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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乐然有心想要随便说点什么,可是一想自己在艺术上的造诣实在是几乎为零,还是不要班门弄斧、自取其辱的好,否则丢了自己的脸是小,丢了h国的脸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齐乐然突然扭头指着旁边一副金黄色麦浪在阳光下随风摆荡的洋溢着丰收喜悦的画作,开口说到“那副星空画虽然也很美,可是就我本人来说,还是更喜欢这幅画。”
梅格蕾丝暼了一眼齐乐然指着的画,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再次开口说到“我本人比较喜欢印象派,没想到齐先生年纪轻轻,竟然会喜欢现实主义流派,不知这幅画到底是哪里入了齐先生的眼?是技法、结构,还是色彩?”
梅格蕾丝的语气冰冷,与斯特曼同样的湖蓝色眼眸在阳光的照射下,仍如千年寒潭般冒着寒气,好似亘古不变的寒冰。
这一刻,齐乐然突然有了一丝明悟,她讨厌自己,并且是在为难自己!
其实齐乐心中早已有了这样的准备,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实在是即惊人又尴尬,别人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可是在自己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后,还要这样两次三番的刻意为难,就有点太过分了。
齐乐然知道面对刻意的为难,如果自己再含糊的敷衍下去,那么只会让她越来越过分,与其被动的等待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毕竟自己这当了二十多年普通人的人在艺术造诣上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那些从小就系统接受教育的人的。
“赫兰德夫人,”齐乐然看着梅格蕾丝的眼睛,加重了语气,其实是在提醒梅格蕾丝,你不仅仅是你自己,你还是d国皇太子阿德里安沃克赫兰德的妻子,是d国的皇太子妃,你所做所说全都代表着d国的脸面,所以不要太过分了。
梅格蕾丝虽然仍然面色冰冷的看着齐乐然,可是她那微微抿起的嘴角却让齐乐然知道,她其实是听明白了自己的暗示,于是接着说到“想来您也一定知道,我在和凯文结婚前只是一个普通的东方人,所以对于西方这些艺术品的了解实在是不多,跟您更是没法相比,不过如果以后有机会看到东方的水墨画,我想我倒是可以为您介绍一下。”
其实人就是这样,不怕你不知道,就怕你不知道却假装知道,梅格蕾丝不停的试探他,不过就是想让他暴露出什么都不懂的窘态,让他在众人面前当众出丑,可是当齐乐然明确的说出了“我就是不会”这样的话后,她却拿齐乐然没招了。
而且齐乐然话里话外的意思又明确说了,我一个东方人不明白你们西方的艺术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是也不懂我们东方的艺术么!则让梅格蕾丝更加的无话可说。
她如果想要反驳的话,倒也可以说,不管你是哪里的人,谁让你现在是在咱们西方做第一夫人呢!
不过这么做就有些太难看了点,以梅格蕾丝的教养和性格,是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两人说不到一起去,这里又没有媒体记者和普通民众,也不用做样子给外人看,两人也就不再说话,一前一后的各自欣赏起了自己喜欢的画作,倒是比刚才舒服了不少。
上午的参观在历时一个多小时后就结束了,齐乐然和梅格蕾丝各自回到自己的住所用餐休息后,下午两点将再次启程去h国历史悠久,十分有名的圣荆棘贵族女子高中访问,这也是皇太子妃梅格蕾丝特别要求的行程。
原本就保持着神秘色彩,录入条件极其苛刻,一年只招收八十名学生,从学生到教师,从校工到校长,全是女人的圣荆棘贵族女子高中很少接待外来访客,特别这次还有齐乐然这个男性第一夫人的陪同,所以校长海登艾洛蒂克雷格最初是断然拒绝了这次的访问活动的。
可是内政部考虑到如果拒绝了这次访问,那显然是在表露出一种不接纳齐乐然这个男性第一夫人身份的信息,难免会让国外媒体大做文章,在齐乐然第一次以第一夫人的身份参加公开的政治活动就铩羽而归,而且还是在自己国家,那对他以后的政治活动自然是十分不利的。
因此在对海登艾洛蒂克雷格校长进行了软硬兼施的多钟施压手段下,克雷格校长才勉强答应下来。
不过这中间的是非曲折,齐乐然自然是一概不知的,当拿到最终的行程单时,他还十分的纳闷,这些思想古板的老贵族们居然能够同意他一个男人,去从上到下连一只雄性动物都没有的贵族女子高中去访问,也是够奇怪的。
然而经历了上午国家艺术馆的事情后,齐乐然才清楚的知道,原来这个行程真的是皇太子妃梅格蕾丝为了羞辱他而故意安排的,她不用亲自上阵,光是那个环境,就足够让自己十分的窘迫了。
齐乐然越想越烦躁,他不过就是爱上了一个人,想要跟他光明正大的结婚,能够相守一生一世,也没碍着谁什么,为什么总是有人要针对他呢!
齐乐然没有明白的是,他是没碍着谁什么,可是当他破坏了人们普遍遵守的秩序时,他就已经无可避免的成为了众矢之的,纵观历史,多少标新立异之人不得善终,他其实应该感谢这个日渐发达、宽容的社会,虽然会经历一些磨难,但最终也会有迎来胜利曙光那一天!
而且心中有爱之人也会格外的坚韧,因为有人站在你的身后,给你力量,就像现在,齐乐然回到国家政府大楼后便一阵风似的冲进了总统办公室,在得知斯特曼正在跟皇太子阿德里安在小议会厅听取报告时,又一阵风似的冲到了小议会厅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