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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依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内容……所以先放上来吧,嘿!
祝大家新年快乐,2017身体健康、事事顺意!
第十八章 (上)
上海的冬天阴冷而潮湿,这天早上七点多就开始飘起毛毛雨,雨丝在Scena餐厅巨大的观景玻璃窗上滑落,形成一道一道细细的珠串,就像谁落下的眼泪。
大概因为天气的缘故,这天中午Scena的生意也比往常冷清许多,餐厅里只有寥寥几个食客,两个暂时没事做的服务生站在餐厅入口处,与负责接待的Cristal聊了两句今天的预订,这时,一个从电梯出来的男人吸引了她们的目光。
“帅哥。” Selina轻轻碰了下Cristal的肩膀。
来这层的客人不一定都是他们的客人,从电梯到Scena要经过一个圆形的中庭,左手边的Aura酒廊白天也营业,提供简餐和茶点,他们通常会观察客人的目光和行进路线,然后才做出相应的反应。
但是这会儿,Cristal却立刻对Selina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且站得更直了一些。
那男人身材修长,他的上身是一件线条简洁宽松的黑色V领毛衣,白色衬衫的领子没有翻出来,只露出一道领口的边缘,与袖口一圈白色呼应,搭配黑色直脚牛仔裤,清爽利落之余,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他的右手臂弯里搭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左手提着一个黑色的纸袋,两手都满着,却不让人觉得累赘,还隔得老远,那一身的气质就令人忍不住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他穿过中庭缓缓踱步而来,走得近一些,她们看清了他的脸——他的五官端正清秀,并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长相,但组合在一起却让人觉得很舒服,忍不住一看再看。
“先生您好,请问贵姓?有预订吗?” Cristal借着与他说话的机会,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看。
“你好,我姓陈,你们的侍酒师赫那先生应该有帮我订了位子。”
男人说话的方式与他的气质一样,不疾不徐,语气温和。
“哦,有的有的,” Cristal赶紧瞄了一眼预订单,“陈非先生是吗?这边请。”
Cristal把他引到一个靠窗的位置:“陈先生,需要我帮您把大衣挂起来吗?”
陈非把大衣递给她,礼貌地说:“好的,麻烦你。”
陈非落座没多久,安托万也上来了。他今天休假,穿得一身休闲,走到餐厅门口,Cristal叫住他:“安托万,你朋友来了。”
安托万点头道:“我知道,谢谢。” 他一边说一边匆匆往里走。
陈非正在翻菜单,看到他,放下菜单站起来,笑着说:“好久不见,安托万。”
两人弯起手臂,右手对握,用男人的方式重重拥抱了一下。
安托万看到好朋友十分开心:“Fred,谢谢你特地来看我。”
“你来中国这么久,我都没时间过来看你,现在你都要走了,我怎么能不来。”
”没事的,我知道你很忙。”
两人落了座,陈非打趣他道:“中文进步了。”
安托万脸一红,摆了摆手:“跟你的法语比起来可差得远了。”
他们交往素来坦诚,许多客套都免了。所以对他这句随口赞扬,陈非没有跟着谦虚几句——几年前他刚认识安托万的时候,他的中文水平仅限于日常对话,多说几句都要卡壳,现在虽然流利了许多,但是口音还在。
“家人都好吗?赫那先生还经常到巴黎讲课吗?”
陈非问的赫那先生,自然就是菲利普了。06年冬天他第二次到巴黎学习葡萄酒课程,菲利普是教授他们勃艮第部分的老师,中间菲利普临时有事,安托万代了两堂课,他们就这么认识了。
陈非是当时课上唯一一个中国学生,安托万因为母亲的关系,对他特别有好感,陈非也很喜欢这个个性开朗不造作的“小老师”,两人私底下约着吃了几次饭,两人兴趣爱好颇有共同之处,竟成为了朋友。
后来陈非造访勃艮第,受到赫那家的热情款待,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联系,不算频繁,经常在脸书上互相点赞,有时也会在messenger上聊一聊,因为彼此都有一份真诚,有机会见面的时候,总是相谈甚欢。
安托万刚来中国的那段时间,陈非因为个人感情问题,正处于情绪低谷,虽然一直想要尽一尽东道主之谊,感情和事业的双重压力下,这件事便一拖再拖。前几天听他说起要离开中国了,他立刻排开所有公事飞了过来。
“谢谢你关心,他们都很好,我爸前阵子还问起你了,现在学葡萄酒的中国学生比以前多了,可他还是最喜欢你,” 想起往事,安托万哈哈笑了出来,“你记得不?那会儿他老是想撮合你跟克莱蒙思。”
陈非也笑了,他当然记得。不过他和克莱蒙思都没有那个意思,没人当真过:“克莱蒙思结婚了吗?”
陈非这一年太忙,所有社交软件都停用了,对大多数朋友的近况都没有更新。现在说到克莱蒙思,陈非突然想起来她去年在脸书上发过订婚照。
说起安托万这个姐姐,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了。她大学在帝国理工修读城市和环境工程,毕业后却跑去投行上班。工作了五年,好不容易做到主管职位,一声不吭辞去高薪,加入一个知名的环保NGO做起了半慈善的工作,从此四海为家。
这样一个胸怀天下的姑娘,平时紧张忙碌得连男朋友都没时间交,说订婚突然就订了婚,别说陈非了,连她的家人都很长时间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