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转身上楼的人，顾夭华呆愣片刻，然后朝着栈外面走去。
    燕池羽已然入睡，顾月齐没有睡意，推开窗子看着那弯月，心思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这边。
    南烟和凤无在一家简陋的栈落脚，两人已经到宇国边境了，不需多时就能到京城。
    南烟端着一盏茶走进来，看着挑灯苦读的凤无，将茶盏放在凤无触手可及的地方，“夜深了，早些休息。”南烟轻声提醒一句。
    凤无这才从书卷中抬起头，看着桌边的南烟，抿出一抹笑容，“我知道，你赶紧去休息吧。”
    一路上，两人的关系倒还不错。
    南烟没应话，坐在不远处的椅子里，不紧不慢问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关怀之意，“如此刻苦，是怕自己考不上吗？”
    凤无苦笑点点头，南烟看了眼，自知这人心事重重，若这样下去不是长法，想了想，决定开导一下凤无。
    凤无放下书卷，“我以前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如今要……我怕自己做不到。”迷茫怅惘的说着，眼里是一片迷茫，对于未来的路，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走。
    “开弓没有回头箭，主子将我送来助你，你若做不到，我会杀了你。”南烟冷声说了一句，凤无被点醒。
    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凤无好奇之下问了一句，“南烟姑娘为何会选择效忠主子，你是暗卫吗？”
    南烟摇摇头，如是说道：“我是药人。”
    闻言，凤无倒抽了一口气，药人……
    居然会是药人……
    凤无收敛起惊讶，彬彬有礼，“是我冒犯了，不过……南烟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啊……”语气虽然好奇却不带一丝恶意。
    南烟双手交叠在一起，“濒临死亡的时候，家主将我救回去，为了活下来，我选择成为药人。”风轻云淡的声音里有对顾棠的感激。
    凤无点点头不在多问，想来眼前这人的经历也是坎坷得很吧。
    和南烟一比，凤无觉得有点羞愧，他的经历，在南烟面前是不值得一提的吧。
    “成王败寇，这话是主子让我转交的，若你想活下去，就要杀人。早些休息吧。”南烟冷冷丢出一句话。
    凤无看着书上的文字，一时失神。
    杀人……
    看着自己素白干净的手，凤无默默建立起一个念头，活着，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南烟站起来，悲悯地看着人，冷冷说道：“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在摄政王手底下活着爬到丞相之位吧。”
    凤无：“……”放在桌子上的手攥起，脸色凝重严肃几分。
    南烟也不在多言，起身离开了。
    凤无坐在椅子里沉思片刻之后起身，吹了烛火，休息。
    顾月齐在窗边吹了大半宿的冷风才去休息，休息了两个时辰不到就爬起来了，洗漱好之后去看看燕池羽。
    虽然天色还早，可燕池羽已经醒了，自己穿好衣服坐在桌案前，一只手艰难地拆着密函。
    顾月齐靠在门口看着人笨拙的动作，没忍住笑出声。
    燕池羽抬眸看着双手环胸靠在门口的人，从容淡然不变，眼里蓄着些许包容，“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