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直接把面具给取了下来，然而面具下的脸让我愣了下。
    明明光线昏暗，但我却看清了对方的脸，确切说，单从轮廓我就认出了对方。
    那个人直起身，揉了下被我打到的脸，“小叔，两年不见，也不用那么粗鲁吧。”
    “戚子越。”我念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居然有种很奇异的感觉，两年的时间，再一次见到对方，没有恍如隔世的感觉，“这是你搞的鬼？”
    戚子越把手放到额头处，语气里带着一丝挫败，“小叔见到我也太平静了。”
    他这种态度让我有点烦，我走上前一步，“把这个门打开。”
    他没动，而是说：“小叔不好奇我为什么在这吗？”
    我哼了一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再不把门打开，那我就不客气了。”
    “小叔变野蛮了，是不是那个小屁孩的问题？哼，这么大个人，还要跟小叔睡一张床，不要脸。”戚子越嘟嘟囔囔，却让我心惊了下，他怎么会那么清楚我和向恩的事。
    我推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推到了墙上，逼近他的脸，“你在调查我？”
    他垂着头，听到我的话，手抬起来了下，却又放了下去，“我……我只是在关心小叔。”
    一声冷笑在静谧的空间响起，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讥讽，“戚子越，别玩了，你这次准备玩什么？”
    他顿了下，却突然笑了，“你还在生气，那么你一定没有忘怀。其实我很怕小叔把我当陌生人，不过现在，倒是舒服多了。”
    神经病，我松开他，“你快点把机关打开。”
    他摇头，“我也不会开。”说完，还往我这边凑了下，“小叔，我……你可以抱我下吗？”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他在原地站住了，好半会，才从身上摸出一个遥控器，摁了下，那个机关门就开了。我没有半点犹豫就往走。
    “小叔。”他的声音从我后面响起，“对不起。”
    出去之后，却没有看到向恩，我到处走了走，除了看到装鬼的工作人员，并没有看到向恩，我想了下，决定先出鬼屋。
    在鬼屋出口处没站多久，就听到向恩的哀嚎声，然后我的胳膊就被抱住了。
    “维维，我都要报警了。”向恩一张脸皱皱巴巴，“你掉那里面，我本来要把那个门踹开的，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群人，推着我往前走，我衣服都被扯烂了。”
    我闻言去看，发现向恩的衣服真的被撕开了一条口子，而且向恩的头发此时也乱七八糟，恐怕在鬼屋里享受了一顿。
    我安抚性地摸了下他的脑袋，“乖，不生气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向恩气没消，“不行，我要去投诉，哪有这样的。”
    去投诉恐怕也投诉不出什么问题，戚子越的突然出现，让我有一种我两年的平静生活要到头的感觉。
    那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他不会觉得他只要低声下气求个好，我就会跟当年一样不要脸地贴上去吗？这样也太小瞧我了吧。
    “维维，你的表情怎么那么吓人？”向恩惊恐的声音把我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我的脸僵了下，轻咳几声，“没有，向恩，我现在觉得好累啊。”
    向恩伸手把我脸扳来扳去，“好像是很苍白。”他话刚说完，突然扭过头，“有人在瞪我。”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向恩的手已经放了下来，还拉住我的手臂，拖着我往前走，“我知道了，哼。”
    恩？向恩知道什么了？
    可是我问向恩，他都阴沉着脸不肯说话。
    ***
    李仲桦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和向恩已经站在了酒店门口，向恩一改往日清晨的萎靡，今天精神奕奕不说，脸上的神情还有点古怪。
    李仲桦的车到了，车窗摇了下来，他冲我们笑了笑，“戚老师，小向先生，早上好，上车吧。”
    向恩立刻应了声，先冲了过来，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我上了车之后，李仲桦回头，笑着对我说：“戚老师吃早餐了吗？”
    向恩也回头，“维维和我都吃了。”
    李仲桦看了向恩一眼，轻笑一声，“我还特意买了早点，看来派不上用场啊。”
    向恩挤了一个笑容，只不过那笑容的真诚性却有待估量，“不用客气，我身为维维的助理，自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方方面面都会照顾到。”
    李仲桦轻唔一声，转回了头，开动了车，“今天还要麻烦戚老师和小向先生了。”
    “这是我的工作，不是麻烦。”我与李仲桦的视线在后视镜对上了，他眼里的兴味让我微拧眉。这个人似乎不太简单。
    大概驱车一个小时到了海边，顾伽他们已经在了，他摇摇地对我挥了下手，然后指向了一个方向。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看，那里站着的似乎是工作人员，恩？不对，我看到了戚子越。
    戚子越戴着墨镜，此时正在跟旁边一个男人说话，并没有往我这边看。
    李仲桦走到我旁边，“戚老师，那是我们广娱国际最大的股东戚子越戚总，而这次新专辑的事，戚总很看重。”他拍了下我的肩膀，“对了，戚老师跟戚总一个姓呢，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
    我看向他，有些东西就像剥丝抽茧一般逐渐把最核心最真实的部分展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