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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拂开马小芳,他说:“小芳,争点儿气,去找陈俊彦吧,赶紧找户口,咱明天离婚。”
见马小芳还不应声儿,他指着她的鼻子说:“老子这么多年的绿帽子,可全是为了爱你才戴的,你懂吗,马小芳,我是因为爱你才容忍的你,现在我有新爱人了,我要离婚。”
……
“你要不愿意,咱就破罐子破摔,我跟你说,我这儿可有我和你的血型化验单呢,还有你儿子的,你要真的不离婚,我就上访,到中央说你搞破鞋,把你陈俊彦和他老子全给拉下马来。”
好吧,这下马小芳不敢再闹了,毕竟她儿子老子的前程大于一切嘛,乖乖儿的,就把离婚证给扯了。
回到矿区,直奔毛纺厂,冷奇啪一声,就把离婚证拍安娜面前了:“婚,离了,这下,咱们可以谈对象了吧?我告诉你安娜,从现在开始,正儿八经的,我要开始追求你。”
一会计一出纳,焦来娣就在对面坐着呢,那嘴巴大的呀,都能塞一只鸡蛋了。
安娜直接都给气的发抖了,但也没说话,把离婚证一推,低头就去做账了。
陈丽娜听说这事儿的时候,整个毛纺厂都传开了,说武装部的冷部长公开追求安娜,为了追安娜,把婚都给离了。
好家伙,她愣了半天,才回过味儿来。
赶紧冷奇每天围着毛纺厂跑步,是为了人安娜呀。
这不中午,全家就在宿舍里做饭吃嘛,仨儿子再带个刘小红,陈丽娜这四个孩子全凑一块儿,一间小屋子挤的满满当当的。
中午嘛,做饭向来都简单点儿。
切两只大土豆,再弄点儿绿菜一呛锅,羊肉切了和进去,揉上一大坨子的面,一大碗片儿汤就出锅了。
“书记,听说你找我,是为了账的事儿吗?”
安娜不也住在宿舍嘛,因为毛纺厂没食堂,大家中午都是一个小锅子作饭,她不喜欢吃北方饭食,中午基本上就是两块面包,再加一杯咖啡的事儿,见陈丽娜在揪面,也就跟着揪起来了。
“你和冷奇,到底啥时候开始的,我听厂里的姑娘们全在议论了。”陈丽娜说。
安娜咬了咬唇,也不知道该咋说:“一开始的时候,我是真不知道他结婚了,他不到处跟人说自己未婚,没家属嘛,我俩就……等我知道他有家属以后,我就想断了,谁知道他会离婚啊。”
说实话,这事儿要说起来,真是她不对。
本来是想搞一场临死之前的狂欢。
谁知道狂欢完了,人没事儿,这事儿它不就尴尬了。
“你实话跟我说,你俩是不是已经开过船啦?”陈丽娜悄悄儿的,再问。
“啥叫个开船?”安娜不明白,看陈丽娜一脸别有深意的样子,明白了,她说的开船,就是上床。
一看安娜点头,陈丽娜就说:“得,难怪前些天在胡区长家,他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呢,这事儿啊,外人无可置啄,你想嫁还是不想嫁,都快速处理了的好,有一句老话说的好,流言可畏,明白我的意思吧。”
毕竟冷奇曾经有婚姻,安娜这种情况,只要以讹传讹,那就是搞破鞋。
矿区就那么大,她要因为破鞋而出名了,那还咋混。
“我反正是不会跟他结婚的,但是吧陈厂长,那个冷奇,我是真拿他没办法,他那人太刚愎,完全不听人劝,整天就围着毛纺厂转悠,你说咋整?”安娜是真愁。
陈丽娜上辈子对付过冷奇,当然,也比较了解他。
想了想,她说:“行了,今天下午我找他一回,可不能让他整天跟条狗似的,搁你面前晃悠了。”
一人一碗羊肉面片子,吃完了几个孩子玩一会儿,就该午睡了。
二蛋的学习啊,最近又退步了。
数学才考了50分,陈丽娜看着卷子,很是忧心啊:“二蛋,都留你一级,让你继续读初一了,这时候你就该扎扎实实的再学一遍,争取把去年没学通的全学通,你怎么反而成绩比去年更差了呢?”
“妈妈,我决定了,我不考高中啦,等初中一毕业,我就去当兵,当兵可比读书好玩多啦。”二蛋一幅蛮不在乎的样子,正在帮陈丽娜洗锅呢。
“所以,你最近几乎就没有认真听老师讲过课吧?”
“妈妈,我心里只有扛着枪保卫国家,老师讲的可多可罗索了,我压根儿就听不进去。”
好吧,他倒老实,会主动招供。
陈丽娜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但是吧,像二蛋这种孩子,当他心里有一个狂热的梦想之后,你要想凭打,凭骂,凭奏把他引入正轨,那是不可能的。
把卷子一合,她就说:“行了,那赶紧睡觉吧,下午起来去上学,晚上呀,妈妈带你们去个地方。”
“妈妈,是谁又要请我们吃饭吗?我不想吃饭,但我想你能早点来接我,好吗?”三蛋换了新学校,新同学,可不太高兴呢。而每天能叫他唯一高兴的事情,就是妈妈总是第一个到班级门口,来接他。
没有哪一个家长能比她更快。
下午陈丽娜不是想去趟武装部嘛,当然就出来的比较早,这时候大机器还都在嗡嗡作响了,没到下班的时候,毛纺厂的大铁门处一个人都没有,就只有治安队的人在训练。
“敬礼!”高大勇忽然一声,把陈丽娜给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