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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村里比较成功的商人,本人一直都致力于发展实业。前段时间,我参加了村里召开的企业家学习班,学到了不少有用的知识,为了转变产业形态,我认为不能再以传统的方式经营,要与时俱进。所以,才决定请汪先生来为我们的市场代言,算是在商业模式上的一种新尝试。我相信,此举不但会令市场的生意蒸蒸日上,还能对沙扁村的文化起到一种推广作用……”
汪烙棘和焦蕉忍不住同时打了个哈欠,两个肩膀不知不觉地就靠在了一起,相互把对方作为重心支点,悄悄地打着瞌睡。
若他俩一个高中的,肯定是那种被老师调到教室最后面当同桌的“特困户”。
高傲越讲这兴致就越高,讲着讲着就歪楼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咱国家对于新农村的建设相当重视,像我们这种个体户,得到的扶持力度那是非常的大……”
汪烙棘听得昏昏欲睡,连喝了半壶茶水都没能提神,就差没用牙签把眼皮子给强撑起来,小叶拍醒了他好几次。
直到身边的人都鼓起掌来,他知道应该是高傲的讲话结束了,于是也跟着稀稀拉拉地拍了几下手。
高傲口水耗得七七八八了,简单地结束了这个为时一个小时的个人演讲:“那大家就起筷吧,多吃点啊!饭不够的话,那边的大锅里还有。饮料有健力宝和天地一号,噢!还有王老吉……”
终于,终于讲完了!
汪烙棘深感不易,连忙将一双筷子拾起,奔着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香菜而去。
可眼睛一扫才发现——
怎么又他妈一根不剩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粗长。明天休息。
第17章
汪烙棘刚才听演讲听得垂头合眼的,竟没看见焦蕉又“热心”地帮他把所有香菜都挑走了。
凄凉的筷子颤颤巍巍,停在那个蒸鱼碟的上方不肯离开。
是的,他仍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怎么会这样……
焦蕉见汪烙棘在发呆,便把蒸鱼碟往他面前推了推,“汪先生夹鱼吃啊,这鱼很嫩,香菜我都帮你挑走了,放心吃。”
是啊,都挑走了,挑得还很干净呢。
香菜重度爱好者——汪烙棘已心碎一地:老子只是……只是想吃根香菜而已,又不是想吃龙肉,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艰难?
为什么连根香菜都不给我?!
他气得扔筷子,欲言又止:“你、你……知不知道……我……”
“你什么啊?”焦蕉边问着,边夹了一只大鸡腿放进汪烙棘的碗里。
汪烙棘看着对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再看看碗里那只全桌最珍贵的鸡腿,终究还是没能骂出口。
“我、我总是心太软咯......”
*
没有了香菜,汪烙棘这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
不过跟热情好客的乡亲们一起吃饭,倒是热热闹闹的,总是吃两口就有一两个村民来敬酒......或是敬王老吉。
一开始汪烙棘心里是厌烦的,他讨厌这种闹哄哄的氛围,食不言寝不语,连吃个饭都不能清净会儿么?
不过他依旧会保持风度,假惺惺地笑面迎人,跟对方合照的时候还会附带搂肩、假笑等服务,还有点像个酒宴上的迎宾客。
往日里,这位大明星向来习惯自己吃饭,摇晃着红酒杯,面前摆放一碟精致的澳洲牛排,刀叉筷子所有餐具用上最好的,这样的进餐高级而优雅。
反正与现在的境况截然不同——
一次性筷子起着木刺儿,沉甸甸的陶瓷鸡公碗,各种重油重盐的大锅菜......
时不时地还有几只村里的流浪狗到处溜达,浑身脏兮兮的,悄悄在桌子底下用毛茸茸的身体蹭蹭他的腿。
“来来来,凤梨,”焦蕉叫了叫脚边的一条大黑犬,用筷子夹了块吃剩的骨头,往地上一丢。
凤梨马上埋头将骨头叼走了,走到一边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汪烙棘看着觉得新鲜,好笑道:“你还给它们起了名字?”
“对啊,”焦蕉眼里亮晶晶的,向他介绍起自己的好朋友们,“呐,这条白的叫樱桃,那条花的叫番石榴,还有那边那条小的......叫什么来着?噢对,叫莲雾!”
汪烙棘“啧”了一声,“它们不如出个组合,叫水果拼盘算了。”
“也好。”
“......”
十分钟后,饭局进行到这里,汪烙棘跟焦蕉两个人已经专注地喂起了狗,他俩的桌面上没有一块多余的骨头,全扔地上喂狗了。
每只狗狗都吃得肚子胀鼓鼓的,眨眨乌黑圆润的狗狗眼“汪汪”两声,摇着尾巴满足离去。
上前来搭讪的村民们依旧络绎不绝,都是想要近距离看看明星真人。
沙扁村的人个个都很能聊,短短一顿饭的时间,汪烙棘就已经了解了谁家要娶媳妇儿,谁家的儿子今年九月份要上小学了,谁家刚生了对龙凤胎......
“乡亲们比较热情,”焦蕉给他添了点水,“喝点水吧,不然唠太久口干。”
刚和俩大妈唠嗑完家常的“妇女之友”汪烙棘如此回应道:“能感受得出来,大家那喷薄而出的热情......”
尼玛,老子聊得牙龈都快出血了。
话音刚落,刚才那大妈又折了回来,问他说:“汪先生,你缺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