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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不认为有必要跟安托万说这些。
    “所以你这次要来很久?”
    “为什么会这么问?”
    安托万环顾了一圈客厅,似乎觉得沈劭祈多此一问:“不是因为要住很久才不住在酒店的吗?”
    感情这小家伙以为自己不住酒店是为了省钱?
    出发之前,薛窈问他住处怎么安排的时候,他当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听到她提起卡顿的那瞬间,他的脑子里闪过的——好像就是眼前的这张脸?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你才不住酒店的呢?” 他调笑一般地说。
    “如果你说你是为了我才特地买了这个公寓,我会更感动。”
    “那样说就太浮夸了。”沈劭祈板起脸。
    安托万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沈劭祈说的话,安托万也不是全不信的。比如今天的用餐,如果来服务的是他卡顿的同事,那他绝不可能会自在,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又能说明什么呢?适当的体贴和看上去极用心的布置,对这男人来说,恐怕只是一种有情调的前戏而已吧。
    但是——
    “不管怎么说,再次见到你很高兴。”
    一句寒暄的话,因为那双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睛,听起来便显得特别真心,让人窝心。
    沈劭祈跟他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上次我就想问你,为什么来中国做侍酒师?” 放下杯子,沈劭祈道。
    安托万笑了起来:“我只有高中的学历,不做侍酒师,还能做什么?”
    如果不是简西女士的推荐,凭他的学历,连卡顿的大门都挤不进去。
    沈劭祈很惊讶:“高中?我第一次碰到你的时候你好像说过你那年……”
    “对,那一年我高中毕业。”
    他去酒吧,并不是去狂欢放纵的,起初也没有抱着什么终结处男身份的心情,只是高中毕业了,去伦敦探望姐姐,顺便度假而已。
    那天晚上跟克莱蒙思的一帮朋友去soho玩,玩到后面他们要去续摊,他自己准备回家,在soho区慢悠悠地散着,却经过一间克莱蒙思跟他提过的gay bar。
    他那时候毕竟年轻,好奇心重,站在酒吧门口往里张望,想看看伦敦的gay bar和巴黎的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然后他被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围住了。
    后面的发展有点儿老套,喝茫的男人们调戏不成就动手动脚,安托万正在估算要把所有人撂倒他有几分胜算,从旁边一间酒吧里走出来抽烟的青年替他解了围。
    “然后就来了中国?”
    “倒没有,我今年四月份才来的。”
    “不打算念大学?”
    欧洲大陆的公立大学宽进严出,学费也不像英美那么高,他一时想不出安托万有什么理由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
    “还没想好要不要上,不过……应该是不上了吧,” 安托万耸了耸肩,“我母亲曾说,一个好的大学,首要的任务是教人思考、教人学习、培养逻辑、帮助学生找到真正的兴趣。我很早就知道我真正的兴趣是什么,也掌握了思考和学习的方法。所以上不上大学,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注1: 侯内村:VosneRomanee,康蒂家族的根据地,DRC、La Tache、Richebourg等特级田都在侯内村。
    注2: DRC的确是世界上最珍贵稀有的酒,有价无市,而且品质也是毋庸置疑的伟大,只不过,DRC酒庄每年都会用严格控管的一套流程来确保品质,所以每个年份酿出来的酒质相当均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对的,也就失去了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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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看来大家对我的速度都很没有信心哪……
    第十一章
    沈劭祈想过很多种可能性,比如家里真的困难到连最普通的大学都供不起,这种情况不多见,但不是完全不可能;
    或者是读书没天分、没兴趣,不愿意读了,想早点出来做事,都是理由,尤其外形出众的年轻人,面对的诱惑总又比别的青少年更多一些。
    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个漂亮的年轻人竟会说出这么一番骄傲得简直有点儿狂妄的话来。
    他忍不住想要打击他的狂妄:“但是大学的功能并不止于此吧?”
    “当然,现代社会的分工赋予学校另外一项任务,就是形成社交网络,花大量的时间去做无意义的交际,用牺牲个性的方式来完成集体认同感。”
    沈劭祈有点惊讶,就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样。
    如果这是他深思熟虑过后得出的结论,沈劭祈想,那他或许的确有狂妄的资本。
    他故意说:“你看起来不像是愤世嫉俗的人。”
    “愤世嫉俗吗?” 安托万摸了摸下巴,无可无不可的表情,“也许是同性恋的身份注定了我没办法完成集体认同吧?但这跟愤世嫉俗应该没什么关系。”
    的确没什么关系——我可没见过几个比你更坦然的同性恋了。
    “你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嗯?你是说性向还是升学?”
    沈邵祁想问的是升学,不过既然问都问了——
    “both.” 他说。
    “可这是我的人生,不是别人的。” 安托万顿了顿,“我妈妈说的。”
    在他十三岁的时候。
    这是今晚安托万第二次提起他母亲了,从他不经意间流露的语气神态,任谁都可以看出他们母子的关系非常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