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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背光的缘故,照片定格在三个黑乎乎的脑袋挤在一起的瞬间,好像在拍三个黑色的保龄球……
拍啥拍,直男不适合自拍。
小叶看着焦蕉手机里那张自拍,感叹道:“汪哥,这照片好写实哦。”
汪烙棘:“??”
小叶笑得没心没肺,“你看你在里面多黑,就是个糊逼啊。”
这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汪大影帝当街暴揍二百斤助理,拳拳到肉,鼻血飞溅。
热心市民焦先生极力劝架:“别打啦别打啦……再打就要出人命咯!”
收拾完小叶一顿,汪烙棘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又理了理头发,正经地对焦蕉说:“再来。”
“再来什么?”
“拍照,再来一次。”
“......”
汪烙棘哼声道:“我就不信了,本影星这么上镜一帅比,还拍不出几张像样的照片了吗?”
老子在圣彼得堡拍高奢广告图的时候,你这破市场还不知道糊了水泥没!老子站在红毯上被各路闪光镜头怼着脸拍,你这破市场还不知道砌了钢筋没!
“刚才不还不愿意拍的吗?”焦蕉嘴上揶揄他,但还是把手机摄像头给打开了。
“现在愿意了,”汪大明星趾高气昂,三百六十度展现自信:“你见过哪个长得好看的人不喜欢拍照的吗?”
焦蕉沉默片刻,咬咬唇开声问:“您是想表达你长得好看呢?还是想表达你喜欢拍照呢?”
“都有。”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友谊本来就容易建立,相处了这么两天,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随和,言行举止间不再那么拘谨,也不再那么生硬客套,开口两句就敢与对方开玩笑了。
这俩越混越熟。
天性骄傲的人,在熟人面前总是不屑于伪装自己。当优雅的外壳渐渐褪去,汪烙棘的本性开始逐渐显露。
若用一只动物来形容他,大概是一只高傲的美洲豹,既可以很锋利,也可以很骚气。
“废话一大箩,还拍不拍了?”汪烙棘一把夺过焦蕉的手机,用手掌将男孩摁在怀里,“我来拍,你拍照技术太糟糕了。”
焦蕉:“......”
他被汪烙棘的一条胳膊搂住,身高和体型差令他们看起来格外融合,前者像是被后者实实地圈在怀里,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男孩的后背似乎还能感觉到男人胸膛的温度。
有那么一瞬间,焦蕉很不争气地失了失神。
之前汪烙棘的表现令他觉得:这个大明星并不习惯与人太过接近。焦蕉并非不会看人眼色的愣头青,所以他一直下意识地避免与对方打成过于亲密的一片,可现在......
对方忽如其来的搂抱令他有些局促。
而对于汪烙棘来说,这只不过是因为与对方相处时间久了,而且觉得对方性格无害,所以渐渐将防备卸下而已。
“好热啊,汪先生,您别搂这么紧咯......”焦蕉小声嘟哝着。
汪烙棘一心扑在拍照上,哪管对方那么多,他用另一只手揉揉焦蕉的发顶,命令道:“看镜头。”
男人的声音从焦蕉头顶上传来,像暮色中的沉鸣那般好听,并且令人自然而然地顺服。
“哦……”男孩应声昂头,嘴巴因上扬的下颚而微微张开,细密的睫毛与眼帘一并掀起,露出一双清澈漆黑的眸子,显得无辜又单纯。
汪烙棘的手臂又长又直,伸长了就像一条天然的自拍杆,拿着手机对准他和焦蕉的脸。
“咔嚓——”一声,照片定格。
就这样,他不是很成功地拍下了一张“全世界欠老子一个亿”的冷漠脸,还有另一张“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个姿势”的红苹果脸。
这照片观感奇奇怪怪的,有种山匪恶霸强掳单纯小少爷的既视感,汪烙棘的笑点莫名被戳中了,没忍住笑了半天。
明明拍得很不好,他竟很喜欢。
“留着吧,拍得挺好的,”汪烙棘将手机还给焦蕉。
“啊?这叫拍得好啊?”焦蕉拿着手机看了看,“这照片里的人是拍到了,可......咱市场的招牌呢?没出镜啊。你都没有在拍市场……”
汪烙棘叼了口烟,施施然道:“拍我就够了,拍市场干什么?”
焦蕉:“.…..”
无语归无语,焦蕉还是按下了“保存”,将照片储存在手机的相册里。
想了想,他干脆还点了“收藏”,索性把这照片归类进“重要收藏夹”里,方便以后想看的时候就能找到。
在门口白白浪费了十几分钟,他们一张“到此一游”都没拍成功,净搞了一堆不挨边儿的自拍。
这时光还当真虚度得快乐极了。
走近市场门口,有几辆大型的运货车停在路边。工人们忙碌地从车上搬货,大批量的水果有的被卸下来,有的被搬上车,都是大笔大笔的生意。
焦蕉介绍说,“虽说我们这里以批发业务为主,但也做个销的生意,村里的乡亲们一年四季都会来这儿买水果。”
小叶恍然:“难怪能看见这么多大爷大妈提着菜篮子进进出出的。”
“个销的话,以你们这里的批发价,赚不了什么钱吧?”汪烙棘虽然从不用料理柴米油盐,但他并非生活白痴,对物价也是有一个基本的理念。
这市场里的水果价格算是挺公道,若是做那些私人的生意,单次购买不足三四十斤,其实是赚不了什么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