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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某自然不是什么好鸟,把黄毛小张和那个狗仔也拉下了水,举报他们多次偷拍跟踪和诽谤艺人。黄毛小张没了东家做靠山,什么都承认了,还在网上公开向林杭道歉,一时间,网友一片震惊。
只不过,道歉的内容林杭一个字没看,那些属于过去的流言蜚语,他都决定永远地忘记,现在,他只想过好当下。
第二年春天,艺考成绩公布,林杭以全国第一的成绩,让几所高等艺术院校的老师刮目相看,高考也如期而至,他和翟一旬约定好,不论考得如何,每个人都要为了自己做最优的选择,他不在乎异地恋,但他希望,彼此都可以做最好的自己。
高考成绩公布后,林杭第一志愿报了电影学院,而翟一旬依依不舍地填下了伦敦的一所学府。
填完志愿的那天,两人坐在学校操场的双杠上,和煦的夏风一阵阵掠过,他们聊着童年,聊着初次见面时的样子,聊着未来,聊到日落。
“伦敦多雨,到时候记得常常带伞。”林杭有一丝失落。
翟一旬抬眸,握着他的手说,“你也是,电影学院帅哥多,可别忘了我啊。”
“瞎说什么呢,你就是个丑八怪,也是我心里独一无二的。”林杭拍了拍心口的位置。
“呸。有你这么咒自家老攻的嘛。”翟一旬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脑袋,又把他扯回怀里。
一上来就是跨国恋,很多时候林杭还真受不了。八小时的时差,让这段感情日夜颠倒。为了不影响翟一旬学习,林杭只好屡次在凌晨给他打电话,每次电话那头的人都会催他睡觉,林杭只是笑笑让他放心,说刚结束一场录制,还没有回到家。
如果碰上林杭去欧洲出席活动,两人会挤出时间见面,有时候是在湖边喂天鹅,有时候是在咖啡馆里聊天,有时候会在酒店里来一场短暂又热烈的情事。
日子越久,越觉得身旁的那个人不可或缺,说不出是哪里离不开他,只知道无论是清晨的吻还是深夜的视频通话,无论是手机信息的秒回,还是从远方寄来的礼物,都已经深深地融入进了生活里,成为日常的习惯。
4年的伦敦求学结束后,翟一旬在一个冬天回到了国内,林杭去机场接他的那天,两人已经半年多没有见面了。
他看见他推着行李大步走来,头发长了一些,卡其色大衣随风掀起一角,柔软的白色围巾衬着一张俊朗的脸,他已经完全长开了,小皮鞋蹭着大理石地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全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气息。
林杭则剪短了头发,戴着口罩,从很远的地方就开始朝他张开双臂,他们像所有久未见面的恋人一样给了彼此一个大大的拥抱。
翟一旬在他耳边只说了四个字,“好久不见。”他的嗓音变得更加磁性,语气暖融融,热烘烘。
晚上,林杭和林妈妈到翟家做客,他们要一起吃饺子。林妈妈病情好转,和姜晚怡一起做着红烧鱼,翟一旬兄妹两人和林杭坐在客厅包饺子。
翟一一还是个追星狂,自从心理上接受了林杭是时常来串门的哥哥的“好兄弟”后,她肆无忌惮地开始爬墙,昨天是个刚出道的男团,今天又换成了新剧里的小鲜肉。
林杭接的戏不多,但每一部都仔细挑选,学院里的老师和他说,人生是一出不可返场的戏,戏,则是一段段需要感同身受的人生,他决定认真地剖开自己,敞开自己,去感同身受。
林杭走得越来越踏实,做音乐,他沉浸,做演员,他又热血,没有了流言蜚语,没有了诽谤,虽然不至于是顶流,但是国内数一数二好口碑的艺人。25岁这年,他想对粉丝做一个谢礼,开了一场演唱会。
一曲又一曲唱罢,体育场内气氛高涨,最后一首压轴曲,他说,是首小情歌,高中的时候写的。
他换了一身简约的便服,俨然一副学长的模样,站立在舞台中央,看着满场的星光点点,开了口:
“接下来这首歌,是我写给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人的,很多年前,我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就给他写完了这首歌,我一直想光明正大唱给他听,却因为我们各自忙碌,总是没有机会兑现这个简简单单的事情。”
“我一直相信,两个相爱的人即使身处大雾中,不管要弯弯绕绕多少次,也一定会找到彼此,这是很多年前,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的道理,也是他教会我的事情。”
台下哗然,他哽咽了一会,攥紧话筒继续说,
“他不懂浪漫,第一次写情书的时候百度了一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写,偷偷借妹妹的名字表达自己的心意。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只是一次次地默默帮我解决问题,哪怕被人打,被人骂,被人诬陷。在我最难熬的一段时光里,他每天5点起床,拿着早餐在楼下等着我,晚上就站在楼下看到我房间的灯亮了才肯放心离去。”
“我曾经以为,情爱可有可无,孤独只是一种正常的生活状态,只要事情摆在面前,我总有办法解决。那时候,人人都说他不讲规矩、任性,但他总是把最温柔的一面都给了我,当然,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台下开始疯狂骚动,猜测着是哪一位女生,居然可以被偶像当众告白,林杭顿了顿,诚恳地看着她们说,
“我知道,在国内现在的环境下,尤其是我现在这样的身份,承认自己喜欢一个男人一定会遭到一些人的非议。我还未成年的时候,就自卑过,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大胆爱一个人。后来我终于明白,不能做自己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