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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乐然身体前倾,将两只小臂放在餐桌上,盯着斯特曼刚刚抬起的眼睛,缓缓说到“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就完全可以也向我隐瞒住这件事情,可是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呢?”
“为什么呢?”斯特曼顺着他的话反问了一句,同时将身体向后挪了挪,正好将自己的脸隐入了壁灯照不到的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因为这是一个考验。”齐乐然也学着斯特曼的样子,身体后仰,将自己的脸隐在壁灯光线不及的阴影中,一字一顿的回到。
黑暗中斯特曼那边好似传来了一声轻笑,齐乐然脸上的神情却复杂了起来。
是的,当他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理顺后,他就明白了,这是一个考验,是关于自己对斯特曼信任程度的考验,是关于自己独自遇到事情时临场应变能力的考验。
如果自己对斯特曼没有足够的信任或是独自分析处理问题的能力,那么自己就不可能发现这件事情的蹊跷,最终找到隐藏在其中的真相。
“说说看,你是怎么产生了这种想法的?”斯特曼的话中带上了一丝不太明显的笑意,可是跟他朝夕相处的齐乐然却可以清楚的听出来。
这也让齐乐然的心中突地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怒气和委屈,他冷着声音开口回到“这一切是我坐在国家政府大楼天台上时想明白的,你在那里留下了提示,再加上昨天晚上告诉我那句话后一句也不肯解释的反常行为,这些难道还不够么!”
齐乐然没有等斯特曼回应,而是自顾自语速极快的接着往下说到“你之所以会想让齐昊轩早点死去,一定有着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很大概率是他又做了什么我不知道,而你知道的坏事,所以我就试着去找你的亲信瑞娜,想要从她那里打听打听,果然她一听到我找她,连问都没有问一句,就把那天齐昊轩假扮我来找你的事情告诉了我。”
想到齐昊轩的所作所为,此时的齐乐然心中再没有一点为他痛苦和惋惜的情绪了,只觉得就连提起这个人的名字,都让人那么的恶心。
可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齐乐然抿了抿嘴唇,缓和了一下情绪后,又继续说到“从时间上看,两个多月前,他去找你的时候,正是他刚刚病发的时间,在他知道了自己得上了艾滋病的时候,他去找你,想要诱惑你跟他发生关系,把病传染给你…和我。”
齐乐然的语气很平静,可是他的声音却有些微微的颤抖,他自认自己一直以来没有任何对不起齐昊轩的地方,就连斯特曼,在齐昊轩那样设计了他以后,他也没有把他怎么样,反而要什么给什么,供着他大手大脚的花钱,只要齐昊轩他自己不作死,什么样的好日子过不了?
可是他自己偏偏要作死,把自己作到了那个地步,不去反省自己,却要把错误怪到别人身上,把斯特曼和自己当成仇恨的对象,想让自己和斯特曼给他陪葬!
面对着命不久矣,又已经处于癫狂状态的齐昊轩,除了把他控制起来,再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以后还会干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事情来。
可是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在加上斯特曼和自己现今特殊的身份,暗处里不知道有多少敌人盯着他们,等着他们露出破绽,好给他们致命一击,所以齐昊轩这个□□烦只有越快消失掉越好,不给他治疗,无疑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如果齐昊轩不在了,就算以后有人发现蹊跷,提出质疑,可是得病是真的,不给他治疗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渐渐湮灭。
“当这些事情渐渐呈现在我眼前时,我便明白了这是一个考验,你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如果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一定不会对你不让人给他治疗的事情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虽然我做不到,可是我却认为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
斯特曼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齐乐然的话。
因为有些话他没法,也不想跟齐乐然说,当时那种情况下,他是可以把自己不给齐昊轩治疗的事情隐瞒下来,可是这个隐瞒就会成为已经对这件事情起了疑心的齐乐然心中的一个芥蒂,成为两人之间的隐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酝酿出什么样的祸事来。
而且别看现在齐乐然说他觉得自己做得对,那是他从别人的口中主动打听到了齐昊轩要害他们俩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如果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齐乐然只会以为他是在为自己辩解,一样会留下隐患。
所以斯特曼才在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的情况下设下了这个局,正好作为一个考验,即解决了这个棘手的问题,又达到了自己想要看看经过这段时间齐乐然已经成长到了什么地步的目的 。
“那么,我通过考验了吗?”半响后,见斯特曼迟迟也不出声的齐乐然再次开口问到,语气中已经含着明显的怒气,我对你足够的信任,可是你呢?!
“宝贝,我没有想到,你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斯特曼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欣慰和疲倦,整个人紧绷的身体在这一刻猛地放松下来,他边抬手捏着眉心,边缓缓的回到。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齐乐然的怒气在看到斯特曼的状态后,已经烟消云散了,同时他也意识到斯特曼不是一个做事情没有目的的人,他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有着明确的目的和原因的,那么他要利用这件事情考验自己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