了,从他拿衣服进浴室,到他洗好了澡再出来,足有十五分钟,他还没找到解题的思路。
他赤着上身,穿条松松垮垮的长裤,心不在焉地拿毛巾擦头发,心思全在证据搜索上边。
直到鹿乐成从房间里出来,路过他时,说了一声:
“哥,我看你背后还青着,要不我再替你涂点药酒,揉一揉?”
鹿照远霍然转眼,直直看向鹿乐成,眼神分外锐利。
鹿乐成被吓了一跳:“怎么了,哥?”
“后背。”鹿照远眸色收敛,眉头舒展,自言自语里,带着终于破解难题的得意,“我被砸了,后背青着;他被砸了,后背应该也还青着……”
等到当天晚上迟些,独自前往关键地点打探的舒云飞终于有了动静。
那是城市老小区的一栋楼里,舒云飞发在群里的一系列照片,不止有小区中、楼道内的图片,就连室内的图片都有。
甚至还有张照片拍着了这些人的桌子,那上面,空了的可乐罐散了满桌,到处是汉堡披萨的纸壳和没吃完的残留物,新的堆老的,看着都馊了。
“呕呕呕呕呕——”
向晨一连发了一串恶心呕吐的表情。
“怎么连这个都拍!”
“我好不容易伪装送外卖地敲开了门,偷偷摸摸拍里头情况,还管拍到了什么?”舒云飞无辜。
“你怎么敲开门的?他们没认出你?”鹿照远问了一句,舒云飞经常跟自己在一起,也和对方打了两次照面,按道理来说,那些人应该认得舒云飞。
舒云飞得意道:“我找送外卖的小哥借了套衣服,再买个帽子口罩罩脸上,那些人就认不出我了。”
“……”鹿照远。
套路真熟悉。
舒云飞又说:“还好今天晚上踩了下点,那边的地形有点问题,就一条走廊,直通通的,他们在的那一户,又是走廊的尽头最角落处,我们没法偷拍,真想拍,得光明正大站在一条走廊上拍……”
但想也知道,对方学校的教导主任和班主任,哪怕自己怒气冲冲上门削逃课的学生,也不可能让外校的学生拍本校学生的出糗样。
这叫家丑不可外扬。
这个现实的困扰让群里再次发生了讨论,但讨论了好一会,也没讨论出什么解决途径。
这时向晨发言:“啰里啰嗦的,这条不行我们就按照原计划,上门把他们打成孙子!”
这消息发出了好一会,祝岚行才在电脑的微信上看见聊天内容。
他刚刚追完了今天新更新的综艺,舒服了些,发条消息:“明天我带航拍无人机去,用无人机拍。”
顺便@全体成员,免得这些人绕了个大圈,又回到原点,用暴力解决事件。
全员:“……”
噫!
这家伙,为达目的,真是不择手段!
等到第二天,众人集合。
鹿照远多看了祝岚行两眼。
祝岚行有点奇怪,今天的鹿照远,眼神额外不友好……
第十八章
“你们穿成这样干什么?”
四人聚首,鹿照远先打破沉默,问向晨和舒云飞。
难得周末,祝岚行和鹿照远的穿着都十分休闲正常,唯有向晨和舒云飞,一个头戴帽子,一个面遮口罩,最要命的是,这两人还行迹鬼祟,偷偷摸摸,一副全国在逃通缉犯的模样。
两人振振有词:
“干偷拍的活,得低调点。电视里的狗仔不都这样搞的吗?”
“……”
鹿照远一言难尽,但也懒得多说,这两人高兴就好。
因为有了现代高科技无人机,几人的集合地点从小区楼下变成了小区之外的一家奶茶店。奶茶店有户外座位,四人占了个靠花圃的小圆桌,祝岚行将自己带来的无人机放在桌子上,问:
“你们谁会操作无人机?”
鹿照远看了眼机子:“你不会?”
祝岚行没玩过这种东西:“刚买的。”
几人看着祝岚行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祝岚行:“?”
向晨比较耿直,张口直接问了:“看这牌子,不便宜吧?”
“嗯……”祝岚行要回答,突然记起来如今大家都是高中生,还没有实现财务自由,顿住了,片刻后说,“我向我哥申请了经费,我们也算替他报仇,他怎么也要意思一下。”
这个理由完美无缺,鹿照远几个都接受了,但比较遗憾,祝岚行没有玩过无人机,他们也没有玩过无人机,既然大家是同一水平线,几人商议一轮,还是决定谁带来的谁使用,今天这个无人机,就归祝岚行操作了。
初步商议,祝岚行和鹿照远坐在原位,调试无人机,向晨和舒云飞则站起身,去奶茶店里排队买四杯饮料。
无人机的设置并不难。
两人对着说明书扫上两眼,已经心中有数,很快调试完毕,操纵着无人机翻过小区的围墙,一路来到陈公鸡几人所在房子的窗户外。
从窗户看进去,先是房子的饭厅,接着是条长沙发,逃课的几个人全窝在沙发上,背对窗户,看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