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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叼着尚且烫嘴的烤肠走出超市,稍微哈一下都会呼出白气。紧接着他又看到了卖冰糖葫芦的,脚步一顿,心想——喜欢甜食,酸甜的吃不吃?
山楂,开胃。
为了让某人多吃点饭,小保镖可谓操碎了心,他挑了一个卖相最好的糖葫芦,让店家用糯米纸包起来,装进纸袋里带走。
这时候他手里拎的东西已经非常多了,再多一件都拿不了,他把东西全放进后备箱,在停车场环顾一圈,确实没再看见那辆黑车。
几个保镖应该是真走了。
俞衡呼出一口气——还好,能听进人话就行。
这天天气不错,虽然气温低,但阳光明媚且没有风,连带着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开朗起来。
俞衡出来买东西,何砚之在家里撸猫,大橘趴在他腿上跟他腻歪,主动抬起下巴给他挠,看上去非常享受。
他看着猫,突然想起什么来,捞起手机想再给俞衡打电话,但又怕他正在开车,遂改成发短信。
收到短信的时候俞衡正在路口等红绿灯,只见短信里写着:【快递到了,在门卫】
俞衡:“……”
他都忘了,砚总给他家的猫买了全套喂食铲屎装置。
猫是他从学校捡的猫,一分钱没花,这些东西倒是比猫还贵。
俞衡在门卫大爷那里取到了三箱快递,算是彻底没手拿了,只能先把车停好,分两批往里搬。
何砚之早就从客厅窗户看到他回来了,主动上前开门,结果被外面的寒风刮得一哆嗦。
跟在他身后的猫也一哆嗦,赶紧抖了抖毛回屋,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小保镖带伤出门,砚总十分怜惜,先关切了他一番,俞衡表示“话不用多说给加钱就行”,并向他严肃控诉了一下那几位保镖大哥荒唐的行径,让他赶紧跟对方解除合同,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了。
何砚之听完,一拍轮椅扶手:“他们怎么不早告诉我,现在我岂不等于白给了他们五个月工资?那几个也不便宜呢,加起来还够多雇你半年。”
“哦,”俞衡当场跟他算了一笔账,“雇我半年就是三十万,四个人,一人七万五,五个月,那就是一个月一万五——你当初打算给我一个月六千是怎么回事?”
何砚之:“……”
这小子,数学挺好啊。
砚总被当场抓包,场面一度失控。
不过反正因为某人的疏忽,工资已经翻了十倍,俞衡也就不计较了。他把糖葫芦递给对方:“给,饭还得等会儿,先吃吧。”
何砚之一脸莫名——他堂堂过气大明星,会吃这种小孩吃的东西吗?
然后他从纸袋里抽出糖葫芦,先抿掉糯米纸,一口咬掉了一个山楂。
真香。
俞衡把买回来的东西该放冰箱的放冰箱,随后去厨房准备午饭。何砚之则叼着糖葫芦拆快递,扒拉着说明书看使用说明。
他以前从没养过小动物,更别提接触这种猫水盆和猫碗,因此看了好半天才搞清楚到底怎么用。
大橘好像对自己“吃饭的家伙”很感兴趣的样子,从沙发上跳下来,围着他转来转去。
何砚之啃完了糖葫芦,顺手就开始撸猫,并没留意到手上粘到了一点糖渣,并抹到了猫毛上。
当然,大橘自己也没留意到。
一人一猫在这边研究“高科技”猫碗,那边俞衡突然从厨房出来了,问:“砚之,你吃洋葱吗?”
何砚之不假思索地回:“不吃。”
于是俞衡转身回去,半分钟以后,何砚之才忽一愣,心说:刚刚那小子叫他什么?
砚之?
何砚之这些年很少被这么称呼,比他年长都一般叫他“小何”,比他小的都叫“砚哥”,半开玩笑式的就叫“砚总”,突然被人叫“砚之”,他心里就浮起一股挺奇怪的感觉。
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就是很特别。
何砚之在这愣神,他脚下的猫不干了,开始伸爪扒他的腿。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好言好语地跟猫说:“别扒了,你扒了我也感觉不到。”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俞衡没再出来,遂操纵着轮椅去俞衡那屋拿了一袋猫粮,回来先把自动喂食器里外清洁一圈,把猫粮倒进去。
他找了个插座插上电源,照着说明书开始调试。
他买的这个是定时款,定点定量投喂,省得某只猫趁着人不在吃太多。储存猫粮的地方盖子扣得挺紧,凭猫自己是打不开的。
他把时间定在了一分钟以后,等时间到了,出料口打开,自动投喂出一点猫粮。
很好。
机器没问题,他便扔下不管了,剩下的让俞衡自己弄去。喂水机他按照说明把过滤网组装完毕,倒入自来水尝试,也没有问题。
何砚之十分满意,觉得自己真是个感动中国好雇主,不光体谅小保镖,还要照顾着保镖的猫。
两样东西是配套的,同时还赠送了一个组合架,方便把两台机器固定起来,出食和喝水保持高度一致。还附带小抽屉,可以塞进一点猫果冻、化毛膏一类的小玩意。
不过,像他这种资深手残党并不会拼装组合架,所以还是直接扔给了俞衡。
喂水机的出水口在上方,水不断滚动跌落,动态的水很快吸引来猫,“乡下来的”大橘没见过这种城里的“高科技”装置,围着饮水机转了好几圈,开始伸爪扒拉。