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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了眼睛,却看到泪水正从司夜老师的眼中滑落。
他慢慢地拉下我放在他脑部的双手,垂脸从我身前离开,他站起时,身体趔趄了一下,我匆匆扶住。
他侧落脸,长发遮盖了他无神哀伤的脸庞。他又轻轻拉开我的手,低低的声音从他口中而出:我没事hellip;hellip;rdquo;他静静起身,再次走向了阳台,然后,坐在了阳台上,又开始长时间地凝望远方。
司夜老师的背影透着孤寂,让人忧心。
那就是他心底永远化不开的黑暗,对他姐姐死的自责与内疚。那次大战,夺走了他姐姐的生命,也夺走了那曾经桀骜的少年司夜。
司音为了保护他而死,这份爱,在他的心底,却化作了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黑暗。我和司夜老师有相似之处,我们内心的黑暗,都是来自于爱。
只是,我走出来了。而司夜老师,却一直没有走出来。
那是他的一段回忆吗?在海边无忧无虑地踏浪玩耍,如同龙太子一般在海中任意遨游。
那也是一段他和他姐姐的争吵吗?那时的他已经开始更倾向于白宇他们的理念。星族是人类的进化体,是更高级别的人类种族。他们不想做什么拯救普通百姓的英雄,他们更想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他们会有这样的理念,是因为普通人对他们的看法,将他们看作怪物,将他们从自己的租期内里剥离,处处防备他们,用恐惧而充满成见的目光看着他们。
是人类用看待异类的目光,让他们成为了异类。是人类对他们的抗拒,让他们站到了人类的对立面,成为了他们心中的怪物。
这一天,司夜老师都没有吃饭。我看到了他心底的黑暗与悲伤,我以为他走出来了,开始有了笑容,开始脱下他姐姐的衣裙,开始换回了男装重新做他自己。但其实,他并没有完全走出,他姐姐的死依然是他心底最沉重的痛,而这份痛,我感觉已经让他忍耐到了极限,让他陷入了苦海的深渊。
夜晚的时候,我看到司夜老师又一次穿上了一件女式的睡袍,那一定是他姐姐的睡袍,淡雅素净的花纹,丝绸的质感让这件睡袍更添一份优雅。
他墨发垂背,躺在了阳台的躺椅上,又开始静静地凝望夜空。
司夜老师的房间在隔壁,但我们的阳台是相通的。格外大的阳台上还有晒太阳的躺椅和乘凉的秋千椅,当然,还有精致的绿色园艺,将这个阳台装扮成了一个小小的空中花园。
我拿着苹果看司夜老师,这几天,我每天吃很多,但司夜老师吃很少。我已经比住进来的时候胖了三斤,而司夜老师我也是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瘦下去。
宛如他跟我在一起,像是,像是一种折磨。或许正像是他说的那样,他看着我,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希望。但是,又因为危险,而让他无法向我开口要求,这最终成了他的折磨。
我放下苹果,走向阳台。
司夜老师慵懒地躺在躺椅上假寐,单腿曲起,丝滑的睡袍便从他的大腿滑落,露出了他修长干净洁白的大腿。
睡袍胸口的衣领因为是女式的设计,所以会考虑胸部的尺寸,于是,穿在司夜老师这种胸部平坦的男人身上,领口便会偏大,微微露出了司夜老师一侧胸膛,在淡淡的月光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原来也有肌肉。
第七章 人性的纠结
半湿的长发此刻因为司夜老师侧脸假寐而垂落在他的脸上,随着海风轻轻扬起时,便看到了发丝间若隐若现的红唇。
我静静站在他身前许久,他始终闭眸假寐。
什么事hellip;hellip;rdquo;他的红唇在发丝间轻动,却无力沙哑。
我继续看他一会儿,鼓起勇气:司夜老师,我们试试吧。rdquo;
他假寐闭起的眼睛慢慢睁开,无神地看着地面:这句话hellip;hellip;很有歧义,你是想跟我试着做情侣吗?rdquo;他的话音依然淡若游丝,显然没有半点心思与我玩笑。
我看着他:不是的,是试试你说的那个我可能会死的事。rdquo;
他登时怔住了神情,眼睛在发丝间开始睁大。
司夜老师,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但我也不想死。rdquo;我很老实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科技总是在不断发展,我的能力也在不断增强,或许现在我做不到,但将来的某一天,我能hellip;hellip;rdquo;
忽然,我的手腕被人抓住,下一刻,就被拽了下去。
啊!rdquo;我扑在了司夜老师的身上,他通体的幽香塞满了我的呼吸,我的右手正好放在他裸露在衣领间的胸脯上,冰肤细滑的触感让你无法忽视,我的大脑瞬间嗡!rdquo;一声,被这一拽而空白。
谢谢你hellip;hellip;rdquo;沙沙的声音吹入我的耳中却带出了他的痛苦,他紧紧地抱住我,像是抱紧一块海面上的浮板一样的力量,小灵,但我这几天自私了,每一天对着你的能力,每天观测你的数据,让我没办法不去想救姐姐的可能性,我hellip;hellip;但我不能这么做hellip;hellip;rdquo;他慢慢松开了怀抱,带着我一起坐起。
他在我面前痛苦而羞愧地垂下脸,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你是我的爱徒hellip;hellip;是你hellip;hellip;让我开始回到了正常的生活hellip;hellip;是你hellip;hellip;帮我做回了自己hellip;hellip;而这几天hellip;hellip;我似乎hellip;hellip;太自己了hellip;hellip;rdquo;慢慢的,他放开了按住我肩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