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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又在他身上四处点火,在被他蹭得兴起之前,安托万果断地拦住他的进一步动作:“我得走了。”
    “不再来一次?”
    “你太慢了。” 安托万说着,让过沈劭祈,翻身坐起来穿衣服。
    “技术上来说,通常人们管那个叫持久。” 沈劭祈顺势起身坐在床头,曲起一条长腿,胳膊随意搭在膝盖上,笑看着青年穿衣的背影。
    不脱不知道,青年的肩背出乎意料地宽厚有力,却不是健身房练出来的那种虎背熊腰腱子肉,也不是游泳或者别的什么有氧运动练出来的规规整整的修长肌肉,而是真正属于男人的强壮力度,每一块肌肉似乎都蕴含着无限的力量,跟他那双手一样,有一种粗糙到凌厉的美感。
    这种美感在安托万扣上制服最后一颗扣子之后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精致而克制的美,与他漂亮的脸蛋倒也相称,但沈劭祈还是觉得有点儿遗憾。
    “你不适合做这个工作。”
    安托万有点意外:“不适合的意思是?”
    “说不出来,我总觉得你应该是……” 沈劭祈偏了下头,仿佛也在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困惑,“就是觉得这么中规中矩的制服不适合你。”
    安托万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
    打理好自己,他随意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上午。” 沈劭祈这么说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儿不舍。
    真稀奇,浪荡情场十几年的沈劭祈,居然会在一夜情后觉得不舍。
    安托万挑了下眉,似乎有些意外:“那么……明天旅途愉快。”
    沈劭祈的眼神闪了闪,似乎要说点什么,但他终究没有开口。
    这是一次愉快的重逢。
    但是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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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1、再次郑重声明,此文纯属虚构,我相信卡顿的员工绝不会像我家安托万这么没节操的哈!
    2、有朋自远方来,今天玩得太晚,更不动了。明天继续。
    第五章 (下)
    凌晨时分,最后一班地铁早就开走了,陆家嘴大部分的办公大楼连观景灯都熄灭了。夜班车上没有几个人,安托万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看着外面城市的灯火,不知怎的,突然觉得有点寂寞。
    他从牛仔裤兜里掏出手机,滑开。
    妈妈:“儿子,下班了没?”
    消息是三个小时前发过来的,但安托万觉得它是冰天雪地里里突然出现的温暖的人间烟火。
    他很快写道:“你们昨天去哪里了?连网络也没有?”
    那边也很快回复过来:“巴黎。”
    ……
    安托万:“现在已经21世纪了妈妈。你们真的不打算给手机开通一个流量吗?”
    妈妈:“21世纪又如何?人类的大脑和远古时期没有太大差别,生活方式却改变了太多,我们给大脑的负担已经够重的了。”
    妈妈:“而且我们没有排斥信息时代。”
    安托万:“好吧,你们去巴黎做什么?”
    妈妈:“你爸去讲课,我也正好有一个研讨会。”
    安托万:“你不是一向不爱参加这种活动吗?”
    妈妈:“对呀,果然没劲透了。世界为什么存在?与其花时间讨论这个,不如想想在这个已经存在的世界做点儿什么。”
    安托万一边笑一边打字:“你是维特根斯坦的信徒。”
    妈妈:“不不,维特根斯坦令我觉得亲切,但是并不令我崇拜。”
    这句话不假,安托万对母亲的学术研究知之甚深,母亲倘若早生50年,应该会与维特根斯坦成为知己。也正因为珠玉在前,母亲才会从逻辑的领域转向哲学美学。
    “既然知道会很无聊,为什么还要去呢?”
    “你爸爸正好要来巴黎讲课,我也很久没过来了,所以就一起咯。”
    安托万:“那爸爸现在人呢?跟你一起回去了吗?”
    妈妈:“回了,要不要来视频?如果你还不打算睡觉的话。”
    安托万:“爸爸不生我的气了?”
    妈妈:“他就是只纸老虎,你又不是不知道。”
    安托万打了一个鬼脸的表情过去:“可惜我还在公车上。”
    妈妈:“小可怜……想家不?”
    安托万:“嗯,很想你们。”
    妈妈:“你会习惯的。”
    安托万:“其实已经习惯了。”
    妈妈:“那就好好享受你的流浪生活吧!你爸爸恨不得现在就去上海把你绑回来呢。”
    “放心吧。”
    安托万说完,犹豫了一瞬,又敲了几个字:“妈妈,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为什么会问妈妈这种问题呢?安托万抬头望着窗外后退的景色,有点儿不确定。
    手机震动了一下。
    “任何我不能证明它不存在的东西,我都无所谓相不相信。而且…关键不在于我信不信,而在于你,对吗?谁令你产生那种感觉了吗?”
    安托万的脑子里浮现了那个男人的脸,他身上性`感的味道好像还萦绕在鼻尖:“我不知道妈妈,我有点迷惑。”
    那边没有立刻回应,似乎猜到了他的困惑,静静地等待他理清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